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么話?
陸其華感覺她的腦子永遠都跟不上顧靖安的亂繞彎兒。
“你這又是哪兒跟哪兒?”陸其華吃驚的看著他。
“我不管,反正你關心小月可以,關心你爹娘也罷,就是不能關心別的男人,只除了我。”顧靖安無理的說。
陸其華跟看傻子一樣的看了顧靖安半晌,才說:“憑什么?”
顧靖安剛要張嘴,又被陸其華截住:“你給我停,不許再說‘憑你喜歡我’這種話。”
“憑你爹,我未來的岳父大人,把你暫且交給了我‘保管’。”
顧靖安低下頭,湊近陸其華的臉,志得意滿的通知她。
“爹?你別胡說,爹根本都不認識你。還有,你別亂稱呼人。”陸其華才不信。
顧靖安松開她,靠在廊下的紅柱上,悠閑的開口:“你們家在青川鄉下有坐宅子,是你爹成親后找人修建的。宅院里還有棵桂花樹,是你娘生下你大哥后去鄉下修養時親手種的,寓以添貴氣。還有你那哥哥他……”
“停,別說了。”顧靖安所說的分毫不差,陸其華警惕的看著他:“這你怎么知道的,你調查我?”
“這我可冤枉,岳父大人親口跟我說的,他把你交給我照顧,自己要帶著岳母回青川鄉下。”說著還輕佻的摸了下陸其華的下巴。
陸其華瞪他,“你別老動手動腳的,還有岳父岳母亂叫一通。爹他什么時候跟你說的這些話,我怎么不知道?”
顧靖安笑了下,繼續往前院走,邊走邊說:“你馬上就知道了,跟我來。”
陸其華跑了幾步跟上他,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問:“是不是你威脅的我爹,你把他怎么樣了?”
她這么一說,顧靖安心里頓時一堵。
半天才說:“我若想要把你爹怎么樣,還會讓你單獨去見他么?你眼里,竟是這般看我的?”
陸其華一時著急說錯了話,其實自己心里也有些歉意,又聽顧靖安這樣子問,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躊躇了一陣,只是猶猶豫豫的松開了抓著顧靖安胳膊的手,小聲說道:“我不是……沒有那個意思。”
顧靖安別開臉,陸其華剛抓著他的胳膊想再說些好話道歉,看到廊下拐角處走過來一個士兵,便急忙松了手。
那士兵看他們倆在一起,也不敢走近。
顧靖安看見了,問:“什么事?”
士兵敬了軍禮,回道:“司令,陸老先生說都好一陣了,他什么時候能見……”那士兵看了眼陸其華,又看向顧靖安,不知道能不能說。
“知道了,你帶陸小姐過去。”顧靖安吩咐完就轉身往后院走。
“是!”
陸其華聽的一頭霧水。陸老先生,莫不是在說爹,那爹又怎么會在這兒?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剛才那樣懷疑顧靖安豈不是很過分。
她顧靖安頭也不回的走掉,心里既難過又歉疚。
那士兵筆直的站在那兒,看著陸其華說:“陸小姐請!”
陸其華回過神,點了點頭,由那士兵帶著去了前院客廳。
只是陸其華沒想到,原來真是爹。陸原風換掉了先前的衣服,頭發梳的整齊,整個人看上去氣色好了不少。
陸其華高興地跑進去,緊緊地摟住他,欣喜的說:“爹,真的是您,您終于出來了。”
陸原風拍拍陸其華的背,笑呵呵的說:“是啊,放出來了。讓我的乖女兒擔驚受怕了。”
“爹,您什么時候出來的。”陸其華扶著父親坐下,忙著添茶。
陸原風笑著說:“早上,文卿接我出來直接回了這里。打發了丫頭去瞧你,你一直睡著,就沒吵醒你。”
“文卿?爹,您什么時候跟顧先生這般親切了?”陸其華小心的問。
陸原風捋著胡子,笑著說道:“我們都是習武之人,一見如故。何況人家都救了你爹我,這還算不得親切?”
“算,您說算就算。”陸其華坐在父親身邊,眼睛笑的都瞇成一條月牙線了。
她也沒想到,爹會這么快就被放出來,這樣等爹回家,娘也就自由了。
陸其華突然想起剛才顧靖安說的那些話,于是問:“對了爹,您是不是把咱們家的有些事告訴顧先生了?”
“是啊,我來就是說這件事,你先留在這里,讓文卿照顧你,暫時不要回重慶。我跟你娘,也打算去青川的鄉下住,出了這事,我們家的生意,我也沒心思做了。天災就罷了,人禍是避不開的,爹老了,折騰不動了。”陸原風眼神渾濁,緩緩地絮說。
陸其華手搭在陸原風的胳膊上,輕聲安慰:“爹,您別這么說。哪有人都順風順水的,都過去了。您要是累了,去鄉下住著也好,我也早覺著您年紀大了。”
陸原風豁達的一笑:“對,帶著你娘過幾天清閑日子。家里的生意,明面上的我會轉手,剩下的在外地的幾家商鋪,我留著給你,這個連你齊伯父也不知道,你不要告訴別人,就當是爹提前給你的嫁妝。”
這么說著,就跟要生離死別似的,陸其華聽的心里怵得慌。
“爹,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說這些。陸其華問。
陸原風摸了摸陸其華的腦袋,慈祥的笑道:“提前交代好,過幾年爹老了,就忘了。”
“記著,先別回重慶。等我跟你娘安頓好之后,一定給你報平安。”陸原風又吩咐道。
雖然不知道父親一再強調這個事什么意思,但陸其華也不好違拗父親的意愿,只好點點頭,答應道:“好,女兒都記住了。”
陸原風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陸其華又乖巧的問:“爹,那您是不是可以在這兒多住幾天,我好多照顧你幾日。”
陸原風嘆了口氣,“你娘還在家里呢,她該急壞了。”
他不是不想陪自己的寶貝女兒多呆幾天,也不是不想帶她回去一家團聚,只是以陸家現在的勢力,帶陸其華回去,齊家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將人搶了去。
為今之計,也只有先將其女兒一個人留在北平,顧靖安還可以護得她周全。
想到此處,陸原風只是慈愛的摸了摸陸其華的頭發,半晌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