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喬再一次低頭看看自己,借著墻邊落地?zé)舭l(fā)出的柔光尋找著自己的包。
在那里,太好了!角落里的皮沙發(fā)上堆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她的包就在旁邊。
子喬慶幸著下了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還好,錢包和手機都在,等下還能打車回去。
可是她包下面黑乎乎的是什么,是她的衣服嗎?
她從婚禮出來,只來得及在紅色的禮儀旗袍外套了件深灰色的外套,這兩件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都是黑乎乎的。
啊……子喬低呼了一聲,剛拿起那團東西就立刻受到驚嚇似的撒了手,緊接著入耳的是金屬落到地毯上的悶響。
那竟然是一件黑色的男士襯衫和一條男款的皮帶,子喬彎腰看了看,襯衫皺巴巴的,看不出牌子,皮帶是Hermes,不過很可能是A貨。
子喬想著她選的那間酒吧,雖然在鬧市區(qū),卻在胡同里,不是太高檔的地方,應(yīng)該不會有用的起Hermes正貨的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以衣服狼狽程度來看,難道他們真的發(fā)生了不可描述的事?
子喬恨恨地踢了地上的襯衫一腳,咦,地板上還放著半瓶酒,85年的西施佳雅干紅!
MYGOD!這不是酒吧的酒,難道她和這個男人來了酒店繼續(xù)HIGH,開了酒店的酒?這得多少錢,把她所有的錢加起來也不夠一個零頭吧……
怎么辦,怎么辦,房費加上酒錢,付不出來,酒店會報警把她抓起來吧?
等等,那個和她一起開了這瓶酒的男人呢?該不會逃單了吧?
子喬這才想到要找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她所在的顯然是套房,這間房里只有她一個人,可指不定那個男人正在其他房間里睡成了死豬。
拎起半瓶酒,子喬貼著墻邊走了出去,想看看其他房間的情況,如果那個人敢發(fā)酒瘋,敢對她動手動腳,她就把瓶子變球棍,教訓(xùn)他!
套房里很暗,都只開了夜里才開的地?zé)艋蛘呗涞責(zé)簦舶察o靜的,子喬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浴室前才聽到一點水聲。
浴室的燈開著,磨砂玻璃隱約映出男子高大的側(cè)影,子喬停下來,不知怎么的開始想象男子的身材,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
發(fā)生了關(guān)系之后,如果見了面,會惹上麻煩吧?
如果她這時候一走了之,就當今天出門沒看黃歷,被狗咬了一口,是不是更好?
可是……子喬看了一眼手里的酒瓶,環(huán)顧了下奢華的酒店房間,她走了就等于逃單,里面的人也不富裕,只是和她一樣喝醉了,就近進了一家酒店,可能也不知道有多貴……
子喬掂了掂酒瓶,越想越內(nèi)疚,頓時覺得上前敲門也不對,開動11號溜之大吉也不對。
簡單的手機鈴聲響起,浴室里的水聲停了,磨砂玻璃上男子的動作顯示著他接聽了電話,聽著那邊說了什么。
“她以為攀上了我媽,就能控制我了?她就是懷上了孩子,也進不了我的家門。”
OMG……子喬楞了一下,始亂終棄,不負責(zé)任,這還是個渣男!搞不好還有媽寶潛質(zhì),不然人家女的為什么要去搞定他媽?
子喬看了看手里的酒瓶,頓時沒了和他分擔(dān)費用的興致,轉(zhuǎn)身往回走。
房間里比方才更為凌亂,子喬拿好包,再次快速地把房間翻檢了一遍,確定沒有落下東西,準備離開。
手抖碰到門把手了,子喬忽然留戀地看了眼客廳桌上擱著的半瓶西施佳雅干紅。
留給渣男可惜了,雖然經(jīng)過這件事,她短時間內(nèi)不敢再喝了,可是半瓶的量夠她燉一鍋紅酒牛肉了。
子喬不爭氣地把酒瓶塞到了包里,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留點什么,于是她從抽屜里找出酒店的便簽紙,快速地寫了幾行字,又從包里掏出一疊東西,一起放在了桌上。
走廊盡頭的門終于打開了,聶言則腰間圍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昏黃柔和的燈光把他的上半身照得如同雕塑般美好,幾顆晶瑩的水珠從胸前滑落,好像碎鉆一樣,在夜色中閃耀著光芒。
回到主臥,他往床上看了眼,果然人已經(jīng)不見了,剛才聽到的聲音果然是關(guān)門聲。
他來到客廳,目光往桌上一掃,想看看醒酒藥她有沒有拿走,一看之下,眉頭微皺了一下。
藥還在遠處,旁邊還多了一張便簽和一小打零錢。
聶言則開了燈,絲毫沒理會那少得可憐、大概只能買幾根油條的零錢,直接拿起便簽看了看。
【紅酒我拿走了,房費就不AA了,對你孩子的媽媽好點,打車費給你,A貨渣男先生。】
聶言則看了眼自己的百達翡麗腕表和手機,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誤會了什么,唇角勾起玩味地弧度。
“蘇子喬,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