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這么多事,總算是平穩下來,朝廷一時半會找不到這來,再說這么長的時間,朝廷也沒有那么多的精力來一直追查這事。皇帝窮的已經不能再窮,每日皇宮的吃穿用度花費十分巨大,每日想的只是怎么敲詐一點大臣們的錢,其實是怎么再從百姓身上刮下一點油水。
唐嵐的日子倒是悠閑了不少,下面只是等著過年了,紫云鎮燈籠高掛,各家各戶都算貼上了春聯,每日走親訪友,好不悠閑,聚賢莊的生意還是一如句王的火爆,只是更多的都是來買股票的,價格炒的越來越高,唐嵐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若是賺錢這么多,只怕是朝廷會來插手這件事,不過只是聚賢莊一家倒是沒有什么問題,可是唐嵐想著直接弄一個股票交易所,現在看來需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臘月二十九早上,每家每戶都出門參加紫云鎮的廟會,今天是最熱鬧的一天,連乞丐都多了,當然也沒人吝嗇,過年不講究早晨不破財,出手便是幾十文,這算是乞丐的發財之日。
早在昨日唐嵐便聽說了‘二十九,去打酒’這個說法,才知道這是習俗,許多人家買不起瓶裝的酒,只能用自家的瓶子裝些酒,過年可是無酒不歡。吩咐來福買幾個大酒壇子,灌滿了散酒,唐嵐知道紫云鎮許多的人家沒有閑錢來買這些年貨,過年可是無酒不歡。
“唐嵐,難道要白送?”許木木問道
“你怎么這么摳,不過,我也沒打算白送啊,”唐嵐說道,
“不過價格肯定低的,我可知道你的心善,”許木木下笑道,
“人總是需要心善的不是嗎,或許以后我便顧不上了,或許我會成為一個心狠的人,”唐嵐平靜道,不過許木木顯然沒有聽進去,
隨口道,“今夜有煙火大會,聽說是錦江富商在北河那邊舉行的,今晚會很熱鬧的,”
“怎么在河邊上?肯定少不了那些青樓女子吧,”唐嵐撇嘴道,其實唐嵐早聽說過青樓女子多是賣藝,心里倒是沒有太大的想法,又噙著笑道,“怎么今晚你要找小翠姑娘去唱一曲嗎,”
“是啊,啊……,你套我話,小翠是誰啊?新晉的頭牌?”許木木問道,
“是,你去問問你那媽媽吧,”唐嵐捂著嘴笑道,
“什么什么,就媽媽了,我才不會去那種地方呢,”許木木半躺在椅子上說道,
唐嵐與許木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聚賢莊的生意總算是‘慘淡’下來,不過也是難得清閑,近一個多月的賬目全都是許木木接手的,唐嵐試了的清閑,整日研究菜譜。算是自給自足,宋大勇早已經回家去了,聚賢莊能喘氣的只有唐嵐、許木木和慧兒,想要算上的話,還有鄰居黃大爺家的一只黑貓。
唐嵐恩威并施,許木木才答應去后廚做飯,直到快要把后廚給點了才被唐嵐趕出來,笑著在暖春閣嗑著瓜子,氣的唐嵐將醬肉多放了兩勺鹽,吃飯的時候笑到肚子疼,打打罵罵便過去了半天時間,
一時間,小石街上的吆喝聲更豐富了,糖葫蘆、蜜角……,唐嵐早已經忍不住了,最愛的糖葫蘆可不是沒事可以比的,這是回憶,或許是前世的回憶,那時候每當父親不關心自己,一串糖葫蘆總是可以化解,聽到許木木叫自己才回過神來。
倒是巧了,今日上街倒是遇到不少熟人,韓升陪著婦人來逛廟會,寒暄幾句便各自散了,來福也陪著老母出來置辦新鮮年貨,來福老母又嘮叨幾句,要過完年來拜會,被來福拉著走了,唐嵐也是苦笑不得。宋大勇帶著妻兒老小逛廟會,倒是沒怎么注意到唐嵐,被許木木叫住,打趣一番各自散了,過年逛廟會就是為了放松,吃吃喝喝倒也沒人說什么不雅,不吃不喝才是裝著清高,老百姓看不慣這個,許木木被唐嵐塞了幾個蜜角在嘴里,便停不下了,還有什么不雅直說,只恨少長了兩張嘴。
廟會雖然是趣事,難免不會累,唐嵐便與許木木去那日吃飯的亭子休息,不想里面有人,看樣子是個書生,女子一般是要避嫌的,但是唐嵐拋頭露面慣了總不會在意,許木木一皺眉也跟了進去,書生正在與身邊的小奴低語,不知交談什么,似乎是頗為得意的樣子,唐嵐只管休息,看著身后的北河之上大大小小的舫船,一般是大富商才會包下整條船,請上朋友辦一場詩會什么的,為自己的名聲著想,歌姬舞姬則是要揚名,總會有一天被大才子或是大富商娶回去做個二房幾房的,大小是個出身,也都明白。
那邊的書生漸漸沒了動靜,唐嵐乍回頭,那書生正色瞇瞇的看著自己,唐嵐一生氣,冷聲一聲,再怎么說自己是個女子,一個書生這樣看自己心里難免有些,雖然自己漂亮也不能這么看啊,還生著氣呢,那邊許木木已經和人理論開來,誰知那書生竟然一股流氓氣,著實把許木木氣的不輕,唐嵐輕笑一聲,拽了拽許木木,
說道,“相公,怎么與人吵起來了,咱們還要逛廟會呢,”
“額,”許木木呆在那里,不知怎么回答,唐嵐上前挽住許木木的胳膊,漫步走了出去,書生的臉瞬間變成豬肝色,朝一旁的小奴吼道,“把那書生給我弄死,”過了幾秒怒氣漸漸消了,才說道,“那是哪家女子,給我打聽清楚了,若是嫁人了,頭發怎么會這樣梳妝,”書生為自己的睿智所折服,漸漸漏出了微笑,見唐嵐還挽著許木木的手臂,心里就有怒火不知往哪發。
“你,你怎么,說,說,那個。”許木木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說話,顯然是頭一次與女子這般接觸,而且是在大街上,臉一直紅著,不知道的還以為發著高燒出來趕廟會。
唐嵐也一時沉默了,她竟然忘了這是古代,男女授受不親啊,現在才覺的臉上熱熱的,說道,“去去,去吃糖葫蘆,哪有那么多話,”說罷,跑著快走了兩步,
許木木聞著飄過的淡淡的味道,那是種什么味道許木木不知道,或許這是唐嵐特有的,心里似乎亂亂的,又好像甜甜的,盡管是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