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天狐？”楚辭一臉啞然地看著月璃央。“...你開玩笑吧？”
“嗯？”微揚的語調卻讓楚辭后脊發涼。
“呃，我…我是說，九尾天狐不都很少有活下來的？還有那個……”楚辭看著月璃央腰間那枚碧色玉佩，一臉扭曲，“…九尾天狐有那么大的牙么？”
其實也怪不得楚辭這般提問，實在是九尾天狐太過少有，且活下來的，也不過寥寥，整個大陸也只有片語記載，且他自個獸型就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狐貍，牙也只有人形的小指指甲蓋大小。
“呵。”一聲似有若無的輕嘲，讓楚辭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只是他不敢，“你也不過區區百歲之齡，那位可已經上萬歲了，有那般大小也是常事。”
“那得多大啊？”
月璃央聳聳肩，很顯然他并不想解釋什么。
楚辭呲呲牙，“胥鏡呢？”
“哦，對了，你不說我都忘了。”
月璃央閑閑地倚在樹干處，“那個，是泣魂鏡吧？”
楚辭點點頭，也沒什么好隱瞞的，胥鏡身上沒有生命氣息，月璃央能察覺并不奇怪，且之前他們一起去找泣魂鏡，無功而返......其實也不算，畢竟泣魂鏡是認了他為主的。
“呃，他人呢？”
月璃央淡淡一笑，也不接話茬，抬手將楚辭變灰人形，九條大尾巴依然露著，耳朵也隨著某人跳躍的思維，撲棱著，月璃央挑眉，“行了，那些人的尸骨你也安排好了，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繼續去找九尾天狐遺跡？”
楚辭見月璃央不回答，雖不甘心，但也明白今天他是問不出來任何東西的，不滿地撇撇嘴，想到月璃央之前說的事，眼神一亮，目光灼灼地望向樹海深處。
“收起你腦子里的東西，暫且不提那位會不會幫你，你還是先考慮對方看見你認出了你的氣息后，會不會把你做成炭烤狐貍~”
“......”你才炭烤狐貍，你全家都炭烤狐貍，不，炭烤青蓮。
“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跟我走，我能幫你暫時壓制反噬，”月璃央起身湊近楚辭，楚辭不住的后退，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心臟沒來由地一陣加速。
“...你，你有什么辦法？”
“辦法嘛~先不告訴你......你從月一峰下來有沒有帶東西呢？”月璃央繼續逼近楚辭，看著對方白皙的臉頰爬上緋紅，眼底掠過絲絲笑意。
“...東，東西，什么東西？”楚辭的后背已經緊緊貼住了樹干，屁股后的九條尾巴尷尬的無處安放，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月璃央仿佛是沒有料到會有這種回答一般，愣了一瞬，但很快回神，目光沉沉，讓人看不清情緒，楚辭卻敏銳的感受到了那種實質化的寒氣。
將臉再次向楚辭湊近，一手撐在樹干上，一手輕輕捻起楚辭散落的發絲，墨色的發絲在白皙的手指尖流轉，似是上好的綢緞，讓人流連忘返。
兩人的呼吸交融，仿佛能夠數清對方的眼睫，楚辭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只覺得呼吸困難，腦中靈光一閃，拂去對方輕拉頭發的手，微微下蹲，側身逃開的桎梏，在月璃央似笑非笑的表情中，結結巴巴地開口。
“…有，有帶東西，我，我放在長生島了。”又像是說服自己一般重復著，“對，我放在長生島了。”
其實當初帶的也只有那位師叔交給自己的三樣東西罷了，到了長生島之后，有了更好的小白玉和藥材，那些東西就暫時沒用了，至于那本書，沐風看了一眼后就收起來了。
只是現在細細想想，沐風知道這三樣東西的時候，表情似乎……很是怪異？
這月璃央所問的東西，難道……也是這三種？
電光火石之間楚辭似乎抓到了什么，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看著月璃央低眉淺笑的模樣，楚辭皺眉，“我，之前是不是見過你？”
“嗯？”月璃央聞言，收回撐在樹上的手臂，雙臂抱胸，勾唇望著楚辭，似笑非笑，“你說呢？”
“……”楚辭呲牙，知道此番什么也問不出來，便不在吱聲。
月璃央帶著淡淡地笑容默默盯著楚辭，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邪氣，那赤裸裸的目光讓楚辭臉上好容易褪下去的熱度又有重新浮上來的趨勢。
“別看了，不想說就不說唄，你把胥鏡放出來，我找他有事！”也許是氣氛太過曖昧，這是楚辭第一次用命令的語氣跟月璃央說話。
當然，說完便后悔也是常態，楚辭收了尾音，眼神便飄忽到了別處，不敢跟月璃央的視線對上。
月璃央聞言，有看著某人的反應，不禁啞然失笑，無論怎么變小狐貍還是那個欺軟怕硬的“慫包”。
衣袖一揮，胥鏡便出現在楚辭跟前，大概是剛被釋放，精神恍惚，往后稍稍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定神看清眼前人時，立刻褪去臉上那讓楚辭都微微膽寒的表情，撇著紅唇，委屈巴巴地撲進楚辭的懷里。
楚辭還沉浸在看到胥鏡臉上表情的詫異里就被撲了個滿懷，雙手舉著，一臉無措地看著仿佛受了許多委屈一般的胥鏡。
再看看不遠處，月璃央那張看不清表情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只手壓在胥鏡的額間，努力將之推遠。
“喂，起來起來，都跟你說了，大男人間不要摟摟抱抱，影響非常不好，你給我起來。”
胥鏡委屈地松開了放在楚辭腰間的手，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模樣反而讓楚辭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畢竟對方只是個孩子不是？剛要開口說些什么，耳邊便傳來月璃央的聲音。
“泣魂鏡是上古入世的神器，因為它尚未認主，所以它誕生的時間一直不為人所知。”月璃央仿佛無意識一般，漫不經心地說著，“不過，認主之后，主人的意志它是無法違抗的，所想知道什么直接問便是。”
“……”也對，眼前這貨可是化形神器，差點被騙了。(╥ω╥`)楚辭嘴角有細微的抖動，看著低著頭看不到表情的胥鏡，嘴唇蠕動了一下，卻是轉變了話鋒。
“你的事，你不想說，我便不問。”胥鏡聞言，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楚辭，訥訥開口：“真，真的嗎？”
月璃央一直聽著，他的本意是借助楚辭和泣魂鏡之間的契約，弄明白泣魂鏡的來歷，楚辭那樣的回答讓他詫異，卻也仿佛理所當然一般，月璃央只是挑挑眉，并未開口。
“嗯。”楚辭點點頭，話鋒再轉，“但是，我的事，我的過去，你知道的必須告訴我。”
“是，主人！”胥鏡興奮的應了，站直身體，左手貼于身體左側，右手化掌，掌心向下，指間置于右側太陽穴。樣子不倫不類，卻讓楚辭的心跳陡然加速。
這是……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