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音跪坐在她亂糟糟的床上,一甩帥氣的短發:“不是不支持你,只是你說的這些比起你想要查到真相,想要保護你姐來說,都不夠重要,而且有些根本就是你的胡思亂想。”
葛天音雖然只是葛氏父母為兒子未來悉心栽培的助力,但她也的確從中學到了很多,尤其是在她逃離父母的掌控之后,她在逆境中理性分析、尋找到出路的能力總能讓子喬膜拜不已。
子喬把頭一歪,用眼神示意她說下去,畢竟這件事對她來說太過重要也太過突然。
“先說你擔心悅尚,子喬,其實你要擔心的是你姐還有你的家人,而悅尚本來就輪不到你插手,并不在你眼下的關心范圍內。這位聶總如果真的對悅尚有想法,我相信比起你,她一定還有更好的突破口,比如我剛才說的,你姐,或者悅尚的董事、高管。”
“再說他是不是想要折磨你,我覺得像他這樣的人不會這么無聊,如果他是一個如此無聊的人,他也不會年紀輕輕的就如此成功。”
“還有你的always先生,如果他心里也有你的話,他不會介意你有過婚約,尤其是一段有名無實的婚約,如果他介意,即使沒有聶言則,你們之間也會有其他問題。”
葛天音分析完攤攤手,留下時間讓她想清楚,也隨時做好了為她解答其他問題的準備。
“還有許學姐,我也不知道他那樣說是真的和許學姐沒有別的關系,還是他不想對許學姐負責,再或者他說的是真的,可是許學姐對他有想法,盡管是單方面的,我這樣橫插進去,很容易傷害到她吧……”
子喬一直覺得自己的情商不怎么高,尤其是在面對男人的時候,很難分辨出他們態度的真假。
尤其在經歷了龐亞凡的事情之后,子喬很怕再次被人欺騙,也很怕她的選擇會傷害到別人,尤其許心妍還是一個和她熟識還幫過她的人。
“你不是和他約法三章了嗎?這在他的承諾范圍內吧,發現事情不對,他騙了你,你可以先撤。如果許學姐是單相思,你不覺得幫她從執念里解脫出來,比看著她越陷越深,不是更有意義嗎?”
葛天音聳聳肩,有些話她沒有說出口,如果是其他人單相思,她也是不建議子喬攙和進去的。可是對許心妍,她不想讓子喬有這樣的負疚感。
“你說得也對。”子喬苦惱地皺著眉,半晌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想法,“不行,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幫我姐,不是非得靠那個怪人。”
一想到和一個近乎陌生的人有了婚約,還是對方用近似設局的方式定下的,子喬就渾身不自在。
而且要扮演他的未婚妻,就要經常在他身邊出入,甚至共處一室,她不敢保證時間久了她不會多想,萬一她做出什么犯規的舉動……
等等,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子喬意識到不對,紅著臉捶了捶自己的頭,雖然聶言則無論是長相還是其他條件都挺惹人犯罪的,可這和她有什么關系呢?
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聶言則這個人可以做朋友、做哥哥或者合作伙伴,可是做男朋友甚至再進一步發展下去,真的不適合她。
葛天音看著她兀自風中凌亂,猜到了一些,語氣有些曖昧地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擔心的事都沒有發生,或許也可以考慮假戲真做呦。”
“啊?說什么呢,我才沒有。”子喬反應過來,臉更紅了,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門。
“你等一下,別說風就是雨的。你別忘了,還有你工作的問題,現在可只有KY能不考慮你的專業,給你這樣一份工作。如果你現在就拒絕了,你覺得憑你這樣天天上門推銷,要等多久才能再有這樣的機會?”葛天音攔住了她。
“騎士”雖然是子喬的師父,可他近幾年并不打算回國,而且他也曾暗示過,因為一些他不想說的原因,國內的圈子他不打算插手。
子喬是一直知道她只能靠自己的,只是現在同時遇上了盛喬的事,她才發現自己變得很無力。
在最快的時間找到真相,把盛喬帶出可能存在的陰謀泥沼,還要靠自己喜歡的工作維持生計,還有母親趙敏藍她也不能完全不管……
子喬從前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每一件事都在按照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可是當事情一件件地撞在一起,她才知道想要兼顧真的好難。
“如果我現在就想做這一行,進KY是唯一的出路。”子喬不情愿地哼哼著,“想想他們的測試間,最頂尖的設備,最新銳的團隊,光是想想都要流口水。”
“所以就算你想把聶言則踹出銀河系,為了這一點,你要不要考慮和他周旋一陣子,不要直接拒絕?”葛天音鍥而不舍地建議著。
“不行,我不能這么沒原則。機會總會有的,雖然晚一點兒,可是他也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人。和他周旋,說不定把自己燉了,還得給他端上桌。”
子喬在她面前走了幾個圈,糾結得貝齒恨不得把嘴唇咬出個洞,最終做出了決定。
看他那副高貴卻又渣渣的樣子,她可不想像那鍋紅酒牛肉一樣,被吃干抹凈,最后連個鍋都不剩。
葛天音佩服地看向她:“行,你有志氣,支持你。不過你也不要太辛苦了,實在不行,我拼著回家當‘扶弟魔’,也讓我爸給你投個工作室。”
“我一定努力,絕不給你舍身取義的機會。”子喬鄭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