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街再往下走是什么地方？
是山坳，連綿起伏的山坳。
山坳有什么？有鬼市，幽都這座城市的鬼市。
何為鬼市？
妖魔鬼怪聚集的集市，謂之“鬼市”。
林羽是跟著司徒素雪來到這里的，在司徒素雪的旁邊，是為司徒素雪提燈的小幽。
“我們來這里做什么？”林羽忍不住好奇，問道。
“當然是讓你見識見識，幽都的鬼市。”
“這么簡單？”林羽不怎么信。
看到司徒素雪嘴角浮現出的笑意，林羽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會簡單。
見小幽那滿臉的開心，林羽知道她是喜歡這集市的，所以他靠到了小幽的身邊。
“小幽，這集市都有些什么啊？”
“嗯……好像什么都有，有吃的，有喝的，還有玩的……”小幽收起燈籠，盤起自己的手指，認真答道。
只是，林羽卻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小幽知道老板娘今日帶我來這里的原因嗎？”
“知道啊……”小幽點點頭，一臉認真。
看到小幽的表情，林羽暗道有門，繼續蠱禍道：“那小幽可以告訴給我嗎？”
“嗯……不可以……”小幽搖搖頭，殘忍地拒絕了林羽的請求。
看到這一幕，司徒素雪掩嘴笑了起來。小幽與林羽在一起的時候，似乎總能制造出些什么歡笑。
正說著，林羽卻是看到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市。
按理說燈火通明的城市給人的感覺應該是溫暖與祥和的，但是這一座城市給人的感覺卻是充滿了陰冷以及昏暗。
便是那燈光也顯得昏暗……
“這便是鬼市？氣氛果然很符合嘛。”
“嗯，我們進去吧！”司徒素雪在前面帶路。
看到在山腳下有這么一座鬼市，林羽也是充滿了疑惑：“難道這鬼市就不怕普通人發現？”
“你也不想想普通人怎么會發現，便是偶爾有那么一個人發現了這地方，你覺得他說出去的話，又有幾個人會相信了，所以啊，你的擔心根本就是杞人憂天。”
“這樣啊……”林羽也覺得在理，沒有繼續反駁。
進了鬼市，周圍的人都各自忙碌著自家的事情，街邊所陳列的商店與一般都市里沒有什么區別。
林羽甚至是發現了鬼市里的紅燈區，果然啊，死在牡丹花下的風流鬼不少。
林羽的關注點自然是沒能逃過司徒素雪的眼睛，趁他現在心不在焉的機會，狠狠地給了他一腳。
“啊……”慘叫響起，林羽目光望著司徒素雪，尋求答案。
司徒素雪會給他什么答案，紅著臉，冷哼了一聲：“下流胚。”
這就下流胚了？林羽沒怎么明白。
自己不過就是目光逛到某處，多看了幾眼而已，怎么就下流胚了？
雖然在心里，林羽有萬千的話想說，只是到了嘴邊卻什么也沒說出口。
因為他很清楚，跟司徒素雪講什么道理，這簡直就不是一件有道理的事情。
“我們要去哪里？”林羽抱怨道。
這個都市可是一個花花世界，林羽還真想停下來，好好地觀賞把玩一會，結果司徒素雪便只顧帶著他四處跑了。
“急什么急，這不是快到了嘛！”
“到了？”
順著司徒素雪指過去的目光，林羽望見了那門店的名字“天一醫館”。
“這名怎么這么耳熟啊？”林羽感覺自己見過。
自己還沒有回憶起來，卻是被司徒素雪給拉著走了過去。
天一醫館很火熱，等候的人坐滿了整個屋子，林羽幾人還沒能進去了。
“喂，后面的擠什么擠，這么沒素質啊？”
司徒素雪無奈，面前的人的確是有些多，他們擠不進去。
林羽個子不矮，快接近一米八了，所以啊踮起腳尖地往里面望，終于是從這密集的人頭縫隙中，瞧見了里面的人物。
“唐婷！”
里面正在給這些病人把脈，下藥的正是林羽有過幾面之緣的唐婷。
“是啊，我們今日便是來幫助婷姐姐的。”
唐婷的年齡應該是要大于司徒素雪的，所以司徒素雪稱呼唐婷喂婷姐姐。
只是林羽實在不明白自己這么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可以怎么幫助唐婷。
“老板娘，你確定你沒開玩笑，你要我幫她做什么？把脈還是下藥？”
司徒素雪聽到這些話，望著林羽都是一臉的嫌棄。
“要你下藥，不知道這里的人有多少可以活著走出來了。”
“既然你知道這個問題，那我能做什么？收錢？對啊，這個活我就擅長，我覺得你可以放心地交給我。”林羽似乎找到了什么自己喜歡的工作了，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
只是對于林羽這個不是很無理取鬧的話，司徒素雪還是給拒絕了。
以林羽那愛錢的程度，司徒素雪可不放心。
“收錢的事情，我自然會交給小幽，至于你嘛……”司徒素雪琢磨有一會，才點點頭，拍手道：“我看你這副模樣，給大家端茶送水還是可以的。”
“就你們三個還要我給你們端茶送水，也太矯情了吧！”林羽不知道這樣的活，為什么要交給自己這么一個優秀的人。
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
