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是距離云霧谷兩千里外的一座小城,并不大,但也存在了許多年。
三人騎乘青荒鷹,速度很快,在清晨的時候來到了四方城的城外。
相比于之前去的黑古城那樣的大地方,四方城就更顯得精致,此城連綿十幾里,城墻百丈左右,共有東西南北四個城門,每天都有不少人從四面八方而來,有商人,有武者。
牧云楓三人來到城門口,在陸修東的領路下,走入城中,卻見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沒有遲疑,三人徑直朝著南天城一行人落腳的萬青莊院而去……
而與此同時,南天城眾人落腳的莊院中,氣氛極為嚴肅,在院中的主房前,六名元湖境五重的侍衛一字排開,將四周看守得極為森嚴。房間內,幾名煉丹師更是眉頭緊皺,一籌莫展的望向軟塌上的少年。
已經好幾天了,南軒的傷勢不僅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是越來越重,平躺在榻上,身軀已經呈現了青紫色,體內的寒氣與火毒互相沖突,元力無法動用,周身經脈基本上瀕臨毀滅。
要不是腹部還有些許起伏,他們都以為南軒已經死了。
“梁宗師,現在所有的手段都已經試過了,少城主的傷勢還是無法抑制,我們現在該怎么做?”這時,一名大丹師嘆了口氣,對坐在床榻邊,那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詢問道。
他便是丹王古倪的二弟子,丹宗師梁申。
“現在我也沒辦法了,只能期望東伯帶回來陰陽草或者是南城主將我師請來,否則,小師弟他性命危矣!”梁申搖了搖頭,同樣是不知做什么好。
“這……”幾名煉丹師微微一愣,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旋即都是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一抹詫異。
現在,連丹王的弟子都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他們幾人都并非南天城的丹師,只是梁申從附近請來的,因此他們的手段極為有限,在幾日前就一直靠梁申想辦法。
但如今,連他都說沒有辦法,那么,這豈不是只能做看著這南天城的少城主等死?
“這個……梁宗師,難道我們現在就只能什么都不做,看著少城主他的傷勢就這么惡化下去嗎?一旦少城主他體內的寒氣和火毒爆發,那么就算丹王前輩來了,恐怕也無計可施。”另外一名大丹師,猶豫了一下說道。
雖然這南天城少城主和他們沒什么關系,可他們都清楚,若前者真的在他們眼前死了,到時候,就算他們是丹師,恐怕也要承受來自南天城那一位的怒火。
“若是我有辦法,我也不至于只能在這里干坐著。這碧寒潭的寒氣與地火之氣實在是太強了,我能做的,也就是盡力抑制傷勢而已。”梁盛眼中同樣充滿了無奈。
要知道,他這位小師弟可是他師尊最寵愛的弟子,年僅二十年歲,便已經是元湖境六重的大丹師。
一旦他真的有個三場兩短,那么自己到時候受到的處罰,也絕對不會太輕!
想到這里,梁盛心中便是愈發的煩躁起來。
“梁宗師,我覺得……我們要不然試著用輸送元力的方式來幫助少城主抑制火寒之毒?”突然,一名大丹師神色一動,對梁申建議道。
“輸送元力?對啊,梁宗師,用這樣的方式雖說有些太過消耗元力,可我們這兒如此多的元湖境武者,或許真的能夠撐到陰陽草或者丹王大人到來也說不一定。”聞言,一旁的幾名大丹師都是愣了一下,隨即紛紛附和說道。
也難怪他們都是這般著急,給這南天城少城主治病就是拿自己的命在賭。
治好了,你名聲大燥,治不好,就算是南天城的那一位不追究,恐怕丹王的怒火也能將他們全都燒了。
梁申有些猶豫,因為南軒的傷勢經過了這么些天,身體各處已經十分脆弱了,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一個弄不好,恐怕會導致他提前身隕。
但,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著急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梁宗師,東伯他回來了!”
聽到這,本來有些嘈亂的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旋即目光全都看向了梁申。
“東伯他回來了?快,快讓他進來!”
卻見梁申也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隨即頓時眼神一喜,立刻對門外的侍衛吩咐道。
門外,那侍衛得了命令,不敢遲疑,立刻對陸修東和牧云楓二人引手道:“請進。”
“嗯!”
陸修東點點頭便是帶著牧云楓二人推門而入。
“東伯!”
見他們走了進來,梁申幾人都是迎了上來。
這些天他們等陰陽草的消息可是等的心急如焚,現在見陸修東回來,他們都以為他帶陰陽草回來了,如何還能再保持平靜?
“東伯,陰陽草帶回來了嗎?”
梁申走過來,一臉著急。
“陰陽草是帶回來了,不過……現在還不在我的身上。”
陸修東搖了搖頭道。
啥?
眾人聞言都是一頭霧水的望著陸修東,帶回來了,卻不在你身上?這是什么意思。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而就在幾人驚訝的時候,突然陸修東身后傳來了一道平淡的聲音。
“他說的沒錯,陰陽草的確不在他身上,因為,在我的身上!”
瞬間,房間中都是靜了下來,隨后眾人都詫異的看著說話的方向。只見一個穿著青衫,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噙著一抹笑意,站在陸修東的身后。
這人當然是牧云楓。
剛剛所有人都光看陸修東了,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身后還有兩個人。
“你是誰?羅真他人呢?”梁申反應過來,眉頭一皺,對牧云楓問道。
“梁宗師,羅真賢侄在我和他分頭找陰陽草的時候,他已經不幸被一頭妖將境界的妖獸給殺了。”陸修東淡淡的說道。
“羅真被殺了?”
梁申微微有些詫異。
不過卻沒有過多的悲傷,很快便回過神來。
正如陸修東所說,他的記名弟子數百,死了一個羅真還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