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莞和陸虞先去匯通和民生，后去廣達、博眾，標牌一丟，報上衛公子的名號，錢莊管事點頭哈腰趕忙吩咐看茶。

“衛公子是來提錢的，還是來查賬的？”

“五日內幫我清算余錢。”衛莞步態如風，旋身落座。

“衛公子最近急需用錢？”管事笑臉逢迎。

“嗯，先幫我清算出來，五日后我派人來提。”衛莞茗茶。

“不知衛公子要提取的數目大概是……”管事探問。

錢莊的收入來源主要是把東家存的錢拿出來放貸，長安城日漸腐敗，賭場花街柳苑與日俱增，錢莊仰仗賭場和花街柳苑賺的盆滿缽滿。

若衛莞取走的銀錢過多，恐怕會造成一定的銀錢周轉問題。

“衛公子只取一部分，管事無需擔心。”陸虞明了。

待跑完四大錢莊，衛莞負手而行，“你到底要借多少錢？”

“把你的家底借空……”他又轉折，“你肯定舍不得。那就先借一部分，夠張昭開工就行。”

衛莞本來就沒打算全借給他，萬一他還不上，她不就虧大了。

陸虞牽唇，展開折扇，“想不想去逛逛長安城的夜市？”

衛莞不干正事的時候，大多數懶散，逛什么夜市，她只想回宮睡覺。

“冰糖葫蘆”

“烤紅薯”

“糖炒栗子”

“糖人兒”

陸虞拽著她一個一個小攤亂竄，衛莞扶額，今日的宣和帝格外不消停。

“這個你不感興趣？”陸虞戴上昆侖奴面具嚇她，衛莞面無表情。

陸虞又在面具攤上繼續翻找更恐怖的面具，終于找到一個鋸齒獠牙的面具想嚇她。

轉身一抬頭，“啊！！！——”

魂都差點嚇飛。

“哈哈哈~~”衛莞拿開臉上一張禿頭長舌滿臉鮮血的鬼面具，無情的嘲笑他。

自己膽小還想嚇她！

“……”他只是沒有防備，誰想她給他來一招‘欲迎還拒’，他還以為她真沒興趣。

“老板，這兩張面具我要了。”衛莞大方付錢。

陸虞搶了她手上的，再把自己手上的丟給她，“我要這個。”

這張把他嚇到的面具，他要狠狠給它揉爛！

“送你的禮物，你要好好對待它。”衛莞瞧他快把面具邊緣捏變型了，故意刺激他。

陸虞一愣，忽然松開了手，狀似不屑，將面具收起來。

大魏重農抑商，只有商人會在錢莊存錢，商人地位低下，因此錢莊也開在比較不起眼的角落。

越往繁華地段走，青樓賭場越多。

“大魏為何不重視商業發展？”經商能賺到的錢，采桑種田幾輩子都賺不到。

衛莞瞧著酒肆飯莊、秦樓楚館、賭場、脂粉古玩商鋪，這其中的稅收還不夠他充盈國庫？何至于隴西開鑿引水都拿不出錢。

“歷朝歷代流傳下來的傳統，民以食為天。”陸虞知她在想什么，“長安城的大商行背后都是朝臣私自經營，他們當然懂得如何避稅。一個個叫囂朕應當重視農業，打擊各地商販，自己卻私開酒肆賭場斂財。”

出入其中的也多數是世家子弟，舉酒荒淫，揮霍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