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嵐在韓升那里談了許多,心里頓時明朗多了,以往的顧慮雖然還有,但是已經(jīng)減去太多了。直到今天唐嵐才知道,有實力才是真的,真正能隱居生活的又有多少,只要在這紅塵中,必然少不了關(guān)系、實力。
唐嵐知道現(xiàn)在不能讓孫郎有準(zhǔn)備,贏便要贏在有所準(zhǔn)備。可是韓府的家仆為了銀子,竟然去了孫府告密,雖然沒說出什么,但是孫郎心里有了打算。
“來福!”唐嵐喊道,來福應(yīng)聲跑來,唐嵐云云說了一些,來福笑著出去了,再見來福的時候,穿著一身青色布衫衣服,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若再是光頭別人定然以為是個和尚。
來福站在書房門邊,“掌柜的,要什么時候去啊,”來福問道,
“黃昏時候再去,千萬別被人認(rèn)出來,”唐嵐提醒道,
“放心吧掌柜的,我去北橋上面,那里商人多,傳的更快些,”來福嘻嘻道,說罷又跑出去拿來一個糖葫蘆架子,道,“掌柜的,這是以前賣糖葫蘆剩下的,”
“你倒是裝的像,”唐嵐笑道,
讓來福去散布老酒樓要典賣房子的消息,至少要牽制住孫郎的視線,等下月提學(xué)官來,便是告狀的時候,成敗也就在此一舉,我若打不過便可以繼續(xù),可是真要這么多人為我承擔(dān)嗎,不能!!
唐嵐心里喃喃道,“如今若連一個老酒樓都保不住,若是復(fù)仇,去殺那昏庸皇帝更是困難重重,前路困難重重,我必迎難而上!”,幾個月的顛沛流離,讓一個大小姐活成了一個不畏困難的強女子。
來福已經(jīng)在北橋上待了幾個時辰,腿都快站麻了才回老酒樓。
唐嵐坐在書房想到,“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等,不能讓孫郎看出任何破綻,拖到一個月后的提學(xué)官來,便是與那孫郎對峙的時候,”
“少爺,少爺!”唐嵐章端坐在書桌之前,便聽出外面慧兒的聲音,沒來的急想,就聽慧兒喊道,“老主母暈倒了,”唐嵐心里一驚,邊走邊問道,“怎么回事,老母身體不適好轉(zhuǎn)了嗎,怎么會暈倒,”
“老主母聽說了老酒樓要典賣的消息,就—就暈倒了,”慧兒帶著哭腔說道,
“你怎么不看好老母,不是不讓她出門嗎,”唐嵐氣呼呼的說道,倒不是氣憤慧兒,只是對那些嚼舌根子的生氣,自古都是流言惹是非。
“慧兒,你去請郎中,”唐嵐急忙說道,
“慧兒請王大娘去了,我來找少爺您的,”慧兒說道,
“王大娘腿腳不好,你再去一趟,”唐嵐道,
說話間就到了小石街,唐嵐看到門外有人在看,估計那王大娘趕回來了,慧兒白跑一趟,
“大家讓一讓,”唐嵐喊道,打架看到主家來了也不再看熱鬧了,各自散了,唐嵐快步跑回屋里,看到郎中正在把脈,不好多說,站在一邊正好能看到老婦人面色蒼白,緊皺著眉頭,
郎中起身收拾東西,唐嵐忙問怎么樣了,見郎中搖搖頭,心里頓時一沉,顧不得郎中,趴在老婦身旁哭起來,老婦人緊皺的眉頭不停抖著,一口悶氣呼出來,唐嵐忙問道“老母,怎么——怎么樣了,沒事了吧,”
老婦顫聲道,“好女婿,我的時間怕是不多了,那老酒樓的地契就在旁邊的柜子里,若是你要賣那便賣了吧,老婦再也無什么心愿,只愿到時候有個能燒紙錢的人,”老婦說罷,眼神慢慢散了,慧兒正巧回來聽見,大哭起來,喊著‘老主母!老主母,’
“老母,是唐嵐不孝,唐嵐絕不會把老酒樓賣出去,”唐嵐大哭不止,
“唐掌柜,節(jié)哀啊!”唐嵐哭罷,正在按照習(xí)俗給老母穿衣服,驀地聽到一道聲音,當(dāng)下心里憤怒無比,回頭冷冷看著,正是那孫郎,
“你來干什么,”唐嵐壓制住心里的憤怒,冷聲道,
“劉老媽去世了,我們當(dāng)然是來吊唁的了,”孫郎高聲道,
老婦剛剛?cè)ナ溃瑢O郎便知道了消息,唐嵐自然知道是孫郎派人說的,老婦如同她母親一般,心里更是憤怒,但是卻不得不忍著,孫郎此次來就是要壞她名聲,即使拿不到酒樓也要讓他做不了生意。
唐嵐不知道孫郎已經(jīng)知道,但此時沒有多說什么,孫郎倒是猜不出她與那韓家主說些什么。
孫郎本來這次來就是氣一氣唐嵐,那散布消息的本來就不是他的人,他只是‘借’了一回,此時見唐嵐不在理他,甩著袖子走了。
喪事大約三天時間,鄰居們幫忙處理些瑣事,唐嵐擺宴席謝過,才算是完成了,女婿不需要為丈母戴孝,所以唐嵐處理完便不需要多余的事,但是孫郎的惡心手段著實激怒了唐嵐,這件事不會罷了,唐嵐現(xiàn)在絕不是手軟的人了。
唐嵐剛剛回老酒樓的第一天,孫郎竟然派人派人來問老酒樓典賣的事,唐嵐表面不動聲色,告訴那人等老母過了頭七,再議論,而且老酒樓要競價。
那人回去如實上報,孫郎心里已經(jīng)感覺出有些不對勁,喃喃道,“以前是絕不會松口拍賣,難道老婦死了她才改主意?”
旁邊的小廝插話道,“或許是老婦在世不敢典賣,現(xiàn)在地契已經(jīng)拿回來,還要競價,估計是想多買點錢,”
孫郎一聽,覺得或許是真的,不然為何沒有將小廝打發(fā)走,還刻意告訴競價,心里不禁冷笑道,“以前還以為你多厲害,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個跳梁小丑,”,既然是競價,紫云鎮(zhèn)誰敢與他競價,心里冷笑,只等著頭七過去。
老酒樓關(guān)門七日祭奠老婦,酒樓里的人心里也都在計較,這老酒樓難道真要典賣?心里不免對唐嵐有些不滿。宋大勇倒是不在意,可是那許木木愁眉苦臉,老是喃喃說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來,嘆息不已!
即使服喪期間,唐嵐依然沒有忘記臨摹碑帖,依舊每日讀書,慧兒傷心過度,有些感冒,慧兒自幼便服侍老婦,感情自然比唐嵐更深,唐嵐只有好好安慰,心里不知道該何時說出自己的女子身份,只希望到時候少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