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娜看著楊天，眼神很溫柔：“你還真有一套。”說罷她又問阿曼達：“方案誰做的？”

阿曼達指著我：“我們的小白!別看平時笨手笨腳的，但關(guān)鍵時刻還真有兩下子!”

阿祖娜走到我面前，仔細打量我，露出驚訝的表情：“這么近看，雖然長得普通，但皮膚真好，讓人嫉妒啊，你用什么牌子的化妝品？”

“NH。”

她點點頭：“回頭我也用用。”然后看了一眼楊天。

楊天表情有點不自然，她又轉(zhuǎn)向我：“你的案子做得不錯，但預(yù)算有點高，我們要回去商量一下。”

阿曼達趕忙跑回自己的座位，抱起一箱礦泉水過來。

阿祖娜臉上笑開了花：“你怎么買了這么多？怪不好意思的!”

楊天走到我身邊，輕聲問：“我還有些細節(jié)需要和你溝通，明天有空嗎？”

看到偶像英俊的面容，我的臉不自禁地紅了，點點頭：“有的。”

于蕾則在一旁干咳兩聲。

電梯到了，阿曼達和李劍送他們下去，我和于蕾往回走，于蕾一聲不吭，高跟鞋踩在地上發(fā)出很大的聲響。我停下腳步：“我先去衛(wèi)生間一趟。”說完跑向過道中的衛(wèi)生間，伊顏剛好出來，看到我跑過來，就在原地等我。我一進衛(wèi)生間，伊顏就笑起來：“你沒回頭看，于蕾的眼神冰冷地都可以把你凍僵。”

“其實，阿曼達這么說，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這個方案離不開大家的智慧，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到的。”我真誠地說。

“廣告本質(zhì)上就是運用團隊智慧的行業(yè)，需要大家都參與進來，進行頭腦風(fēng)暴。其實說直白一點，我們這行就是用腦袋來掙錢。雖然其他行業(yè)也需要用腦，但是，廣告和其他行業(yè)的最大的不同點在于，它是個需要你做到完美的行業(yè)。”

我專注地聽伊顏講，伊顏仿佛來了狀態(tài)，滔滔不絕地把她對AD的理解講出來。廣告為什么會存在？原因很簡單，廣告是最有影響力的一種社會化體制：它構(gòu)筑了大眾媒介的內(nèi)容；它對人類在認識世界的觀念上起著關(guān)鍵的作用；它控制著一些很重要的文化體制和流行元素。這就是廣告的意義。

于蕾也走進來：“你的分析很通透，不過我倒是認為做廣告，就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什么人就說什么話，這就需要察言觀色。”

“所以你剛才鬼話連篇，我雞皮疙瘩起來了。”伊顏推了把于蕾，就走了。

我從隔間走出來，看到于蕾站在洗手池旁邊，卻不洗手，而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心里直發(fā)慌。

于蕾似乎覺察到我的驚慌，似笑非笑：“我本來是想與你和解的，上次或許是我的不對，讓你當(dāng)眾出了洋相，但是現(xiàn)在我放棄了這個想法了，因為通過今天的事情，我真正感覺到緊張了，我發(fā)現(xiàn)我小看你了，肖白，我承認你很有實力，同時我也很高興，能在SEC遇到像你這樣強勁的對手，正因為有你在，我才有更大的動力去學(xué)習(xí)和提升。不如我們較量一下吧，看看最后留在SEC的到底是誰，當(dāng)然離開的人也不要抱怨，輸了就要心服口服。”

我聽了真誠地笑了笑：“我還是希望我們都能夠留下來做同事。”說著我朝于蕾伸出手去，于蕾冷冷地看了看我，直接離開了。

阿曼達推門走進來，我見她進來，向她打聲招呼，準(zhǔn)備離開衛(wèi)生間時，于蕾也跟著走出來，她對我輕聲說道：“我勸你千萬不要打阿爾文的主意，他可是我的人。”

過會兒阿曼達來到工作區(qū)，對于蕾說：“多虧你那幾句話把阿祖娜哄得很開心，所以她才沒那么苛刻。”

說完又看向我，表情變幻莫測：“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創(chuàng)意還是有很多閃光點的，讓我對你的印象有了一點點改觀，但是你在與人溝通方面差遠了，高興不高興有必要全寫在臉上嗎？”

我尷尬地笑了笑：“我明白，我以后會注意的。”我知道阿曼達說得對，剛才阿祖娜叫我去拿水的時候，臉色確實有點難看。

這之后，我很想給陳杰匯報這個大好消息，沒想到他的手機居然關(guān)機了。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九點半，我準(zhǔn)時到了公司，其他人也已經(jīng)在那里了。而伊顏那邊的工作已經(jīng)完成，所以不用來加班。

艾麗絲很早就來了，對我們說道：“聽說昨天談得很愉快，這樣我們就更有希望拿下這個項目，大家加油干！”

笑容流露在每個人臉上，只有阿曼達低頭寫東西，手一刻沒停。

艾麗絲有點不高興，忽然楊天走進來。艾麗絲趕忙上去迎接，接著把我們叫到大會議室和楊天討論一些細節(jié)，過程很順利，楊天說下星期一來簽合同，艾麗絲笑容滿面。

散會后，楊天高興之余提議大家一起吃飯，他來買單，結(jié)果被阿曼達一口回絕：“還是等下星期一簽合同后再請吧，阿祖娜也一起來吧。”

楊天稍微思考片刻，點點頭，然后就離開了。

我剛回座位上，楊天的電話就打來了：“我有份文件落在會議室里，能麻煩你幫我送來嗎？我就在樓下大廳。”

我趕緊答應(yīng)，跑去會議室拿了文件準(zhǔn)備下樓，在等電梯的時候，清楚地聽到從衛(wèi)生間傳出艾麗絲和阿曼達爭吵的聲音。我豎起耳朵聽，阿曼達大聲說道：“你太偏向那個肖白了，次次都幫她說話。我就看不慣她那個笨手笨腳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廣告人該有的風(fēng)范，要不是在秦為品牌的案子上出了彩，我真的有讓她走人的沖動！”

“阿曼達，你的壞脾氣能不能改改？誰都是從新人過來的，你剛來SEC的時候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你怎么就不能包容別人？”

“對不起，像你那樣的包容我學(xué)不會？”

“你在質(zhì)疑我的工作方式嗎？”

“是的，我就是覺得你偏向她，不管她犯什么錯，你都站在她那邊為她說話，我真搞不懂為什么？”

“體諒每一個下屬，是我做主管的職責(zé)。”

“哼，你只是體諒肖白，于蕾呢，她也是新人，你怎么不體諒？”

“阿曼達，我作為你的上司，我做的每一項決定都是為了工作，讓肖白做你的助理肯定是能幫到你的。”

“我不，我才不要那個笨蛋做我的助理，我只要于蕾。”

...

聽到她們說起我的名字，我有點發(fā)暈，本來想再聽一會兒，可是電梯來了，只好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