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在詩詞大會里裝了一波又回到廣場去當主持人了。
羅揚那首勵學詩也被評為了今日最佳,只是沒人敢光明正大的把獎品給六皇子送去就是了。
廣場上依然沒有分出勝負,這都快夕陽西下了,臺子上那倆人怕是都被凍成冰棍了吧。
再等下去人就凍廢了,羅揚還想著讓丘道長幫忙做實驗,干脆出了酒樓,來到法壇下面,讓無憂觀的人把剩下的雷都放了。
雷聲一響,已經安排好人手的朱貞浮就把做好的浮空燈放上了天。
符紙飄飄灑灑下來,廣場上等到自肢僵硬的百姓無不瘋狂爭搶,要不是有衛兵在場,非得踩死幾個不可。
下面亂成了一團,臺子上的那兩個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羅揚是真怕丘道長被凍死在上面,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正想不顧規矩爬上去看看是什么情況,只見一道火光閃過,法壇又被白煙籠了起來。
丘道長終于用繩子捆著自己從上面降了下來。
他的四肢已經僵了,要不是繩子捆的結實,掉下來非得摔壞不可。
搶到靈符的人歡歡喜喜的回家喝熱湯暖身子去了,道門這一次出盡了風頭,雖然沒有看到和尚或者道士跳樓,但是得了一張靈符也不算虧本。
六皇子宣布佛門得勝,法壇上的大和尚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在臺子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沒有動。
一群小和尚搶著梯子爬了上去,估計他們也知道出事兒了。
羅揚才不管他們的死活,讓丘道長的徒弟們先把身子給他搓熱,然后轉移到酒樓里灌點熱姜湯,這才算緩過來一點。
丘道長醒轉過來第一句就是“凍死我了?!?/p>
羅揚沒好氣道“傻不傻啊,早下來不就沒事了,還得讓我叫你。”
丘道長道“贏了沒?”
在外面聽消信的小徒弟進來報告說“大和尚圓寂了,尸首被凍在了臺子上弄不下來,他們正準備拆法壇呢?!?/p>
羅揚道“人死了,就算他們贏了又能怎么樣?!?/p>
丘道長卻十分懊惱“真是可惜,早知道他是被凍上了,我應該在下臺之前再問他一遍‘何為慈悲?’。他答不出來,就算輸了。”
勝負心這么重,還是不是出家人了。
羅揚給他灌了杯燙熱的酒,說人家都掛了你就別得瑟了“他們那邊的大和尚基本都被調往歌朝,剩下的肯定壓制不住咱們。你趕緊恢復過來,后面這些天就領著人把廣場占了,趁熱打鐵多拉些信徒回來?!?/p>
丘道長道“廣場是佛門的地盤,咱們過去他們怕是不會答應?!?/p>
羅揚道“沒事兒,六皇子會不斷給他們找事兒做,保證他們沒空管咱們?!?/p>
姜湯加熱酒,很快就讓丘道長體內的血重新流淌起來,身上的凍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只能抬回去慢慢治了。
這次辯經雖然以佛門收場結束,但誰都知道丘道長還活著,而他的對手卻掛了。
加上五雷正法重現人世,佛門的漫天花雨也被漫天靈符給收了。
所以總的來說,還是道門的聲勢更盛一籌。
從第二天開始,無憂觀死寂已久的大殿就被前來上香的人給占滿了。
功德箱重新擺出來,至少他們以后不用再發愁吃飯的事了。
丘道長身上的傷比想象中更重,反反復復治了半個月才勉強能下床。
可是一只腳和一只手更是傷到了筋,就算完全恢復怕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自如了。
無憂觀一時沒人當家,羅揚只好手把手的教這些人怎么經營道觀。
村里的五莊觀從一開始就人流如注,羅揚說起經營道觀來倒是比丘道長還要專業,短短半個月就把無憂觀往年全年的收益都賺回來了。
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六皇子對佛門的大動作,反而連他的面也一次都沒見到。
找李安一打聽,才知道他這段時間都沒在城內。
連著馬漢一家子也都出了城。
估計是整頓臨江府地界的衛所去了。
槍桿子里出政權的道理,六皇子倒是明白的很。
羅揚樂得他不來打攪自己,一邊幫著無憂觀打理生意,一邊把膽礬的產地給打聽了出來。
銅首山,雖然帶一個銅字,卻沒人在那里開采銅礦。
因為那里是佛門的一處秘境,山林景色可以打滿分,也是臨江府富戶人家避暑常去的地方。
而濕法煉銅果然沒有被普及開,只是有些醫生會用膽礬來殺蟲,治毒瘡,最大的去處也就是藥店。
只要這個方法沒有普及,是誰的地盤沒關系,反正早晚都是羅揚的。
一切納入常規之后,羅揚準備在走之前把徒弟的事兒跟丘道長說清楚“小黑我帶走了,你也別不舍得,他跟著你實在沒前途。”
丘道長堅決不同意“他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傳人,你帶走了我怎么辦?”
羅揚說有本事你把聲音再大點讓全觀的人都聽見最好“反正你還年輕,可以再找一個嘛?!?/p>
丘道長道“你說的輕巧,像他這等資質的徒弟,可遇而不可求,你讓我上哪再找一個去?”
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手,羅揚只能繼續給他講道理“要不把他劈成兩半,咱倆一人一份?”
丘道長不愛搭理他了,又不是分蘋果,一個大活人哪能劈開來分。
羅揚看說不動他,只能耍無賴道“你要同意咱倆還有得商量,要是不同意,我就找輛車把他帶走藏起來,保證你找也找不到。”
丘道長這才開始進入談判的狀態“臨江府這邊的道觀都已經得了消息,這幾天應該就會把人手派過來,跟著一起去廣場上傳道?!?/p>
“你能保證沒有人來搞亂么?”
羅揚打了個響指道“沒問題。這算你的條件么?”
丘道長道“先把這事兒辦好了再說。”
羅揚道“這事兒太簡單了,你不打算提個更難的要求?我要是辦成了,小黑可就是我徒弟了,不能再反悔。”
丘道長道“你說的輕松,佛門怎么可能聽你的?你是怎么打算的說來聽聽,要是真能把這事兒辦妥,讓創世跟著你又如何?!?/p>
羅揚道“很簡單,我已經讓李安把廣場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