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夜闌留給她的疑惑,安儒終究了一夜還是沒有想清楚,她只知道前世秦毓和三皇子設了個鴻門宴搞死了囂張跋扈的太子,接著弘歷帝駕崩,諭旨昭告天下,秦毓實乃二皇子只是因幼時天師卜卦這位皇子得隱秘世俗太能長大成人,如今二皇子成年,德才兼備,朕屬意之。
而原本那些屬于三皇子的部下,在圣旨昭下那一刻便約好了似的一起反水,通通高呼謹遵法旨,吾皇萬歲,當即擁立新帝。
一切都水到渠成,極為順利,朝中反駁者無一人。
安儒此時再回首想來,不禁感嘆秦毓手段了得。
正當安儒還在思緒的時候,營帳被掀開了,已經收拾妥當的夜闌看了眼還坐在椅子上發呆的安儒,便蹙著眉道。
“趕緊收拾好,馬上要上路了。”
夜闌說完放下了簾子便走了,安儒拿起桌上的木梳不疾不徐的梳理起頭發,她現在在思索另外一個問題。
是不是當官久了,她在中丞大人眼中便不是女子了,這門簾居然說掀就掀!
然而安儒自己也清楚,她從第一次被叫起來,眼下已經在營帳磨蹭了小半個時辰了,外面兩架馬車早已經準備妥當,車轍滾動的聲音很清晰的傳來。
外面的日頭也大了起來,直到夜闌打算再次去掀門簾的時候,安儒終于還是出來了。
她看了眼平日里覺得極為尋常的巡邏士兵,還有不時穿行的馬匹,突然想起了之前高瑯帶著她騎馬爬上的那個山頭。
這一次走,以后怕不是不回來了。
眼下她已沒了官職,過不了兩年估計阿爹就會安排她嫁人,然后相夫教子,終了一生。
大家都是這樣,這是人之常情,人之常理,安儒卻有種想逃的沖到。
也不知是不是前世在秦毓身上吊的太死,以至于今生連半點旖旎的想法都不愿再想了。
“來了就上馬車,又發什么呆?”
夜闌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以責備的口吻對她,不過安儒是心胸寬廣的女人,一般不與他計較。
就像之前來的時候一樣,未來又是漫長漫長的旅程,安儒一想到又要龜縮在狹窄的車廂里頭都覺得大。
但是馬車已經是極好的選擇了,騎馬的話她怕是半日都受不了了,更不用說別的。
然而這不能停止安儒的抱怨。
同一時刻的京城,一只肥嫩鮮美的乳鴿越過幾重大院,落到一處不起眼的窗戶前,然后大膽的啄了啄窗戶上的木雕。
很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從窗戶里伸出來,精準的抓了這膽大包天的胖鳥。
那白皙指節解開乳鴿腿上的細繩,掉下一個細細的紙卷來。
男人攤開了那個紙卷,一雙毓秀無雙的眼眸微微彎了一個繾綣的弧度。
“看來夜闌已經找到阿儒了。”
男子說完,那得了自由的胖鳥抖了抖翅膀,從男子身邊飛走,鉆進了個空鳥籠里然后嘰嘰喳喳起來。
屋中背著長刀的少年懶散的站起來把吃食扔進了鳥籠里,然后重新倒在了搖晃的藤椅上。
“公子,我實在不明白那個女人的消有什么值得打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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