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話,呂珊珊臉色漸漸變得肅然起來,“綠環星的試煉很殘酷,這大家都已經見識過了,到這里來試煉的人,很少能走出去的,一輩子留在這里,也要歷經無盡的煎熬與痛楚,許多人朝不保夕,境況凄慘。”
“我本是星修宗門星月派弟子的后人,星月派的宗旨一向是懲惡揚善,鋤強扶弱。只可惜我派力量有限,無法改變星修試煉的現狀。”
“只能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想辦法派人到這試煉星球上來,創立星月社區,救濟受苦的諸位試練者,鏟除那些邪惡之人。”
“在幾乎每個城池附近,都有我們星月派后人創立的星月社區。在社區內,大家平等相待,互相扶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這棲霞峰星月社區就是數十年前創建的。每當新人季來臨,我們都會派人去安河城及附近宣傳我們的理念。新人們可以自愿加入我們的社區。”
葉元卿恍然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新人都自愿到這里來呢。”
屠勇呵呵傻笑道:“可不是嘛,我一開始也不理解,還把社區的人給打傷了,要不是碰到小蕓和秦姑娘,我還不敢相信呢!”說著,他與身邊小蕓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滿是柔情。
馬騰東道:“難得你們有這份心啊,這里的試煉者真得應該好好感謝你們。”
呂珊珊微微一嘆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成立這社區,我們也受到很多的阻力。首先,按照規定我們是不能在城內活動的。在外面的話,有很多勢力都與我們不容,他們把我們視為異類,時常會找我們的麻煩。”
“不過,讓我覺得慶幸的是,咱們社區內的成員們都很齊心協力,團結一致。只要我們自己能團結一心,我相信,再大的困難,我們都能克服!”
大殿內的眾人聽了呂珊珊的話,都點頭稱是。
只有馬騰東微微皺眉,似有所想。
當天晚上在這里吃過了晚飯,馬騰東獨自在山上漫步。
夜色蒼茫,懸崖峭壁都已經看得不太真切,唯見黑壓壓的峰巒輪廓,群星在齒狀的山巔上閃爍,銀河被云彩遮掩,周圍一片寂靜。
遠處傳來莫名獸類怪異的吼叫聲,山谷里發出嚯嚯的回聲,讓人產生一種詭秘莫測的感覺。
“他們都在吃烤肉喝酒,氣氛很熱烈,你好像更喜歡一個人呆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路邊的一個山亭里傳了過來。
馬騰東轉眼望去,從花影下走出一位輕紗遮面的蹁躚女子,正是那位丑女孩。
“你不是也一個人出來的么?”原本寂寥的心,見到此女,忽然變得清朗起來,“我是該叫你丑丑呢,還是該叫你秦姑娘,或者是秦姐姐。”馬騰東的嘴角綻開一抹笑。
“咱們之前不是聊過了么?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叫什么都一樣,關鍵你得看那是怎樣一個人。”那一雙眼睛,閃動著烏黑漆亮的光芒,就好像夜空中的兩顆星星。
“你跟別人不一樣,”馬騰東凝視那雙烏黑的眼睛,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哪里不一樣?”這聲音就像清泉潺潺地流淌,“你是不是想說,你跟其他人不一樣,因為你長得很丑。”
馬騰東笑了,“你總愛這么自黑么?你知道么,一般愛自黑的人,都是自尊心特別強,內心特別強大的人。”
“我的內心不夠強大,相反,其實我很膽小。”
“你怕什么?”
“我怕死,死亡很痛苦。”那一雙美眸不知何時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你沒經歷過死亡,你怎會知道那是什么樣一種感覺?”
說這話的時候,馬騰東心弦微微一動,這讓他想起發生車禍時的那一瞬間,天崩地裂的感覺,不單單只是痛苦,還有恐懼,無助,不甘等等好多種情緒。
女孩那一雙晶瑩的目光凝視著馬騰東,久久不語。
“對不起,我不該這么說,”馬騰東發現自己的失言,不禁有些自責,這時候說這樣的話確實很蠢笨。
“沒關系,”丑女孩轉過身,望著山巒之巔的群星,“我經歷過……死亡,那種感覺刻骨銘心,不想再經歷。所以,我要計算好每一步,不要讓死亡靠近自己。”
“真得很抱歉,”馬騰東有些不知所措,這么美好的一個夜晚竟然跟一位女孩談論死亡,真是有意思。
“我說過,沒關系,”丑女孩說,“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為什么要單獨去找你么?”
馬騰東搖了搖頭,“不知道……你是想幫我們?”
“因為你跟我一個朋友很像,我一直在找他,”丑女孩轉身望著馬騰東,眼眸熠熠生輝。
“哦!”馬騰東沒來由得感到有那么一點點失落,“我跟他長得很像是么?什么時候見到面了,我真得要好好謝謝你那位朋友,不然的話,我們那天晚上真得很可能會被飛云堡那幫人追上的,后果不堪設想。”
“不可能了,不可能再見到他了。”丑女孩的眼中噙著淚水,說了聲對不起,轉身飄然離去。
只留下馬騰東一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怔怔地發呆。
隨后幾天,馬騰東等人一直住在星月社區。
馬騰東乘機向呂珊珊請教有關內功修習方面的問題。
呂珊珊都給他一一作答。
“通力級巔峰的武者,確實應該修習一門內功,一旦體內能夠蓄積內力,假以時日,進入內息級也就只是個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呂珊珊取出一本秘籍遞給馬騰東道,“這本《化骨內勁》你拿去修煉,這本秘籍是我呂家真傳的獨門內功,一般來說是不外傳的,不過既然你是秦姐姐臨走前特別叮囑要照顧的人,這本內功秘籍就不算什么了。”
“秦姑娘她走了?”馬騰東伸手接過這本秘籍,臉上則滿是意外之色。
“二十天以后就要去赤幽洞尋找青銅令牌了,她剛剛進入通力級不久,需要一段時間集中練習,我找了一個僻靜之所供她閉關修煉去。”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馬騰東摸了摸鼻子。
“問吧,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你。”呂珊珊微微一笑。
馬騰東思忖片刻道:“說實話,我對這位秦姑娘了解并不多,你能跟我說一說有關她的情況嗎?還有,你為什么也叫她秦姐姐,她明明才那么大點兒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