“我說的是他們。”
看著那滿屋子的人，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得送到什么時候啊？
“那個……我可以多問一句嗎？”林羽吞了吞口水，覺得這個活有點繁忙。
不知道林羽還要說出些什么幺蛾子，所以在林羽說了這話后，司徒素雪很直接地搖了搖頭：“不行。”
可是林羽會因為不行而不問了嗎？
自然不會，如果會，他也就不是林羽了。
“老板娘，你看這份工作算不算加班啊？”
“你想要找我要錢啊？”
“我們現在的關系談錢多傷感情啊，只是你要是硬給我，我也就不好拒絕了。”
明眼人都知道這話是林羽故作謙虛的話，偏偏司徒素雪就把林羽這話當真了。
“既然你都說談錢傷感情了，那我就先謝謝你這份感情了哈……”想了想，司徒素雪又覺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最后補了一句：“這樣，今晚的晚飯我包了。”
“我們不是剛吃嘛！”
“那就夜宵。”
“那能吃多少？”
“你還要不要了？”
“要要要，我要……”
蚊子肉也是肉，林羽沒打算放過可以“痛宰”司徒素雪的任何機會。
看著他們斗嘴，這一次輪到小幽好笑了。
三人還是引起了唐婷的注意，讓眾人讓出一條路來之后，才把三人都給接了過去。
“素雪，你還幫我配藥，小幽，你去記賬收錢，至于你嘛……端茶送水會嗎？”唐婷也不客氣，見了面什么招呼也不打，直接就說道。
端茶送水會嗎？
這個問題林羽不知道如何回答，難道這個很難嗎？
“我想我應該是會的，還請老板給我這個機會，我盡量努力表現。”林羽做出一副謙卑的模樣。
這話逗得幾女一笑，都知道剛才問的話就有些問題。
“好了，開始吧！”
唐婷的店并不小，而且是兩間屋子打通了的，可依舊是坐滿了人。
這鬼市也不止這一家醫館，也不知道這些妖魔鬼怪怎么都中意這里？林羽望著那些妖魔鬼怪，總覺得他們來這里的目的不是那么單純的看病，很可能是奔著唐婷那顏值來的。
畢竟，那可是一張五官精致不輸司徒素雪，且又多了幾分成熟嫵媚的臉。
林羽有時候多看了幾眼，都要在心里不斷念“阿彌陀佛”。
忙碌了幾個小時，當店里清凈下來的時候，林羽已經累癱在了椅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現在他覺得自己在半步多的工作太輕松了，這里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過想想，這里也的確不是人待的地方。
“婷姐姐，你這醫館雖然每周也就周日開一次，可是你這生意的火爆讓周圍的商家都眼紅啊。”
聽到司徒素雪的話，林羽明白了原來這唐婷搞得是饑餓營銷啊！
“眼紅又能怎么樣？我這天一醫館的名頭頂在那里，他們能做什么？”
唐婷的話引起了林羽的注意，似乎這天一醫館的名頭很響亮啊。
三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所以林羽沒能知道這天一醫館到底有什么不得了。
“謝謝了。”這話是唐婷對林羽說的。
接過唐婷扔過來的飲料，林羽也沒有和她客氣什么，張開嘴咕噥咕噥就是一半瓶下肚。
“唐老板，你這生意這么火爆，怎么就沒打算招幾個伙計啊？”林羽問。
唐婷聳了聳肩，笑道：“哪里來的伙計會有你們這般機靈，再說了，鬼市這醫館我也就周日的時候開，不然我可真的得忙死。”
林羽卻是從這話里面聽出了玄機。
“難道，她們兩個每個周日都來幫你？”
“嗯……差不多吧，不過小幽來的比較少，畢竟半步多的生意還得有人坐鎮；對了，今日小幽你怎么有空過來？”
聽到這個問題，林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在出發前的時候，司徒素雪會問欣兒會不會算賬的問題了。
司徒素雪也給唐婷耐心地講著。
聽完司徒素雪的話后，唐婷也是詫異地看著林羽，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竟然看不出林羽的修為了。
“短短的時間不見，你這修為漲的倒是快啊！”
“承蒙夸獎，這還得多謝老板娘對我的多多照顧了。”林羽這一次倒是謙虛了不少。
唐婷的目光在林羽和司徒素雪身上來回地移動，也許是想到了什么，對著司徒素雪一嘆：“你還是做了決定，果然啊！”
林羽不知道唐婷在給司徒素雪打什么啞謎，心里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多問，目光移向店外，想要看看這鬼市的風景。
“嗯……那是？”
林羽的目光看到轉角處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背影閃過，忙是跟了上去。
“誒，你去哪？”司徒素雪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