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清在房間里大口大口的喘氣,偷偷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小罐罐——速效救心丸。
手顫抖的倒出兩粒,靠著床頭,一仰頭,吃進(jìn)去。
她是幾個月前檢查出的心臟病,不能受氣,而且,她的時間,也不多了呢。
然而她誰也沒告訴,她現(xiàn)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她的兒子啊,他們家條件也不是很好,孩子還不努力,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不過,不管她有多么著急,看起來,她應(yīng)該看不到他優(yōu)秀的樣子了吧。既然這樣,那就隨他去好了,萬一孩子想不開了怎么辦,給予太多期望與壓力未必是一件好事兒。
她癱在床上,清秀蒼白的小臉透露出痛苦與糾結(jié)。
球場上。
張迎威一個人在偌大的球場上踢著足球。青青的草地,帶著夕陽的光輝。
他大汗淋漓的奔跑,汗從臉上流到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又從下巴上滴落。但他沒有去擦,似乎這樣就可以把所有的壓力都給流掉。
一個一個球直直的射進(jìn)球網(wǎng),球網(wǎng)被球砸得痛苦的抖動,它們都無聲的宣布踢球者心情多么的差。
突然一個失誤,一個帶著憤怒的球,飛到了一邊。
張迎威喘著粗氣跑過去撿球。
突然,球停下了。它被一只鞋子給踩住了。
張迎威順著鞋子向上看去。
一個白衫少年嘴角含笑,白衣白褲,在這個悶熱悶熱的夏天,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棱角并不是很分明的臉透露些許稚嫩,琉璃般的眸子閃亮亮的,卻透露出桀驁不馴,柔軟的唇微微勾起,在那里一站,陽光帥氣。
個子雖然比他矮了一個頭,卻顯得那么的高大。他的卑微他的自信,他的頹廢他的陽光,他的一身缺點無意之中就被放大了。
他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小子已經(jīng)這么優(yōu)秀辣,他記憶中的肖景書,還是那個個子只到他肩膀的小豆丁啊,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后來又來了一個小粉團(tuán),黏在小豆丁后面,他們?nèi)齻€像個火車一般一個黏一個,而他則是火車頭,孩子王。
沒想到,一瞬間他們就這么大了,都這么優(yōu)秀,大獎小獎接到手軟。而他,除了得過一個體育獎就再也沒有得過任何獎。
“迎威哥,你怎么了?又吵架了?”
還沒有變聲的男高音像泉水一般叮咚做響。
張迎威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一個音節(jié):“嗯。”
肖景書一笑,仿佛如春風(fēng)刮過:“那我們哥倆好好踢一場,我們已經(jīng)好久沒在一起玩兒了。”
“好!”張迎威痛快答應(yīng)。
有種不醉不歸的豪爽!
他們確實很久很久都沒在一起玩兒過了,張迎威正在準(zhǔn)備中考,而他,在備戰(zhàn)小升初!學(xué)習(xí)壓力自然是不小。
兩個男孩子酣暢淋漓的玩兒著,夕陽灑下來,紅彤彤的,金燦燦的,無限美好。
夜幕降臨,直到看球費勁兒他們才停止。
他們帶著球跑到休息區(qū),各自打開一瓶事先準(zhǔn)備礦泉水。
咕咚咕咚,隨著喉結(jié)不斷的上下滾動,一瓶水都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