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陽光暖洋洋,冬日的寒冷開始了,‘悠悠’的被風呼嘯著,像是演奏的琵琶。
天剛蒙蒙亮,便聽到‘噼里啪啦’的算盤聲,唐嵐瞇著眼含糊道,“慧兒也太拼命了,恩恩,鐵打的,鐵打的,”
一覺醒來,已經有絲絲縷縷的陽光滲進來,溫暖的感覺,樓下已經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該是伙計們忙碌的聲音。
“唐嵐!”,門外一道聲音傳來,迷迷糊糊的唐嵐突然被驚醒了,喊道,“許木木!扣你兩個月的月錢!”
“唐兄,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了啊,”許木木憋著笑說道,
“你敢,你不許進來啊,你敢進來我報官了啊,”唐嵐語無倫次的說道,只剩下門外的憋笑聲,唐嵐狠狠威脅著,一邊快穿著衣服,聽到門外沒有動靜,才躡手躡腳的慢慢打開房門,一道清秀身影落入眼中,大喊流氓,又想到……,暗怪自己太不小心,
“唐嵐,不就不用裝了,我早就知道了,”許木木平靜的說道,
“你知道什么,走了,去孫家,”唐嵐打開門,自顧自的下樓梯去,剩下許木木自己憋笑,唐嵐忍住回身給他打一頓,緊緊咬著牙,
“哎呀,少爺你怎么了,怎么滿頭汗吶,是不是發燒了,”慧兒問道,說罷就要來摸摸唐嵐的額頭,許木木忍不住笑道,“掌柜的熱著了,哈哈,熱著了,”
“啊,冬天怎么能熱著了,肯定是發燒了,”慧兒急道,
“沒事,沒事,”唐嵐不耐煩的擺擺手,沖著許木木瞪了一眼,心里還有些忐忑,自己藏的也可以啊,他怎么會知道呢,唐嵐心虛的抬頭望了一眼,看到許木木滿帶笑意的望著自己,心里一陣亂,許木木雖然不是什么壞人,但是心里怎么這么慌呢。
吃完早飯,伙計們總感覺掌柜的有些怪怪的,不敢多說,早早吃完都去忙活了,飯桌上只剩下唐嵐與許木木,一個喝著茶水臉帶笑意,一個悶頭吃飯不敢抬頭。
“許木木,這件事不許和別人說,不然,哼,”唐嵐握了握粉拳說道,許木木微微笑著搖頭,
兩人斗一會嘴,聚賢莊伙計備了一輛馬車,兩刻鐘后便出現在孫家的門前,能聽到里面官兵的聲音,‘嘿嘿哈哈’的日常練習,唐嵐倒是對古代的氣功武功感興趣,不過這些官兵們根本不會,看來這古代之行還是任重道遠啊。
候亭長也親自來觀看,泥瓦工等等都是亭長在紫云鎮找的,畢竟這是利民的大事,亭長出面也是想讓百姓們說點好話,畢竟為官一方,聲譽頗為重要。
劃出的是孫家后院的廢棄的倉房,需要泥瓦工重新砌墻,稍稍修繕一下就可以了。在官兵訓練的前面,也就是孫府前院,也被唐嵐劃了出來,亭長沒有多問,畢竟人家出錢了,這會才聽唐嵐說起,要在這為亭長和其他鎮上的官員做辦公的地方,亭長聽后大喜,表面上還是要推辭一番,但是怎么也是有誘惑的,這種小官最重視自己的名聲,畢竟權利不大,但是在鎮上還是很有面子的,很受尊敬的。
泥瓦工們大概用了四天的時間修繕好,這幾天,唐嵐便與許木木一道去宣傳書院要開始收學生的事,許木木倒是樂此不疲,只因為與唐嵐也夜談過一次,心里不再有那么多的隔閡,對于喜歡讀書這事不再藏著掖著,因為唐嵐不認為讀書就是為了科考入士,這也算是唯一的安慰吧。
聚賢莊里的書房暫時不再用了,地方太小,這幾天看來,許多人家都愿意讓孩子去上學,畢竟還有這點希望,都會有點自命不凡,倒也不是完全停用,許木木建議道,“若是有很好的學生便讓他來書房學習,畢竟最好還要分個層次,這樣也是一種激勵吧,”
唐嵐又想著后世的獎學金制度,不過現在可沒有閑錢來做這些事,突然感覺被錢難住了,看來還是要想個致富的法子,聚賢莊一年幾千兩銀子的進賬,還要分走一大部分,這些是不夠自己做事的,不過賺錢不是一時的,徐徐圖之嘛!
書院正是開門了,連官兵們也停了鍛煉,來看看這熱鬧,小販們擺在孫家前面,吆喝聲不斷,卻壓不過孫府——(現在改叫書院了)的叫聲,孩童們一聽能夠讀書,興奮的大叫,許木木心里有些沉重,自己那時候也是滿懷期待,說實話,有事不是為了有朝一日出人頭地才來讀儒讀莊,即使后來變了,可想起來心里又痛。
亭長站在高處,說些官話,百姓們高聲叫好,又把唐嵐請上來,呼聲又高了起來,讓這要唐嵐起個名字,唐嵐笑笑,看著許木木,說道,“青山書院如何?”亭長起頭說好,哪敢有人不從,一個個附和聲,官兵們起哄的聲音,倒也是熱鬧,
孫家現在已經更名,外墻已經拆了,單獨將青山書院隔了起來,里面建了學生們吃飯的地方,也只有中午供應,在官兵長的請求下,也會做一頓官兵們的飯,也是作為一小部分的收入。學院里包括了孫家的花園,倒是一個好景色,假山假水,平日也就當做學生們的游樂地方了。
青山書院漸漸靜了下來,送孩子上學的已經回家了,畢竟不算遠,學生們放學后要自己走回去,第一天,唐嵐估計有六十多名學生,當然不會只有許木木一個人教書,唐嵐早兩日在錦江請了三位教書先生,以前在私家學堂教習過,后來家族敗落了,幾位教書先生也失業了,便被請了過來。
第一天的教書生涯總算過去了,無非是教一些三字經,慢慢來千字文,論語等等暫且不提。
夜色將至,直到最后一個學生離開,許木木才放松下來,青山書院也平靜下來,許木木一個人坐在假山之上,唐嵐在下面靜靜看著他,一句話沒有,卻感覺那么放松。
“今天是這幾年來,我活的最好的時候了,我感覺我也不是個廢柴,對嗎,”許木木抬頭望著天,像是問天,像是問唐嵐,
“或許今天你才算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你總是講些道理,我不愛聽,為什么取個青山”許木木仰在假山上,唐嵐只能看到他的頭巾,又聽道,“青山常在,綠水長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我都是?”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