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梟首示眾
胖子拉著張瑜到了周邊的一處茅草屋,此刻箭雨已經(jīng)停歇了,空中暫且沒有什么異物,張瑜驚魂未定,原以為驅(qū)趕一下得了,沒想到來真的。
“你這家伙,眼睛怎么不看著事啊?剛剛那么危險,你想死?”胖子累的氣喘吁吁的,穿著的背心已經(jīng)濕透了,背靠著茅草屋,環(huán)顧四周。
張瑜上下打量這個胖子,自己與他素不相識,為何這一看見自己就如此的熱情,帶著自己去造反,還帶著自己逃命,問題是張瑜根本不認(rèn)識此人啊。
“我說大哥啊,你做什么的啊?我與你素味平生,你偏偏拉著我又是造反又是逃命的!”張瑜看著胖子,心情也是相當(dāng)?shù)膹?fù)雜。
胖子聽完了張瑜的這話,嘿嘿一笑,有些靦腆,然后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張瑜:“我叫王九斤,是這個鎮(zhèn)子上面的屠夫,近年來賦稅太重了,邊患未定,朝廷管不了,民間怨聲載道,我們這不是湊熱鬧,一起起事啊!”胖子王九斤又是嘿嘿的一笑,讓張瑜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用愚民來形容王九斤在合適不過了,自己都不是做點(diǎn)什么,就眼巴巴的往前沖。
“你說說看,剛剛要是中箭了,豈不是命都沒有了?”張瑜說道,皺起眉頭,身后整齊跑步的聲音讓張瑜趕緊摁著王九斤在地上伏著:“別動。”
聲音漸漸的小事了,周圍傳來不少的尖叫的聲音。
“怎么回事?”張瑜心里面覺得有些不對勁,走出去兩步看看,身后的王九斤嚇得不行了,準(zhǔn)備攔住張瑜,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是怎么回事?”張瑜看著路上正在逃命的一老婦。
“快走,現(xiàn)在暴亂起事的人都被抓了,待會要砍頭!”老婦急急忙忙的說完,趕緊離開了。
張瑜心里已經(jīng),回頭看著茅草屋邊的王九斤,眉頭一沉:“你家是否在附近?”張瑜問道。
“就在附近!”
“家里幾口人?”
“就我一人!”
“走,去你家!”張瑜說道。
王九斤倒是也是一個爽快的人,拉著張瑜就往自己家里面去了。
王九斤是個屠戶世家,父母死的早,一個人過了小半輩子了,到今日也沒有討到一個媳婦兒,倒不是家境寒酸,再怎么屠戶也是能夠過去日子的,就是王九斤自己懶,也沒有什么說話的技巧,也就沒有人提這件事情。
王九斤的家離集市不遠(yuǎn),門口就是自家的菜地,不遠(yuǎn)處還有一方池塘。
“這里好啊,兵荒馬亂的能夠這樣過日子,倒也是十分的清閑,不錯不錯!”張瑜左右轉(zhuǎn)轉(zhuǎn),這里沒什么人馬,兩個人挺好的!
“你坐,我去給你倒茶!”
“別了,坐下來,問你幾件事情!”張瑜一刻不得閑,現(xiàn)在外面豐盛正經(jīng),還說什么看頭,張瑜沒有這個心事,只能夠快點(diǎn)問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說!”王九斤也認(rèn)真的看著張瑜。
一番對話之后張瑜才知道,王九斤是看著自己像是一個孔武有力之人才拉著自己的過去看熱鬧的,其實(shí)王九斤根本就沒有什么反抗的心思,賦稅再多,只要自己日子能夠過去王九斤也就忍了,逃命的時候也是王九斤想著不能夠自己一個人逃命,就拉著張瑜一起離開了。
得知這些,張瑜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全因自己長得氣宇軒昂,不過想想這民生凋敝,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玩游戲的時候張瑜只知道這是個架空皇帝的國度,于國于國,本是鄧家天下,現(xiàn)在倒是不知道姓甚名誰了。
“你怎么叫九斤啊?”張瑜接著問道。
王九斤一笑,臉上有些羞澀狀:“生下來的時候就是九斤!”
張瑜豎起了大拇指。
晌午過后,新野集市后的行刑場人員嘈雜,之前逃命的百姓這會有趣看熱鬧去了,果真是要砍人頭。
“走!”張瑜拉著王九斤一起過去了。
刑場上綁著三個人,兩男一女,看起來年紀(jì)也不是很大,后面坐著此處的縣令和判官,還有將軍關(guān)越。
刑場上面的三人說是什么暴亂的起事著,帶頭人。
判官走上前來:“新野百姓,這三人乃是我們此地的糟粕,當(dāng)即朝廷之事,自有輔政大臣、皇上還有大將軍治理,近日來多地暴亂,都是打著朝廷的荒謬言論行事,如此選張跋扈行徑,怎能夠禍害一方?今日,如此三人,斬首示眾!”判官說完了。
刀斧手走上前去,大喝了一口酒,噴在刀刃之上,然后摔碎酒碗,等待號令。
張瑜和王九斤就在人群中看著,偏偏還被人群擠到了正中間去了。
縣令看了一眼關(guān)越,關(guān)越微微點(diǎn)頭。
縣令手一揮:“即刻行刑!”
刀斧手手起刀落,血灑滿地,張瑜隔得近,臉上都有些血跡,自己動手摸了摸臉頰。
心中大驚,還好死的不是自己,雖說自己的命不是特別的重要,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快走吧,你看那人頭……”
“王九斤,你是個屠夫啊!”張瑜有些不可思議。
“我不殺人啊!我是個殺豬的!”王九斤為自己辯解,趕緊回過頭去,離開了。
張瑜無可奈何,只有從人群中抽身出來,走到了后面。
“今日,城門懸掛此三人人頭,示眾,今日起,還有作威起事者,當(dāng)如此!”縣令說道。
然后起身讓關(guān)越先行。
張瑜看著那關(guān)越起身離開,腦海中再一次的回想起自己打游戲時候的情景,關(guān)越是個好人啊,殺敵無數(shù),如今怎么是個殺人的惡魔?
弱者,自古就是得到同情的一方。
張瑜拖著王九斤來到了一處茶館,兩人對坐,喝著茶水。
“這里到你家多久?”
“半個時辰!”
“我沒地去,就住在你那里!”張瑜說道。
“你一個人!?”王九斤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立馬拍案而起:“好啊,我一個人住慣了,正想有個伴!”
“分床睡!”
“好!”王九斤倒是爽朗的很。
行刑結(jié)束之后,出城的,回家的人,反正作鳥獸散。
張瑜路過城樓的時候,正往下淌著血,那三人的頭顱在夕陽中有些詭異。
游戲中感覺不到,這親眼看著這人頭,不禁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