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姚辰邈說。

“那你到底要說什么事兒啊，非得讓我吃完再說？”清揚十分奇怪。

“你先吃啊。”姚辰邈堅持。

“得得得，我吃。”清揚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一根指頭，從盒子的壁上小心翼翼刮下來一點奶油，放進嘴里。

“沒毒吧？”張鑫鑫看著，嘴里忍不住想損一下兩個人。

“嘶”，清揚一個沒忍住，咬到了自己還在嘴里的手指，“張鑫鑫你能不能等我把手拿出來再說啊。”

“放心吧啊，沒毒，絕對沒毒。”姚辰邈一臉嚴肅，“不然你看啊。”說著，一本正經地也伸出了一根手指，沾了點奶油放進了自己的嘴里。

“得了，本來我覺得沒毒，現在覺得有毒了。”清揚又是一個白眼。

“楚清揚你除了翻白眼之外沒別的表情動作了是吧？”姚辰邈一屁股坐下來，吐槽到。

“有啊，我還會吐舌頭呢。”清揚一邊說，一邊給張鑫鑫掰了一小塊蛋糕，“怎么了，今天和平時差距這么大啊？”

“少廢話，趕緊吃。”

“好了，吃完了，你說吧。”清揚把剩下的小蛋糕塞進嘴里，含混不清地說。

“我們單獨談談。”

“得了，我啊太礙事，先溜回去上課了，您二位繼續。”鑫鑫識趣地爬起來就往教室方向走。

這時體育課早已下課，操場上就剩下了零零星星幾個人。

“現在能說了吧？”楚清揚癱在地上，仰頭看著天，問。

姚辰邈在沉默中考慮著自己的措辭。

懶洋洋癱在地上的楚清揚閉著眼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姚辰邈出聲，很是奇怪。

“你到底要說什么啊？”

姚辰邈還是沒有發話。

清揚一使勁兒，“騰”地一下做起來：“哥哥，你不可能真的在蛋糕里下毒了吧？”

“別瞎扯。”

“不是，那你這樣不說話讓我心里很虛啊。”

“你讓我想想怎么說。”

“那好吧。”

清揚說著就挪到了姚辰邈的對面，盤腿坐著，直勾勾地盯著姚辰邈。

“你看著我干嘛？”低頭想了好一會兒終于想好怎么說的姚辰邈抬頭正打算開口，就被楚清揚的眼神嚇到了。

“你今天怪怪的。”清揚沒頭沒腦地來了這么一句。

“哪里奇怪了？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啊。”姚辰邈手心里有點汗津津的感覺。難道楚清揚發現了什么？他心里有點緊張。

“正常情況下，你絕對不會給我帶吃的，也絕對不會和我心平氣和地說這么長時間的話還不動手。”

姚辰邈長出一口氣。原來楚清揚說的“怪怪的”是這個意思啊，他還以為是什么呢。

姚辰邈清了清嗓子：“這就是哦打算和你談論的內容。”

“洗耳恭聽。”

姚辰邈直起腰，擺出一副正經樣子。清揚也跟著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歪扭扭的校服衣領。

“楚清揚同學，今天我們的談話是友好的，但是同時也是正式的。”姚辰邈一本正經地開口。

“姚辰邈同學，我理解，明白這是一場正經而友好的交談。但是不知道我們的主題究竟是什么呢？”楚清揚收起臉上的笑，學著姚辰邈的語氣，也一本正經地回復。

“從我們坐同桌以來，不得不承認，我們相處的不是很愉快。雖然這個座位都是在為征求我們本人意愿的情況下換的，但是我相信，我們最初都是抱著和平共處的心態來的。”

“這我可說不準，”清揚想起她坐姚辰邈旁邊第一天，姚辰邈就冷冰冰地說要她吧把東西挪開一點的話，“有的人可不見得就是想和平相處。說不定是故意挑刺兒呢？”

姚辰邈知道自己理虧，但是嘴上還是不服軟：“第一天我們之間就爆發矛盾，這也是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歸根結底是我們對對方的了解不夠深入的緣故，然后這又成為后續矛盾的導火索，導致了我們對彼此的誤解更加難以消解。”

“您怎么說都有理啊。”清揚也是服了姚辰邈這張嘴，能把他蓄意挑起的矛盾說成是誤解。之前看姚辰邈說話說的字兒都是冷冰冰的個位數，自己真沒想到他這么會妝模作樣，這么會說。

“我相信你也找周老師進行了補救，但是失敗了。”

“你也去找他了啊？他怎么給你說的啊？”楚清揚饒有興趣地問。她敢百分百打賭，周老師肯定是把對她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又給姚辰邈說了一遍。

“鑒于班級管理的問題，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調了。”

“他是不是跟你說，老是調座位不利于班級管理，讓你再等一等，等到下學期文理分科的時候再換？”

姚辰邈點了點頭。

“嘖，我就知道他會這么來一套。然后告訴你要體諒他的工作，是吧？翻來覆去一樣的話。”楚清揚停了一下，繼續說：“然后你呢？就信了？”

姚辰邈又點了點頭。

楚清揚往后一躺：“嗨，我還以為你這性子比我難對付一點呢，怎么也到這一步就被他忽悠了。沒勁。”

姚辰邈忍不住，開口回懟：“不然呢？我總不可能直接說放屁吧？”

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對：“楚清揚你嚴肅一點，我們這是一個友好而正式的交談。”

清揚不樂意地哼哼唧唧爬起來：“我聽你說了這么長時間，還沒聽到關鍵議題啊。”

姚辰邈看著清揚爬起來坐好，又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周老師已經答應，在下學期開學的時候給我們調換座位。雖然如此，我們還是有兩周多的時間不得不繼續坐在一起。因此，我認為，為了和平友好地度過這兩周，我們有必要進行深入的交談，就某些關鍵問題達成一致。”

“哥啊，就這么大一點事，你嘚嘚嘚說了這么一長串，不累啊？各政府首腦開會的推諉扯皮視頻看多了吧？”楚清揚是哭笑不得。

原來就是這么大點事，她還以為是什么呢。

“楚清揚你嚴肅點。”姚辰邈語氣里透出嚴重的不滿。

清揚一秒變臉，收起臉上的表情，回歸嚴肅狀態：“姚辰邈你接著說。”

“因此，我擬定了這樣一個協議。”說著姚辰邈就從校服兜里掏出了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A4紙。

“你等等，這個協議已經成了書面版本的了？”清揚有點吃驚。

“我給你讀一遍，沒什么問題你就可以簽字了。”姚辰邈一遍展開紙，一遍說。

“那我要是不同意里面的條款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