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袁佳佳走上前,一臉輕松假笑,“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找到替補了。”
姜衡一臉冷嘲熱諷,“那可不,我們是什么人,還愁找不到隊友?”
“有臉問我們不如看看自己,不是也跑到別人隊伍里頭去了?”時嘉禾忍不住補刀,若不是袁佳佳,他可能早就拳頭相向了。
話音剛落,袁佳佳臉都黑了。
虞涼涼面露震驚,看他們惡言相向,扭頭看袁佳佳,“佳佳,你們認識啊?”
“是啊,熟到不行!”時嘉禾咬著牙回應。
袁佳佳語氣微弱,“以前我們一個隊的。”
不光是虞涼涼,隊里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袁佳佳,很顯然,沒人知道這件事。
“袁佳佳,你嘴還挺牢?”時嘉禾冷笑一聲,“怎么,做得出來不敢說出來?那我來替你說吧。”
時嘉禾還想開口,許長安拉住他,“嘉禾,別了吧。”
......
時嘉禾別過臉去,憋著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許長安開口,還能怎樣?
“你倒是說啊!”虞涼涼的隊里有人叫囂。
時嘉禾怒沖沖地斥道:“老子想說就說,想不說就不說,你他、媽管不著!”
姜衡識趣地拉他走開。
許長安抬眼,姣好看的桃花眸子眼芒鋒利,絲毫無半點嬌弱,“袁佳佳,我們賽場上見。”
“賽場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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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跟時嘉禾三人告別,只剩下她跟蘇梓。
兩人并肩走著,互不搭話。
“蘇梓。”她突然叫住蘇梓,伸出手抓他的手腕,力氣不小。
蘇梓停下來,俯身看她,“嗯?”
“你知不知道血族?”
“不知道。”應得很快,幾近下意識,一點思考時間沒有。
她盯著他的眼睛,好像要尋出什么,但碰到他手也是溫暖的,無端又說自己手冷,空口無憑。
“你從哪看的這個詞?”蘇梓反問她,一雙眼睛清澈見底,波瀾不驚,像是調侃,并非質問。
她也不遮掩,“蘇家書房,那里有好多書寫這個。”
嗯,不僅是她第一次拿下的那兩本,她之后再去才發現,上邊所有的書都是寫的血族,從生活習性到種族分類,一一詳盡。
“都是些無聊的讀物罷了。”
蘇梓沒留意,倒是許長安發現,這是他頭一回用主觀的字眼去評價一個東西,看得出來,他是知道有這些書的。
“我倒是覺得很寫實。”她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不放,“而且里邊有一些事情,我總感覺跟我很像。”
幾乎所有的書里都提到過肌膚寒冷如冰之類的話,跟她很像。
“許長安,我想你應該去看醫生。”蘇梓別過臉去,目視前方,有意無意地強調,“而且,是心理醫生。”
......
她輕笑一聲,“蘇少爺都開始懟人了。”
“沒辦法,你太傻。”
......
剛想反駁,卻見他回頭看她一眼,又收回眼神,補了一句,“傻得可愛。”
......
被這么一撩,臉又開始滾燙。
她一言不吭地跟在他身邊,傍晚的日色斜斜地打在他的一側,雋出好看的剪影,突然感覺他并非凡塵不沾的仙物,只是她一直待在自己的風花雪月,未曾注意到他的煙火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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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許長安上樓洗簌,蘇梓拉住尚淺在樓道口。
等聽到她關門回房,蘇梓正色道:“蘇家族譜放在哪里?”
“應該是在書房。”尚淺憑印象回答。
蘇梓蹙起眉來,“所以,血族的所有書都在那里?”
尚淺猶豫下,點了頭,“除卻秘密文件外,都在那里。”
“果然。”他嘆口氣,神色擔憂。
“少爺,是發生了什么事了嗎?”
他沒抬眼,擰了擰眉心,“許長安看到了那些書。”
......
尚淺的臉色也變了,“那需不需要我去把它們轉移到別的地方?”
蘇梓搖頭,“不用了,她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轉移只會確定她心里的猜測,我們會更麻煩。”
以靜制動是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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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安房內,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一頭白色的長發散在身后,濕答答地滴著水。
拿起披在椅背上的毛巾輕輕地擦著,對著梳妝臺上的鏡子,看著自己的樣子,老實說,她還是不大習慣。
這一頭白發伴隨著她這么多年,她卻一直不敢正視,甚至覺得這并非她的現狀。
特別是在看了那些書后,她總會莫名地代入自身,然后感覺這一頭白發也是血族人的特有。
可惜,找遍那么多書,看遍那么多血族生命體征,沒有一句話,一個字說到白頭發的血族人。
鏡子里的她勾了勾唇角,妖艷又詭異。
她放下毛巾,門在響。
打開門,不出意外是蘇梓。
“有什么事?”頭發尚未擦干,一邊濕答答地滴著水。
他攤開手心,手心里有一條項鏈,豌豆大小,圓圓的一顆,血紅色,“這個給你。”
“給我做什么?”她沒接,突然看到這個東西,心里下意識想到血族。
“戴著。”
......
“我不要。”為了增加可信度,“好丑。”
蘇梓莫名笑了起來,“許小姐,你知道這條東西在外邊拍賣會上賣多少錢嗎?”
“不感興趣。”
......
這樣很容易把天聊死。
“總之你戴著就行。他懶得管她,只能硬塞。
她不攤開手,身上的睡衣沒有袋子,縱使遞到她面前,他也依舊無計可施。
他索性拿起項鏈,一手握著一邊,直接往她脖子上戴。
許長安傻愣在原地,他的手蹭到她的脖頸,有些癢。
頭發有意無意地在她下巴處,她聞到洗發水的香味,辨不出是哪種花香。
“別摘下來。”他抬起頭來,看她滿臉通紅,微微一笑,又摸了摸她的頭發,“頭發擦干一點,不容易感冒。”
又來撩。
又被撩。
許長安關了房門,整個人依靠著門,隨性懶散地坐下。
想起來,自己好像很久沒想起顧十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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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閃動著,她拿起來解鎖,一則短信彈出來:姜小姐,我猜你好像并沒有什么進展。
看似平靜,她卻隱約覺出一絲威脅。
慌里慌張地回復:我是真的盡力了,關鍵許長安這個人從來就沒正常過,我怎么可能跟她和好?
和好是不可能的了,在蘇家有管家撐著,在學校有蘇梓擋著,她縱使要死纏爛打,也無濟于事,更何況,她還忌憚蘇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