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眩暈，楚辭緩了一會才穩住腳步，揉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眼角，環顧四周，仍然是那個只有幾根蠟燭在孤單的燃燒著，四下陰森詭異的氣氛，讓楚辭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下意識地搓搓雙肩，抬頭就看見一臉平靜的大白，楚辭也不再關注周遭詭異的環境，想起離開空間時那種眩暈感，沖大白翻了個白眼，“我說，不會每次進出空間都是這種狀態吧？”

“不是。”大白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潔白的大牙“等阿葉的修為到了的時候就可以來去自如了~”

“修為到了？什么程度？”看過無數爽文小說熱血動漫的某人自然知道實力的重要性，更何況自從跟大白重逢，楚辭內心升騰的不安也不斷刺激著楚辭的神經。

“程度？”大白疑惑地看了楚辭一眼，“這個，沒有界限呢。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是阿葉，你身為九尾天狐，天生就擁有無數種可能，所謂什么程度才是好的，最不應該從你嘴里說出來，對你而言，修煉從來都沒有界限。”大白仍是一副蠢蠢的樣子，說出的話，卻足以打亂楚辭的心緒。

“阿葉，玉佩空間是成長型是空間法器，它跟你一樣都是潛力無限的，你現在進出空間有眩暈感也是正常，畢竟...你年歲并不大，修為也不高，這個空間也是有靈性的，雖然它愿意奉你為主，但這并不代表他認同了你，所以阿葉，你的路很長。”

楚辭抬眼，狐貍眼微瞇，似笑非笑地看著大白，“你的過去我可以不問，但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你現在是什么狀態？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能看的到你？”關于這一點楚辭覺得大白就是上輩子看的鬼片里的那種鬼魂，但是大白觸碰自己的時候，他明顯能夠感受到大白指尖的溫度。

“還有，你說玉佩空間是有靈性的，那么為什么你可以來去自如？”楚辭的潛意識里不想去追究大白的過去，但是大白這種狀態幾乎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的規則，讓他忍不住有些擔心。

大白盤腿飄在楚辭跟前，眼神漂移了一瞬，抬手撓撓臉頰，干笑一聲，“呃...那個，我不是咱們之前在宿舍看的電影了那種東西。”歪著腦袋皺著臉想了片刻，“...我其實不算死掉了，大概是屬于生魂之類的吧。”

大白舔了舔嘴唇，“關于玉佩空間...阿葉，目前我只能告訴你，我的魂體是靠玉佩滋養的，一旦離玉佩太遠，會發生什么我也沒辦法預料。”大白說完垂眸偷偷打量著楚辭，他知道楚辭不會介意自己瞞著他一些事，但是楚辭肯定會......

剛剛猜想自己接下來要面臨的命運時，一顆小黑球直溜溜地沖自己的面門而來，大白心下一嘆，也懶得躲，反正這小球會從自己身體里穿過去，還不如就這樣老老實實地讓楚辭把怨氣發泄出來。

想歸想，鼻頭一酸，眼淚都差點流出來的痛感，卻讓大白都愣住了，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顆小黑球像是活著一般，砸了自己的臉后，在地上彈了一下，徑直回到了楚辭的手中，大白抬手揉揉被小黑球砸的通紅的鼻頭，垂眸，正對上楚辭那張故作驕橫的臉。

“哼，我可沒原諒你~”楚辭抬頭瞥了大白一眼，發現因為高度的原因，自己的其實完全弱了下去，哼哼一聲，把頭扭到一邊不想搭理大白。

而大白看見楚辭這種樣子，就完全放下了心，畢竟那么多年的守護與相伴可不是白搭的，大白輕笑兩聲，視線轉到楚辭手里那顆貌不驚人的小黑球時，臉上浮現一絲怪異，卻也沒有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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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幻月樹海的邊緣的小正太，從察覺到那份熟悉的靈波之后，就一路飛奔到了這個被原翰辰大肆破壞的雅致小院里。

當到達小院，小正太那張漂亮異常的小臉就皺了起來，一臉戒備地打量著四周，就連緊隨而來的原翰辰都冷著一張臉，緊緊握著手中的九尺長劍。

原本雅致的小院里四處都是被破壞的痕跡，不少地方都冒著絲絲青煙，破敗的不像是剛剛被破壞的，滿目瘡痍，遍地狼藉，地面上還有不少干涸的血跡，小正太扭頭對原翰辰提問，“你做的？”

原翰辰眉頭緊鎖，他是大肆破壞過，但是怎么樣也沒到這種程度，而且，他似乎沒有殺人啊，這血跡，是不是太多了點？原翰辰搖搖頭，沒吱聲，面若寒霜一臉警惕地望著前方。這種陰森詭異的氛圍，讓原翰辰產生了不好的想法，他抬頭向周圍望去，掃視一周，沒有絲毫生機。

“喂，小狐貍呢？”小正太感覺到這小院的某一個地方有著蓬勃的陰氣，他也只有在千年前的時候，在那人那里感受過，這里的氣息雖不如那人的氣息那么恐怖，但對于此刻的他而言，正面相對怕是力不從心。

兩次感受到那個靈波，讓小正太放棄他是有些不甘心，但是千年的光陰他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感受到那種陰寒之氣的瞬間，他就想到要離開，但是想起他們最初的目的時，出聲向寒氣森然的原翰辰提問。

“......不見了。”在這個小院里找到楚辭的時候，原翰辰擔心再出問題，就把他收集來的玖花花粉偷偷放在楚辭身上，當初是為了以防萬一，但誰也不曾料到，竟然這么快就要用上這種東西。

玖花，被修仙界稱之為情花，外形瑰麗奇美，花香襲人，十年一開，只開一夜，異常難得，傳說遠古時期，一位上仙踏遍五界，集齊了萬朵玖花，將其種在一個山谷中，用以向心儀之人求愛，也許是上仙的誠心感動了他的愛人，那個原本心如磐石的愛人，再見到遍布整個山谷的玖花之后，兩個人終于在一起了。后來，兩人便歸隱在這玖花遍地盛放的山谷中。

而大部分看似很美好的傳說背后，往往隱藏著一些人內心深處難以追尋的罪惡。玖花所煉之藥，極具成癮性;玖花花粉，雖喪失了那種奇美的香味，卻是一種追蹤的奇物，沾之衣物，便會深入肌理，經久不散，除非被撒上花粉的人，用玖花特制藥清洗，不然，那種能夠被追蹤的作用將伴之一生，最惡毒的是，這種花粉往往當事人是察覺不到的，就算察覺到了，玖花所制之藥，卻會讓人陷入無盡的深淵。

所幸的是，玖花罕見，普通人大多都不知道這么個東西，用的起的人也少見。玖花，大部分被用來控制不信任的下人，或者是像那位上仙一般抱得“美人歸”。

原翰辰當時抱住楚辭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把玖花花粉灑到了楚辭身上，他從來沒想過控制楚辭或者什么樣，只是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把花粉撒了上去，這也是他那時放心楚辭一人離開的原因，有玖花花粉在，無論楚辭在哪里，他總能第一時間找到他。

但是如今呢？原翰辰抑制不住內心翻涌的殺氣，他想要發泄，冷冽的目光掃視一圈之后，提起劍，不管不顧地沖向那個陰寒之氣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