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之名可是如雷貫耳,通曉三國故事的人定然是聽過他的名字。
張讓少年時在宮廷中做事,漢桓帝時期擔任小黃門,并不顯赫。
而當今天子也就是漢靈帝繼位的之后,張讓對漢靈帝極其阿諛奉承,極盡所能搜刮暴斂,以供漢靈帝享樂,漢靈帝對他異常的寵信,甚至常謂之左右“張常侍是我父“。任命他為中常侍,后封為列侯。
張讓有監(jiān)奴主管家務(wù),勾結(jié)權(quán)貴,收受賄賂,威名很大。
光和七年(公元184年),黃巾起義爆發(fā),民變四起,郎中中山張鈞上書彈劾張讓等十常侍禍國殃民,是爆發(fā)黃巾之亂的根源。
然而漢靈帝卻將張鈞上書彈劾奏章給張讓等人看,并沒有過于怪罪張讓等人,甚至發(fā)怒對張鈞。
而后張鈞又上書,還是和上次的奏章一樣彈劾張讓。但總是被宦官們扣壓不上報。漢靈帝下詔廷尉、侍御史調(diào)查搞張角太平道的人,御史秉承張讓等人的意旨,誣告張鈞學黃巾道,把他逮捕,拷打他,死在獄中。而實際上是張讓等十常侍卻與張角勾結(jié)往來。
后來十常侍勾結(jié)黃巾勾結(jié)的事情敗露,中常侍封谞、徐奉被殺,漢靈帝因此發(fā)怒責問張讓,但并未過于追究張讓的責任。
由此可見,漢靈帝是多么寵信張讓等人。而張讓等人在朝中的勢力是有多么的恐怖。
張讓本人搜刮暴斂,驕縱貪婪,無所顧忌,勢力之大,朝中之人幾乎敢怒而不敢言。
而此時坐在馬車上的張讓,卻顯得憂心忡忡。
今日他出宮本是參加他養(yǎng)子張奉小兒子的滿月宴會。
時宦官們不能生育,有權(quán)貴的宦官們常常假他人子孫為嗣,比如曹操的爺爺曹騰就假夏侯家的子孫為嗣。故后來的夏侯惇,夏侯淵等人皆是曹操的本家。
而張讓的養(yǎng)子張奉時為太醫(yī)令,娶的乃是何皇后,及大將軍何進之妹。
張讓本人能多年得到漢靈帝的寵信,并非是個愚蠢之人。
他知道他今時今日的地位,皆來自皇帝,皇帝乃是他最大的依靠。
而張讓是個有遠慮之人,當他知曉何皇后(當時是何貴人)生下皇長子辯的時候,他就當機立斷下定決心,讓他養(yǎng)子娶何皇后的妹妹何氏為妻。
如此一來,張讓和何皇后成為親家,即使天子駕崩之后,也可保他張氏一家富貴安全。
故張讓得知天子病重,便一直想拉近和何皇后一家的距離,常讓他的兒子,兒媳攜帶重禮去拜訪舞陽君(何皇后之母),及何皇后等人。
而張讓的一系列舉動也得到了何皇后積極的回應(yīng)。
這便讓張讓大喜過望,只要何皇后能夠應(yīng)允,那即使天子駕崩之后,他也能夠得到保全。
故今日張讓在家中為其孫辦滿月宴,因為天子病重的緣故,他并未向往日那樣大辦特辦。
只邀請了一些親朋好友,以及大將軍何進等人,張讓想借此機會討好于何進,與之結(jié)盟。
而宮中何皇后聽聞,甚至派人前來祝賀。
結(jié)果親朋好友都來齊了,左等右等,卻遲遲未等來大將軍的親臨。
甚至大將軍派人前來,以天子重病的理由狠狠斥責了張讓。
雖不是當著親朋好友的面斥責,但以張讓的身份,連天子都稱“張常侍是我父“,張讓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頓時勃然大怒,這場宴會也就不歡而散。
大怒之下,張讓心里開心憂心忡忡起來。
張讓等人雖為漢靈帝寵宦,深得其信任,但并不像蹇碩等人,手握重兵,和大將軍何進沒有太大的沖突。
故而張讓等人不像蹇碩那樣,本就無意和大將軍何進相爭。
自己釋放好意,應(yīng)該來說大將軍何進不應(yīng)該有如此態(tài)度。
而且他也不明白這是大將軍何進自己的意思,還是何皇后的意思。
若只是大將軍的意思,這事還好辦,就怕是何皇后,乃至于何氏一門外戚的意思。
那這是就異常棘手了。
但以何皇后派人來祝賀來看,以張讓對何皇后的了解,當不是她的意思。
所以這就讓張讓有些疑惑。
但是回宮之后只要試探一番,張讓便能夠知曉了。
而正當張讓思索的時候,突然馬車停了下來,打亂了其思緒。
頓時張讓大怒起來,道:“發(fā)生了何事。”
而這時車窗外一侍衛(wèi)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啟稟中常侍,前面有一女子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這倒是讓張讓有些意外,如今這夜已深,而且外面還下著大雨,怎會有女子躺在這雒陽的街頭。
于是張讓好奇的問道:“把那女子帶上來給雜家看看。”
“諾。”很快侍衛(wèi)們便架著一個渾身濕漉漉,昏迷不醒的女子出現(xiàn)在張讓面前。
于是張讓瞇著眼,伸出手,緩緩扒開那女子的頭發(fā),先是一愕,然后發(fā)出桀桀的笑容。
“真是天助我也。”當看到那女子的相貌,張讓雖然為閹人,但也頓時驚為天人。
“當今皇長子辯年幼,雖有一唐姬服侍,但繼位之后,當立皇后,廣招后宮,以期誕下皇子,為天家血脈延續(xù)。此乃國之大事也。”
看清楚那女子相貌之后,張讓心中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想法,心中的憂慮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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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后的清晨,總是陽光明媚,空氣清晰。
李玉緩緩的睜開眼睛,清醒的時候,口中異常干咳,想起身找水喝,卻提不起任何力氣。
李玉的動作,卻驚醒了旁邊將頭枕著自己床上的人。
而李玉看到有人在自己的床邊,頓時有些大驚,叫道:“汝是什么人。”
而那人看到李玉的樣子,頓時嚇得后退了幾步,微曲著雙腿低著頭告罪道:“奴婢冬兒,參見公子,打擾到公子的休息,還請公子恕罪。”
語氣卑懇,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冬兒,”李玉嘴里嘀咕著這個名字,一時之間倒也想不起此人是誰。
“那個,冬兒,你能不能幫我倒碗水來,我實在是口渴。”李玉見這叫冬兒的女子面容姣好,有些尷尬的問道。
“諾。”冬兒,并無多的言語,回應(yīng)了一聲,便輕聲細步退出去了。
“唯唯諾諾,倒是很有規(guī)矩,一看就是豪門大家出來的女子,只是聽命的像個木頭人樣,甚是無趣。”李玉心中嘀咕道,突然想起了什么。
“難道我現(xiàn)在在司馬府內(nèi)。”李玉突然想起了認親成功的事情,頓時欣喜萬分,但身體不由的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