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月璃央看著一地狼藉挑了挑眉，實在沒有下腳的地方，緊了緊懷里的人，又看看躺在不遠處生死不知的三尾紅狐，抬手一個束縛咒甩了過去，冷哼一聲，一個旋身，兩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等楚辭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了，大概是因為靈力枯竭的原因，楚辭連人形都維持不了，蜷縮在月璃央懷里當吉祥物。

當然，他們現在在月璃央的玉佩空間，徹底回神之后，楚辭問了三尾紅狐和方良的事，月璃央只是聳聳肩是以自己不知情。

“我當然不知道，這幾天我一直守在你身邊，他們怎樣關我何事？”十足地漫不經心，卻讓楚辭無話可說。

“...那只桃花妖呢？”躊躇了一下，楚辭伸出爪子拉了拉月璃央的衣襟。

“不知道。”月璃央將坐在床上的袖珍小狐貍抱在懷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黝黑的皮毛，沖著楚辭露了一個極大地笑容，只是眼底似乎有沉沉的漩渦，看不清情緒。

楚辭驀地一抖，將大尾巴裹在身上緊了緊，“.......”訥訥不言。

“不說他們，倒是你......”月璃央捏著楚辭的尾巴尖，指尖微涼讓楚辭小小地抖了一下，“...誰給你的膽量讓你那般冒險？你知道你的內丹是什么情況么？嗯？”

月璃央很少用尾音，一聽到這個“嗯”楚辭就忍不住頭皮發麻，搞不明白這人生氣的原因，咂咂嘴，沖月璃央討好地笑笑。

關于自己的身體，楚辭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大白臨走前也曾特地交代，不要隨意動用靈力，雖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現在連化形都做不到，他是有所預感的，畢竟他現在的丹田是一片寂靜，什么都感受不到。

抬眼看著月璃央似笑非笑的表情，楚辭低下了腦袋，毛茸茸的大尾巴討好地蹭著月璃央的手背。

希冀能讓月璃央的火氣降下來些，其實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會這樣以為，一切都是直覺作祟。

只是這么做的時候心里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澀澀的，到沒有不舒服。

“嘖。”月璃央按下楚辭不安分的大尾巴，“我不是之前在你身邊的那些人，這招沒用，你最好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辭干笑一聲，“...那啥，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月璃央挑眉，看著楚辭一臉呆呆傻傻的模樣點點頭，嗤笑一聲，“罷了，以后你老實呆在我身邊，這些問題總會弄明白。”

楚辭眨眨眼，想去看方良他們究竟什么情況，抬頭看著月璃央已經接近墨色的墨綠眼眸，乖乖吞下了即將出口的話。

這世上有一種人，越生氣，面上便越平淡。很不幸月璃央就是那樣的人，雖相處時間不長，但楚辭也知道當某人壓抑著什么東西是，眸色回轉深；高興時，眸色反而會趨于翠綠，像天然翡翠一般，漂亮又耀眼。

面對月璃央眸色的變化，楚辭不是沒有吐槽過，也許奇葩事見多了，便也就習以為常了。

倒是這種變化卻方便了他，趨利避害，楚辭深以為然，現下就不是提出這些問題的最佳時機。楚辭默默縮回月璃央的懷里，嗅著淡薄的蓮香，正思考什么時候提合適時，卻聽到月璃央主動提及。

“你說的那幾個，我現在帶你去看，其他到還好，只是那只三尾紅狐......你做好心理準備。”

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讓楚辭感到怪異得很，抬眼卻只看見月璃央精致過頭了的下頜線，和微微抿起的唇角，眨眨眼，壓下內心的困惑，乖乖蜷縮在月璃央懷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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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焦土上還遍布著細細的發著幽光的紋路，從上往下看，則能看出那是一個極大的繁瑣圖案，神秘又詭異，只是細看的話，便能發現圖案上細細的猶如蛛網一般的裂痕，整個陣圖搖搖欲墜，而陣圖中心躺著一個長著三條狐尾的少年，和滿地狼藉，滿滿燒焦的味道......

下一秒，一陣光芒閃現，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土地上突然出現一個極為俊美的黑衣青年，青年懷里似乎抱著一團油光水滑的黑色物體，白光消失后，那團黑色物體似乎受驚了一般，想從青年懷里跳出，卻被青年揪住了尾巴。

“老實點，別忘了我剛說過什么。”月璃央白皙的指尖捻著楚辭的尾巴尖，似笑非笑地說。

“......”你說了好多，具體指什么？楚辭眨著眼，呆呆地看著月璃央。

“嗯？忘了？”月璃央低聲的呢喃讓楚辭寒毛直豎，拼命搖頭，很機敏地選擇窩在月璃央懷里，沖著他討好地笑。

“乖~”月璃央淡淡一笑，摸著楚辭的腦袋走到了已經三天依然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三尾紅狐身邊，撤去束縛咒，蹲下身，將掌心放在少年額間，白光乍起，月璃央的神情卻愈發古怪起來。

當日月璃央因憂心楚辭，并未理會三尾紅狐和那個昏睡的魂體，如今探查倒是為懷里這只膽大妄為的某只和一時失察的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也不由感嘆懷里某只那難以言明的運氣。

低頭望了望，懷里不安分的小狐貍，不由輕笑出聲。這三尾紅狐原本的修為竟跟他現下的修為不相上下，畢竟他現在身上帶傷，修為不足全盛時期的十分之四，眼前這位若不是靈力一半在別處，自己懷里這位怕是早碎成渣了。

在楚辭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摸了摸他的腦袋。月璃央依然淡淡的笑著，這只三尾紅狐傷得不輕，整整三天都沒有醒來就可以看出來，再加上探查時，對方體內連接不上的靈力供給和有破碎跡象的內丹，情況怕是極為不妙。

當初看到楚辭從半空中跌落，他以為楚辭受了極重的傷，但如今看來，重傷者另有其人。

看著一無所知的楚辭，和生死未明的三尾狐妖，月璃央摸著楚辭順滑的皮毛，臉上浮上莫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