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語病得一塌糊涂,有些神志不清,只覺得有個人在旁邊,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大抵說了些什么相敬如賓,可能有點喜歡,不清楚自己內心的話。
然后說了什么,她就一點都記不清了,只想安安靜靜的睡覺,那個人說話就像現(xiàn)在的物理老師一樣,說話沒有感情,是個催眠的良藥。
沒想到,這一睡就睡了兩天。
這是一個中午。
殷秋語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有點發(fā)沉的腦袋。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了,杜若笙進來看到殷秋語睜開了眼睛,臉上一喜:“醒了啊?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是不是餓壞了?我去給你熬點粥。”
殷秋語摸著癟癟的肚子,點了點頭。
門被關上,卻還是能聽到杜若笙喜悅的聲音:“兒子兒子,秋語醒了,你去看看吧。”
肖景書中午居然會在家?
殷秋語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沒過多久,一個挺拔的身影端著杯水進來了。
“醒啦?”肖景書問道。
“嗯。”
殷秋語覺得她此刻的聲音沙啞得很,仿佛被一雙手捏住了喉嚨一樣。
肖景書聽到這個沙啞的,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愣了愣神,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殷秋語,你,你嗓子怎么成這個聲音了。”
殷秋語氣急敗壞,清了清嗓子,可是還是那副公鴨嗓。
肖景書笑著扶她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把事先準備好的水遞給她。
殷秋語一口氣喝完,又清了清嗓子,雖然還是啞啞的,但是比剛才卻好多了。
她抬起腦袋問他:“你怎么沒去上學啊?”
兩個人的臉離得十分近,但他們感覺并沒有什么不妥,畢竟兩個人實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肖景書探了探她的額頭,雖然還有點熱,但是燒已經退了。
“看看你,你都睡傻了吧,今天是周六。”
殷秋語撓撓腦袋道:“哦……”
一撓腦袋,她突然覺得,頭發(fā)油了。
一起生活這么多年,殷秋語知道他有點潔癖,于是想推開了肖景書的肩膀。
可是病中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到底還是沒推開。
肖景書眉頭微皺,低頭問她:“怎么啦?”
她繼續(xù)用她的公鴨嗓回答:“頭發(fā)油了。”
肖景書心里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心里默默的罵殷秋語傻,自己都病得半死不活的,還怕弄臟他的衣服。
可是心里怎么那么感動呢?
內心雖然豐富,可表面上卻是——
肖景書揉揉殷秋語的腦袋道:“沒事,今晚這件衣服就該洗了。”
門又一次被推開,杜若笙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進來了:“香噴噴的粥好嘍,秋語快嘗嘗。”
殷秋語端過碗答到:“謝謝阿姨。”
甜滋滋的南瓜粥,溫度剛剛好。黏黏的粥一看就是剛出鍋的,看來阿姨是用勺子一下一下攪涼的。
殷秋語由衷的感嘆:“真好喝啊!”
杜若笙聽完開心的笑了,想當年她也是黑暗料理的第一人,現(xiàn)在做的東西卻變成了好吃的啊,真是進步飛快啊。
杜若笙喜滋滋的夸贊:“咱們秋語的嘴就是甜,好吃就多吃點。”
偏偏有“不解風情”的人出來搗亂。
“她這個吃貨,吃啥都好吃。”
杜若笙和殷秋語聽完都恨不得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