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張氏的福,全村人都知道何子婉家的新房,是何化通這個祖父出的錢,村人本對他回來就占了何子婉家的房,有微詞的通通改觀。
何子娉一聽說何子婉家居然要建房,氣得摔了碗。
孫氏不跟著正屋下地,正屋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像是兩家真正的分家了一樣,各不相干,各忙各的。
對此,何子婉可不敢掉以輕心。
“小謙,你陪著祖母在家,我們要去收拾荒地。”大清早,何子婉對著何子謙一陣交代,牽著他到祖母的正屋。
張氏見了小謙也很是高興的樣子,笑道:“你們放心去,小謙我給你看著?!边€拿了不常拿出來的蘋果給小謙吃。
何子康覺得姐姐就是個狡黠的狐貍,看似瞇著眼睛你以為她睡覺呢,其實她正暗中盯著所有人,心里算盤打的啪啪響。
“何子康,您對每天認二十個字似乎頗不情愿?”
何子康立刻警覺,擺手,道:“不敢,不敢,太后您的懿旨,草民莫敢不從!草民這就一個個給您背出來?!?/p>
何子婉莞爾一笑,對著一旁偷笑的何子嫻,道:“讓子嫻公主聽著便罷了,不要污了本宮尊耳。”
“是!”何子嫻笑應。
孫氏一聽這些孩子膽子也太大,大聲咆哮道:“何子婉,你給我規(guī)矩點,別帶壞你弟弟、妹妹,長幼尊卑莫敢胡言亂語?!?/p>
“知道了,娘親!”何子婉連忙奉承討好。
孫氏帶著何子婉幾個在荒地邊挖了三天的坑,臨了一把火將荒地點著,看得人是心驚膽戰(zhàn),最后火勢沒有蔓延出荒地。
“還是子婉有辦法?!蹦飵讉€吃晚飯,孫氏不住的夸何子婉,要真是一點點的整理,只怕一個月過去還弄不好。
荒地整出來,就要進山砍木頭,何子康太小,何子婉要出門卻被孫氏攔了,最后孫氏給村里人出錢,一人一天三十文,吃食自帶。何子婉看著也有干,心里高興不已。過了五天,木頭準備妥當,加上人工一共化了五兩銀子。
孫氏又張羅著找村里人夯土墻,就用荒地里的泥土,期間,何世文帶著幾個人來幫了兩天忙,背土磨得肩膀都腫了,胡氏心疼一狀告到張氏那里,第二天張氏便找孫氏說讓他們自己干活。
何子婉就沒指望過正屋,看著母親弟妹對正屋越不忿,心里越高興。
連何子嫻都說:“正屋就是些裝腔作勢的,我們的房子明明是自己花錢蓋的,村里人還說是祖父祖母出的錢?!?/p>
“就是就是!”何子謙就點頭附和。
太陽毒辣,何子婉最近都帶何子謙出來干活,一個白嫩嫩的小可愛曬成了黑娃娃。
上梁的這天,何化通領著正屋的男丁又來做主,孫氏自己請了總管,何子康作為頂梁柱站在房梁上撒了銅錢,喜糖。
胡氏嫌棄孫氏小氣,上梁都不辦酒席,卻被張氏給堵了回去。
何子婉笑著想,大伯娘真是老了,他們現(xiàn)在可是一家人,說她娘小氣,不就是在說祖母小氣嘛。
房間只有兩間,不過很大,中間隔開可以當四間房用,客廳與孫氏的睡房隔開,子康和子謙的睡房與何子婉、子嫻的隔開,都是單獨的門,廚房另在院子里打了,本來孫氏要連著炕的,被何子婉勸說著分開了。
屋頂?shù)耐咂?,簡單的桌椅、板凳又是一筆錢,還請了專門的匠人壘了炕,炕門在房子背后,何子婉最后還請人做了高高的石頭院墻。
等院墻壘起來,再看何子婉家的房子,只能站在高高的后山上能看清她家院子,正屋這才徹底知道了何子婉的野心。
張氏每每看見何子婉家高過三米的院墻以及厚厚的大門,就恨得不行。
“老爺子,這個子婉啊,總能讓我們喜出望外!你看那院墻壘的多高?!蓖饷嫦掠?,張氏一邊做針線,一邊何化通閑聊。
“盡盯著沒用的,老二家的這房子從買地、買木頭,打墻,置辦家什,沒有這個數(shù),下不來!”何化通比了個五十兩的手勢。
“何子婉有錢的這事,我估計連孫氏一開始都不知道,不過,你不得不承認,這是你孫女的本事?!焙位ㄉ钌畹乜戳死掀抟谎郏l(fā)現(xiàn)她居然是真的在笑,而不是假裝出來那樣。
被人猛夸的何子婉可不知道這些,她一個人躺在2米的大床上正睡得昏天暗地,甚至還做了個夢,夢里她剛剛認識的男朋友偷偷親了她,一轉頭,那張臉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人她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何子婉醒來,揉了揉眼睛,總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
“阿姐,外面下雨了,我們趕緊在院子里點上蘿卜、白菜吧!”何子嫻頂著濕濕的頭發(fā),興奮的進屋喊她。
何子婉搖頭試圖將腦子里的清晰畫面模糊掉,反而越發(fā)清晰。就想著,這會兒種地真是個好主意。
穿了鞋,打了傘,叫上把認字當坐監(jiān)獄看的何子康,姐弟三人,在前院新開的地里開始種蘿卜,直到孫氏看見了一頓臭罵,三人才回屋。
“你們這個太胡來了,下雨種菜,也虧得你們想得出來!”孫氏一邊數(shù)落,一邊心疼,道:“雨大,將你們的種子沖走了,還怎么出來?!?/p>
三人表示受教默不作聲,只有看歡歡的何子謙在一旁偷笑。
“眼看著八月十五過了該收黃豆了,我看你祖母得又來叫我們下地幫忙收了?!闭f到此,孫氏搖頭苦笑。正屋里進學的進學,游歷的游歷去了,連小張氏都狠心讓何世明出去游歷,自己奶新生的小嬰兒。
“祖父祖母,還有大伯娘,他們三個人呢,我們家也才四個?!焙巫計挂宦犛忠獛兔Ω苫钜话賯€不愿意,嚷道:“黃豆地里除草是我們干的,現(xiàn)在收黃豆又是我們,我們又不是他家長工,憑什么?!?/p>
何子婉笑,連子嫻說話都不會提到何子婷,她就不得不佩服何子婷的隱藏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