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冉現在的想法,他的確想捏斷面前這個畜生的喉管。
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暴怒,他只想面前這個人,在他面前活活地死去。
但是余彥姣的那句話,還是讓他冷靜了下來。
即使再憤怒,他也是個念過高中的學生,他跟這些人渣不一樣。
而這些人渣,也不值得他去坐牢。
手上的力道漸漸放松,已經昏過去的那個人,如同一條死狗一樣癱倒在地。
他該萬幸,他還活著。
但對于王然來說,這事情絕對不會這么容易了的。
給你們一段的茍延殘喘的時間。
余彥姣走了進來,她有些吃驚地望著在這里發生的事情,心中極為觸動。
社會的陰暗面,遠遠不是她這個高三學生能看清的。
她走到床前,默默地為孟婕整理好衣衫,一股自責的情緒,使她終于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你先帶著孟婕回去吧?!?/p>
王冉頹然地坐在床邊上,經過這一晚上的事情,酒精對身體的麻痹,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以及之前出手時高度集中的精力,在這一刻完全放松下來,無盡的疲憊席卷而來。
現在的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那你……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余彥姣擦干了臉上的淚水,疑惑地問道。
王冉扭頭,努力地擠出一抹微笑,說道:“還得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呢,你們先好好休息一晚上。”
……
任東來到賓館的時候,距離他們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了。
原本說好,他們完事之后,就打電話讓他過來。
說起來,他對那位學姐的印象也極為深刻,甜美的長相,修長的長腿,窈窕有致的身段,
不過相對于學姐,大哥顯然更重要。
女人,有的是。
但他還是迫不及待地趕往賓館,因為這位學姐的氣質與眾不同,她不像那些不良少女般,身上沾染著各種不良習慣。她沒有紋身,不抽煙,不濫交,不說臟話,她那雙明媚的眸子,如同會笑一般,勾引著他的心魄。
管他呢,先把身體里的這團邪火泄了再說。
一直等到電梯門開,一位女生背著另一位昏睡過去的女生出來時,他的神情一愣,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他只掃了一眼,就發覺背上的那位女生極為眼熟,雖然沒看清楚她的模樣,但不用猜也能知道。
那就是他的學姐。
這一刻,他甚至有心沖上前去,將那位學姐抱回賓館。
但是理智戰勝了沖動。
一股莫大的理智,讓他冷靜下來。
喂喂!現在可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
那個學姐為什么會被人背走,上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他終于還是走進電梯,按到了去3樓的按鈕。
直覺告訴他,一定出事了。
電梯很快抵達三樓,任東慢騰騰地往前走,不需要他走近,就已經看到房間外面躺著四個人,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過去了。
一股莫名的緊張襲來。
但他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就當是路過房間的旁人,與己無關。
對,與己無關。
終于,他來到了房門口,看清了里面的情況。
光著身子的潘哥,就躺倒在房間里的一堵墻上,他舌頭外露,嘴邊上溢出唾沫,已然昏死過去。
床上,是一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他的眼睛閉著,似乎也沒有知覺了。
這個人是誰?
任東疑惑,同時放下心來。
沒有出現他預想中,道上老大處置人的情形,看來情況不是特別的不妙。
可能只是被人放倒了而已。
也不知道他們在被人放倒之前,搞到手了沒?
對于任東來說,搞到手,和沒搞到手,是完全兩碼事。
被人搞到手的女生,有些會自暴自棄,放任自流,那時候,他還能有機會再出手。
即便沒搞到手,同樣可以繼續試探。
當然,前提是摸清楚目前的狀況。
如果是遇到不該惹的人,最好還是別去招惹為好。
這時候,床上的那位青年,他的雙眼猛地睜開,目光直勾勾地投在任東身上。
如同猛虎撲食一般的眼神。
殘暴,可怖。
任東忍不住后退兩步,心眼已經提到嗓子里面去了。
就這份眼神,絕不是他能夠招惹的起的!
好在青年只掃了他一眼,隨即就合上了眼,放心地睡了過去。
任東深深地出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位青年是誰,但如果是那個青年,大概有可能將這幾人放倒吧?
這位青年,難道就是那個學姐的朋友?或者說,戀人?
他有點慶幸,如果當時是他在,被這個人碰見,他會有什么下場?
他不敢去想。
剛才僅僅是掃了他一眼,就讓他產生一種徘徊在死亡邊緣的錯覺,如果真上了那位學姐……
他會死!
而且肯定是痛苦地死去。
這個人太危險了,他要想想辦法。
目光掃去,床上的青年依舊閉著眼睛,腹部一鼓一收,似乎已經沉沉睡去。
一種極大的求生欲望,使得他慢慢地將手伸向了褲兜,摸到了那把彈簧匕首。
趁現在,結果了他……
任東的眼中殺機畢露,雙紅通紅,他屏著氣,將手中匕首撐開,慢慢往房間里走去。
不行,會死的!
他突然又猛地往后一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方才的勇氣頓時蕩然無存。
并非他不想這么做,只是一臨近房間,一種死亡的感覺就籠罩在他身上。
他的直覺告訴他,一旦他動手,死的不是那個青年……
而是他!
實力懸殊太大了。
如果那位青年根本就沒睡,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掙扎反抗的余地。
他不敢去賭。
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賭。
旋即,他一抽身,冷漠地離開,向電梯口走去。
如果他能知道之后發生的事情,他將面臨的遭遇。
或許,他就會后悔現在做出的選擇。
在未來等待他的,將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