“武戰臺上，我要挑戰你。”
對面，莫沖眼神冰冷，緊緊的盯著牧云楓，周身蕩漾著一股股凌厲的元力波動。
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好像是一個傀儡一樣。
即便還沒有動手，可身上的那一股戰意，也已經肆無忌憚的顯露出來。
令人不由心生畏懼。
“有點意思！”
見此，牧云楓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淡笑的弧度。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莫家有這樣強勢的后輩。
不論資質，僅憑借這無所畏懼的眼神，就值得被他所欣賞。
“不愧是大長老的孫子，不錯，真的很不錯，倒是值得我好好指點！”
牧云楓少有的露出了贊賞的神情。
就好像是在打量一件滿意的作品一樣。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
看慣了之前那些平庸的莫家子弟，再看眼前的莫沖，真的是一個地，一個天。
驟然發現這么一個好苗子，就算是他這個昔日的“帝師”，也都不禁有些“手癢”了。
“你這人，不裝腔作勢能死嗎？”
而莫紅裳看到牧云楓如此作態，卻頓時有些無語，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從見到這家伙第一天開始，總是一副拿腔拿調的樣子。
好像誰都不如他，都是他的后生晚輩一樣。
是，她承認牧云楓天資不錯，可面對莫沖這樣的武癡，他怎么能這么自然地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還指點，你不被打死就算好的了！
莫紅裳心中腹誹連連，旋即，她走到莫沖的身邊，道：“小沖，你不用理這家伙，他除了吹牛別的什么都不會，你要想切磋，我找別的人陪你。”
說著，她拉起莫沖手臂，便欲要離開此地。
但，莫沖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他臉龐冷峻，一雙眼眸通徹，對于莫紅裳的拉拽沒一點反應，眼中仿佛只有牧云楓。
“武戰臺上，我要挑戰你，生死不論！”
莫沖再一次重復剛剛的話，言語中沒有一點情感。
可這次，他周身的戰意更加洶涌。
莫紅裳面色微變，有些急道：“小沖，你別亂來，這家伙是現在家族少主，你打傷了他，一定會被大長老他們處罰的。”
從這些日子大長老對牧云楓著急的態度來看，她很清楚這家伙現在在家族中的地位十分之高。
若他真的在比斗中出現了什么意外，莫沖即便是大長老親孫子，大長老也不會有半點手下留情。
在家族中，大長老這么多年一直都是鐵面無私，剛正不阿。
對這一點，莫紅裳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見到莫紅裳如此不看好自己，牧云楓不禁笑了笑，道：“你就覺得我一定會輸？”
“廢話，你這還用問嗎？小沖他已經半只腳踏入了元湖境，一套玄階中品劍法也領悟到了巔峰，你怎么可能贏。”莫紅裳沒好氣的對牧云楓說道。
“是嗎？我倒認為不一定。”
牧云楓意味深長的一笑，隨后他目光一轉，視線落到了莫沖身上，淡笑道：“小子，和你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莫沖眼神一凝。
牧云楓背負雙手，輕描淡寫的說出了要求：“也沒什么，就是不管誰輸了，都需要廢掉自己的這一身修為，不知道，你可敢嗎？”
這一番話說出來，整個林中的氣氛都是變得有些肅殺。
莫紅裳的面色更是瞬間大變，當即對著牧云楓怒道：“牧云楓，你到底要干什么，小沖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么害他。”
“害他？”
牧云楓眉梢微挑，而后淡笑道，“我這可都是為他好，何來害他一說。”
“你這是強詞奪理。這樣的條件，不管誰贏，小沖最后一定都是最倒霉的那一個，輸了，廢去修為，贏了，你被廢去了修為，到時候大長老和我爹肯定饒不了他，輕則逐出家族，重則關押死牢，你還敢說不是害他。”莫紅裳美眸怒火燃燒的盯著牧云楓，隱約更是閃爍寒光。
“呵呵，這你就放心吧，如果我輸了，我會和大長老他們說不要為難他的，而且，我最后的目的，真的是為了他好。”
牧云楓笑了笑，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再多解釋什么，轉頭看向莫沖，詢問道：“怎么樣？你若答應，我就和你打這一場，如果你不答應，就當我什么都沒說。”
聽到牧云楓這樣說，莫紅裳有些著急了，擔憂的看向莫沖。
莫沖沒有立刻回答，眉頭微微一皺。
他是武癡，可卻不傻！
這條件如果真的答應了，那么，他最后的結果可能真的與莫紅裳所說相差無幾。
可若不答應……
那，這卻違背了他的武道堅持。
“怎么樣，敢不敢答應？”
牧云楓面露笑意的看著莫沖。
以他的角度來看，他很希望莫沖能夠答應。
這樣，就意味著，他的決定是值得的。
莫沖面色猶豫，依然在思索什么。
最后，他眼中光芒一定，抬起頭，神色堅定道：“好，我答應了！”
“小沖，你……”
聽得此言，莫紅裳俏臉立刻變得慘白。
她很清楚莫沖的性格，一旦答應了什么，絕對是“死不悔改”那種。
這下不管她怎么說，都無法改變這件事了。
“很好，我果然沒看錯你，既然答應了，那么明天正午時分，武戰臺上，我們準時開打。”
牧云楓滿意一笑，旋即約定了時間。
“可以，就這么說定了。”
做出了決定，莫沖周身戰意愈發澎湃，深深的看了牧云楓一眼后，抽出被莫紅裳拉住的手臂，便是轉身而去。
背影瀟灑且堅定，倒是好一個背劍白衣少年郎。
看著莫沖離去，莫紅裳轉頭盯著牧云楓，美眸之中閃動著冷光，她沉聲道：“若是你敢傷害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牧云楓毫不在意，聳了聳肩，笑道：“我都說了我，我是真的為他好，不然，我可沒有那么多時間接受別人的挑戰。”
對于牧云楓這樣的態度，莫紅裳冷哼一聲，毫無疑問，她根本不信任牧云楓所說。
而牧云楓也基本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笑了一下，走出林子，徑直朝著凌云閣而去。
“兩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我就不信，你們能打的起來，我這就去和二長老說這件事。”
莫紅裳輕咬嘴唇，望著牧云楓離去的方向，語氣十分不滿，跺了跺腳，她便朝著另一邊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