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對自己還是非常有自信的，完全不管下面領導的冷眼，他看向全班學生，問道：“有沒有同學自愿上來配合我的？”
唰唰唰，班里一半的學生都舉起手來，其中熱情最高的當屬吳良之前的攻擊系1班同學。
吳良看到夏鈺手舉得高高的，笑道：“這位同學，來。”
呦呦呦，下面一片起哄聲，夏鈺立刻臉頰緋紅。
她低著頭，飛快地跑向上面。
吳良看原來自己的同學熱情很高，便存了點私心，選的五位學生都是以前的同學。
當他準備開始的時候，下面的胖領導說話了。
“據我所知，你選的這幾位都是攻擊系1班的學生，而你以前就是來自攻擊系1班，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呢？”
下面不了解情況的學生一片噓聲，以為吳良這是在作弊。
吳良撇撇嘴，無所謂說道：“那好，那排除攻擊系1班的學生，我重新來選。”
“不了，我來幫你選，作為主考官，有責任也有義務維持考試的公平公正，你說是吧。”胖領導皮笑肉不笑說道。
“當然，麻煩您了。”吳良笑道。
胖領導站起來，轉身看向后排的所有學生，隨意地點了幾個學生，剛好都錯開了攻擊系1班的學生。
之前臺上的五個同學便被換了下來。
夏鈺見自己的名額被頂替，忿忿地瞪了一眼胖領導，氣哼哼地走下了臺。
當夏鈺經過吳良身邊的時候，吳良小聲對夏鈺說了一句：
“晚些時候我單獨給你指導。”
“啊？”夏鈺抬頭，眨動大眼睛看向吳良。
“下去吧。”
“好。”夏鈺低頭偷笑，跑下了講臺。
五個新選的學生面無表情地走上臺，并行站成一排。
吳良看向幾人，笑道：“下面你們都放開了唱，開始吧。”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遲疑了一下后，還是張口唱了。
每個人唱的歌都不一樣，五種旋律和五種歌詞混雜一塊，完全聽不出來誰在唱什么，又唱的怎么樣。
下面的學生紛紛竊竊私語，不少看熱鬧的學生都偷笑起來，覺得這五個學生不給這個老師面子。
如果五個人唱同一首歌，還好識別，現在五個人混唱不同的歌，就是給這個老師下坎子。
第一排的胖領導揚起嘴角，戲謔一笑。
吳良倒是毫不介意，反正他分辨每個人的歌聲不是用耳朵聽的，而是用精神力解析每個人勾連擬太的方式。
在從前，一次解析五個人可能會有些麻煩，但是對于現在的吳良來說，絲毫不費功夫，畢竟，眼前這五位，最高境界的也不過是個二級學者。
他閉上眼睛，放空思緒，細細地感受周圍擬太的震動。
大概十秒鐘，吳良伸出一手，示意同學可以停下了。
臺下的觀眾不禁覺得好奇而期待，這短短的十秒鐘，就能分辨出來這五個學生的唱功并找到其中的問題了嗎？有些不可思議。
吳良笑道：
“1號，你的呼吸太急了，還是剛才那段旋律，在6度長音程的時候，要放緩，對了，不用緊張。”
“2號，大三和弦的時候仍然是需要用旋律帶動聲波，別忘了這點。”
“3號，你的整體旋律節奏放慢三分之一左右再試試。”
“4號，用心去唱，你的重音和長音我能分辨出來，但是擬太分辨不出來。”
“5號，你前面唱得很好，不知道為什么后面突然換了一首歌，是串燒嗎？”
說到這，臺下觀眾面面相覷，他們都還沒見識過這種調音方式，這和傳統教學方式大相徑庭。
胖領導慢慢收斂起笑容，在場只有幾個人能看出來吳良指點的妙處，而這個胖領導就是其中之一。
臺上的五個學生都是一臉迷茫。
吳良笑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按我說的，來試試。”
幾個學生正要開口唱，另外一個領導忽然說話道：
“五個人唱一樣的歌。”
“唱多芬宇宙吧。”一個太師提議道。
吳良看向幾個同學，問道：“這是基礎班教過的一首歌，你們都會的吧？”
幾人點點頭。
“好，就唱這首，還是按照剛才我說的方法來，你們要記得，無論曲子怎么變，你們自己聲波和擬太的聯系方式是永遠不會變的，懂嗎？”
幾人點頭，但眼中更多的還是茫然。
“一二三，開始！”
五人同時開始唱：
“請不要相愛，我還有些害怕，但至少有一句話…”
五個人唱同一首歌，這樣就很好分辨每個人唱得怎么樣。
在哪個節拍，誰出了問題，立刻就會凸顯出來。
第二句的時候，立刻有人出現了問題，是3號。
他的節奏頻率還是不對，他沒有按照吳良指導的來。
沒等吳良指出，后面幾個人挨個出現問題，每個人出的問題還和之前的一樣。
吳良皺起眉頭，心里很奇怪，為什么這幾人不按照他說的來。
他伸手打斷幾人合唱，說道：“你們是不是沒記住我說的話？下面我重新說一次，你們每個人記住自己的解決辦法，并照著去做。”
看到五人點頭，吳良重復了一遍之前的話。
“我們再來一次，時間還剩下一分鐘，希望咱們都能有個完美的結局。”吳良拍拍手。
合唱重新響起。
問題依舊。
吳良捂住額頭，有些力不從心，他已經作出了指導，可這幾個人不聽他的話，他很無奈。
看到老師指導幾次，仍沒有改觀，臺下的觀眾都懷疑起來，幾個負責打分的太師也輕搖頭。
他們看不懂吳良的方式，更聽不懂這幾人一直出問題是因為他們死不悔改，而不是因為吳良指導方式的問題。
吳良透過指縫，看到幾個學生面無表情的臉，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猛地轉頭看向臺下。
此時，胖領導臉上堆滿了得意的笑容。
果然，吳良就知道，總不能幾個人都是不可雕的朽木。
吳良終于明白，這幾個學生是故意的，他們是胖領導選來搗亂的，難怪5號還會串唱另外一首歌。
他輕嘆一口氣，看了一下時間，只剩下二十秒。
他徐徐說道：“好吧，咱們來最后一遍。”
說著，他嘴角揚起戲謔的笑容。
看到被自己惡搞的老師露出這種表情，五個學生不寒而栗。
胖領導只能看到吳良的背影，這時他聽到一聲成竹在胸的輕笑。
“別愣著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