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暗河,章始并不在意,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于她而言也沒有損失,反而建康來的官兵目標是暗河讓她松了一口氣,那就證明王喬存有私心,并沒有把私兵的事情上報朝廷,因為他也知道,只要這兩萬私兵過了明路,肯定就進了朝廷的口袋。
吃飽了,章始站起身對兩位官兵說:”天色已晚,我們先走了,你們?nèi)绻胝业叵潞泳屯先ィ抑霸谀沁叺娜芏蠢锫牭竭^水聲。“
那兩個官兵聽到章始提供的信息,急急忙忙站起來:”你指給我們看一看,是哪一座山?“
章始果真把方向指給了他們:”就是那座最高的山,你們可以去哪里看一看。“
”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兩個官兵急急匆匆地離開了。
看著他們消失不見,文起才說:”大當家,你真的告訴他們了?“
章始點了點頭,然后抬腳往前走:”夜郎能夠發(fā)現(xiàn)暗河,到時候一定震驚南宋,所有的人的視線就都投向了暗河,就不會有人盯著我們了。“
文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樣,他們才能渾水摸魚。
”好了,我們也快些出發(fā)吧。“
”是。“
留下一堆的魚骨,三個人又上路了,按照輿圖的指引,估計也就剩四五天的行程了。這些日子風(fēng)餐露宿,神經(jīng)時刻緊繃,大家都有些疲憊,卻絲毫不敢松懈。
在森林里又行了幾日,倒沒有其他的事情發(fā)生,終于快到達終點了,眾人都有些緊張。
樹林里的霧氣突然濃重了不少,章始輕喝一聲:“不要動。”
文起和鄭義嚇了一跳,急忙止住了身形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章始。
章始盯著那些漸漸飄過來的霧氣,趕緊捂住了口鼻:“照做,快點。”
三個人一邊捂起口鼻,一邊趕快后退,直到退到安全的距離,才發(fā)現(xiàn)剛剛的霧氣漸漸退去,文起頓時目瞪口呆:“這是什么情況。”
章始看著寧靜的樹林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心中一陣陣發(fā)寒:“這瘴氣太過奇怪,出現(xiàn)得太突兀了。”
文起摸不著頭腦:“難道不是因為天黑了,下寒氣了。”
山中濕潤,到了晚上氣溫極低,就會產(chǎn)生霧氣。
章始搖了搖頭:“霧氣會這樣悄無聲息地聚攏,然后這樣悄無聲息地散去嗎?”
仔細一想,讓人頭皮發(fā)麻,文起四處看了看,身子往章始靠了靠:“大當家,你是說這里有不干凈的東西?”
章始在原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往鄭義身上看了看,見他身上掛著一只活兔子,伸出手:“把兔子給我?”
鄭義不明所以:“大當家,你餓了嗎?我來殺。”
章始搖頭:“不是,你先給我。”
章始雙手拿著兔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然后慢慢松開兔子,那兔子站在原地呆萌地看了看,然后蹦蹦跳跳地往前跑過去,果然經(jīng)過剛剛他們站的位置,那些瘴氣又慢慢地產(chǎn)生了,越來越濃,越來越濃,直到看不見兔子的蹤跡。
文起已經(jīng)嚇得兩腿打顫,就連粗神經(jīng)的鄭義也不禁后背發(fā)涼:“大,大當家,不會,不會是有,有鬼吧。”
“這世上沒有鬼。”靈魂如果無法附著在肉體上,就會消散,她看著那未知的瘴氣一籌莫展:“有沒有別的路線?”
深山老林,帶著神秘的面紗,三個人都知道前面有未知的危險等著他們,所以更加的小心謹慎。
文起又仔細看了看輿圖,搖了搖頭:“沒有,穿過這片森林就到了目的地,這是唯一一條路,兩側(cè)都是懸崖峭壁。”
“啊!”鄭義突然慘叫一聲,俯身捂著自己的小腿肚。
章始反應(yīng)迅速,用力一帶,把他們拉到一個大樹的后面,透過樹縫,能看到樹上隱藏的眼睛,原來他們一直被人注視著。
三個人躲到樹后面,章始看鄭義的腿汩汩地冒著鮮血,緊張地腦袋冒汗,文起擋在在章始的面前:“大當家,我攔著他們,你先逃出去。”
鄭義受傷了,文起是位文弱書生,而自己的三腳貓功夫不見得能在這些人的圍剿下全身而退,她只能試探地喊了一句:“不知道是哪路英雄,我們路過此地,沒有惡意。”
話音剛落,從天而降一個大網(wǎng),根本沒有人回應(yīng)。三個人被網(wǎng)得結(jié)結(jié)實實,章始任命地閉上了眼睛,今日真是有去無回了。
大網(wǎng)罩下,不知道他們施了什么魔法,三個人不知不覺地暈倒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一個地窖里,暗無天日。
章始的手被綁了起來,用腳踢了踢身邊的人:“文起,鄭義。”
“大當家。”文起的聲音響起,章始松了一口氣:“鄭義呢?”
“大當家。”鄭義的聲音顯得十分虛弱:“我們這是在哪里?”
待適應(yīng)了黑暗之后,章始看清了身邊的人,突然在身上搜羅了一陣,大驚失色:“虎符不見了。”
文起也嚇得不輕:“不會被那伙賊人拿去了吧。”
空蕩的地窖里氣氛降入了冰點,鄭義懵懵懂懂地問:“什么虎符,虎符是什么?”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文起也在身上搜了搜:“輿圖也不見了,還有我們的包袱。”
“這些人不會謀財害命吧。”鄭義嚇得臉色慘白,難不成他們?nèi)齻€人今日就命喪此地?
雖然被綁著,但是鄭義力氣大,直接掙開了繩子,然后又替章始和文起解開,他腿受傷了,跛著一條腿在地窖里走來走去,四面都是泥土,只有頭頂有一個出口,可是那出口極高,沒有梯子根本上不去。
地窖里沒有食物,沒有水,這就相當于活埋。鄭義突然看著文起:“文起,你站我肩膀上,看能不能夠著那個出口。”
文起抬頭看著那高高的出口,伸手試了試:“你的腿沒問題嗎?”
鄭義咬著牙,蹲下身子:“沒事,你上來吧。”
章始也在一旁幫忙。鄭義肩膀頂著文起,文起緩緩站起身,雙手扶著泥墻,慢慢地舉起手,指尖碰到了堅硬的木板,心中一喜:“能夠碰到。”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