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江長老，剛剛那一下，你看見了嗎？”身后那王家主低頭，小聲的對前邊的莫江問道，臉上帶著凝重之色。
莫江皺著眉頭：“我也沒怎么看清，那小畜生拍劍的一下似乎有些玄機在里面，不過倒也沒有看起來那么夸張，他那一下碰觸的是劍脊，而非堅韌，所以手掌才沒事，不過，雖說如此，這家伙的肉身恐怕也并非看起來這么簡單，不然，僅僅是劍脊，也能夠傷到他。”
那王家主深有同感道：“的確，此子的肉身絕對有玄機，那長劍上可是灌注了元力和劍意，一擊之下，劍脊絕對會傷到手掌，這牧云楓敢如此做，絕對有所一戰，怪不得剛剛他說，雙手就是武器。”
這王家主說話間，自己都感覺心神震顫，他雖說一家之主，可也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但如牧云楓如此妖孽卻從未見過，連聽都沒聽過。
“對了，莫長老，我剛剛還聽旁邊有人說，此子半月內就突破到了凝元境？”那王家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低頭問道。
莫江聞言，面色頓時微沉，眼中閃過了一抹冰寒。
對于這件事，他也沒想到。
僅僅是出去的這半月不到時間，牧云楓居然便從元氣九重突破到了凝元境。
如果再給他一些時間，恐怕整個莫家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他了。
盡管他不想相信這個事實，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小畜生如今的修煉天資已經是整個莫家最強。
而見到莫江的反應，那王家主也是心中一震，抬頭望向牧云楓的眼神中，隱約間卻是帶上了一絲敬畏。
他現在已經有些懷疑，自己跟隨莫江長老對付這樣的存在，到底是不是對的？
……
牧云楓的那一掌，確實如莫江所說，沒有拍到刀刃，牧云楓的出手一向精準無比，他的力量雖然恐怖，可要發揮最大的作用，還是需要用些技巧。
這時，莫沖站在十幾丈，面色凝重的望著牧云楓，剛剛后者的那一掌一拳，讓牧云楓在他心中有了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劍修的優勢就是近身，可現在，他沒有什么信心去面對牧云楓的拳掌。
深吸了口氣，莫沖雙眼微閉，少頃，當他再睜開眼睛后，神色再度變得堅定起來。
“你很強，少主之位，你有這個資格，接下來，最后一劍，若你能接下來，這場戰斗，我輸！”
不能近身，但他還有武學未施展。
這一招，賭上一切！
“好，有膽色，出劍吧！”
牧云楓淡笑，眼中閃過一抹贊意。
“轟！”
莫沖眼神一凝。
周身的氣勢毫無保留的釋放而出，同時，元力與劍意融合，拼命的灌注到長劍中。
這次，他沒有任何保留。
原本白亮的驚淵劍竟然迅速覆蓋上了一層冰霜，宛若萬年玄冰。
“這……這是寒殺天下？！”
“莫沖他竟然將當年自創的那一式殘招給補充完整了？這家伙，好強的領悟力。”
在場眾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原本以為是一場單方面碾壓的戰斗卻成為了一場龍爭虎斗。
甚至，莫沖居然連這最強一劍都用了出來。
這是當年在族會上，莫沖領悟劍意雛形后自創的殘招。
那時候，沒有人認為他會將這一招創造出來。
可此時此刻，莫沖卻用事實來打了所有人的臉。
“哦？自創的殘招？不錯，很不錯，我期待這一招的威力。”
牧云楓聞言，眼睛一亮，感受到了四周的低溫與劍氣，隨后淡淡一笑。
突然！
“錚！”
長劍震鳴，如有靈性。
武戰臺四周，竟是緩緩的飄起了冰晶雪花。
這一片片雪花和冰晶，籠罩了包括牧云楓在內的方圓二十多丈。
“劍氣化形？”
有化海境高層驚呼一聲。
“不錯，這居然是劍氣化形？這莫沖在劍道一途上的成就，在整個大風皇朝中的都難以找到對手了。”
“現在，我已經看好莫沖了！”
眾多莫家高層面色震驚，議論紛紛，顯然莫沖的這一下，讓他們心中已經有了結果。
然而，看到這一幕，牧云楓卻仍然沒有要用出伏龍尺的意思。
嘴角依舊噙著一抹笑意，神態自若。
他就那么隨意的站在對面，風輕云淡。
見此，莫沖眼神愈發的凝重。
他，竟是沒有找到任何一處破綻。
可現在，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因為此時，他整個人的氣勢完全提升到了頂點。
時機已到！
“寒殺天下，斬！”
莫沖冷喝一聲。
唰！
長劍舞動，漫天飄動的雪花隨著他劍勢而出，如雪龍卷，毀天滅地，朝著牧云楓斬殺而來。
沒有人能夠形容這一劍的軌跡，也沒有人能夠形容這一劍的強大。
眾人只見到雪中劍影肆虐，轉眼就掠到了牧云楓的面前。
終于！
牧云楓的眼神變了。
他的精氣神凝聚到了極致。
電光火石之間，他一拳轟出。
嘭！
冰晶雪暴中，數不清的劍影，牧云楓精準的擊中了驚淵劍的本體。
劍尖兒，再無法寸進。
“噗嗤！”
那恐怖的力量通過劍身完整的傳遞到了莫沖的體內，五臟六腑好似都移位，頓時，他一口鮮血噴出。
“叮！”
他當即單膝跪下。
以劍抵臺面，身軀方未倒下。
在這一刻，天地都寂靜了下來，時空都宛如是凝固了。
“這一拳，如何？”
牧云楓收回了動作，居高臨下看著莫沖，淡淡一笑。
這一場戰斗，一是想要考驗莫沖，二是想要測試自己的力量。
他流星之體大成后，饒是他眼界過人，可依然對自己肉身缺少一個清晰的認知。
直到現在，他方才了解，自己全力出手，若說勝有些勉強，但足可憾平元湖一重。
此時，莫沖已經楞在了那里。
僅僅是一拳就將他最強一劍輕松破開。
這是什么樣的力量？！
“這，真的是太可怕了！”
這一刻，莫沖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這個念頭。
同時，這個念頭也是武戰臺下，所有人的念頭。
莫紅裳望著牧云楓，原本白皙紅潤的雙頰更是變得毫無血色。
她徹底的被震撼了，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就算是心高氣傲的她都不得不承認，整個莫家所有的天才，就算是莫沖，與牧云楓比起來都是不足為道。
在此之前，莫家多少人都說，自己是莫家天賦最好的，莫沖是潛力最強的，但今天見到了牧云楓的真正實力，她都忍不住想說一句。
他們兩個和牧云楓比什么都不是。
現在，她終于明白牧云楓之前為何那般狂妄。
那是因為，他本來說的就是真話，他的確有這個囂張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