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房間,此時只有她一個人。看來,那主子還沒談完事,等要休息時,就該來這了……
林羽微在房中團團亂轉,心中焦慮不安。看知府諂媚的笑容,應是將自己送給轎子里的人了。什么人能讓當地知府如此待遇?那頂轎子華美絕倫,更在難民爆發時出現,應當是京城派來的重臣。
不行!知道的消息太少了,得想個辦法!
林羽微瞥了眼茶杯,毫不猶豫的一揮袖,一桌茶水盡數摔到地上,發出叮當聲響。
“怎么回事!”
外面兩個侍衛持劍沖進來,林羽微尖叫道:“剛才有黑影閃過去!”
兩個侍衛同時皺起眉頭,大聲叱問:“什么黑影!”
“我,我不知道,那黑影似乎是個人,手里還拿利刃,太可怕了,我沒敢多看。”
“快走,保護殿下!”
倆侍衛匆匆跑出去,林羽微反倒沒人管了。
殿下?還是個皇子,那得去瞧瞧熱鬧!
林羽微悄悄跟在侍衛身后,藏身在假山后,見一群巡邏侍衛更加打起精神,嚴格守護身后的正廳。看他們守護的密不透風,顯然他們金貴的主子就在里面。
林羽微悄悄返回,方才關押她的房間仍然空無一人。林羽微四下張望,唇角勾起邪惡的笑意。
………………
正廳內,兩個男子相對而立。
玄辰靠窗而立,眼神清冷而平靜,透過鏤空雕花的窗紙看著外面,用如人工雕刻的鼻尖細細品味手中的茶,仿佛世間萬物只有品茶才是正事。
太子在廳內附手站立,懶洋洋的笑道:“六弟,你許久不歸,父皇很掛念你。五弟還好吧?”
提到口中的五弟,玄辰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轉瞬即逝,“五哥很好,他一向喜歡田園生活,在此處過得無憂無慮,與世無爭,反倒成了我們當中最清閑自在的。”
太子冷哼一聲,譏諷道:“那還真是再好不過了。”
玄辰轉過頭,直視著太子的眼睛說道:“托太子殿下的服。”
“父皇派我來,不僅是因你許久未歸,你也看到此處難民的情況,父皇令我妥善處理。依你看,如何處置?”
玄辰淡淡道:“太子說笑了,這朝中事務諸位皇子中有誰比得過太子,我只要管好血衣堂便好。”
太子輕笑了一聲,也不理會玄辰口中的諷刺,剛要再說什么,突然聽外面一陣喧鬧,皺眉喝道:“什么事情這么吵!”
太子還未吩咐,他身邊的一個手下周正沉默著走出正廳,很快又返回,對太子說道:“沒有大事,只是偏廳走水了。”
玄辰立即說道:“既然失火了,烏煙瘴氣的還是早些休息吧。殿下,臣弟告退。”
說完,也不理會太子陰沉的臉色,徑自離開。
“哼,不過是個不受重視的六皇子,父皇看他太清閑才給了血衣堂管理,竟然擺臉色給我看!”
周正鞠躬說道:“殿下不必與他一般見識。”
太子臉色一沉,一把擲出手中的茶杯,狠狠甩在他的臉上。滾燙的茶水潑了他一身,鋒利的瓷碗割破他的皮膚,殷紅的血順著他額角留下,但周正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跪地說道:“殿下保重身體!”
“哼,不中用的奴才!”太子陰沉著臉,講一腔怒火盡數發泄到周正身上。
周正想了想,說道:“殿下,云州知府已為您安排好一切,不如早些休息?”
此話一出,太子的眼睛微微瞇起,腦海中響起白天聽到的清脆柔軟的聲音。連聲音都這樣悅耳,人會怎么樣呢?
太子果然起身,邊走邊吩咐:“叫董漸把那女子帶到我的廂房。”
“是。”
…………
“什么,那女子不見了!”周正一聽這個消息兼職頭都大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會不見呢!”
董漸擦了把汗,說話都中氣不足,“下官也不知啊,明明已經關在偏廳,沒想到失火了,那女子肯定趁亂逃走了!”
周正急得在院子里團團轉,太子爺什么脾氣,要是再不如意恐怕又要見血。
“我不管,你立即找來別的女子頂替!反正殿下沒見過她,換了一人也看不出來。”
“這大晚上的,下官去哪尋女子來啊?”
周正嚯得扭頭瞪著他,惡狠狠地道:“那是你的事!反正人已經丟了,再不想辦法你去和殿下解釋吧!”
說完,周正再不理他。董漸唉聲嘆氣,直呼命不久矣,一想到太子的手段,兩腿一軟,險些跌倒。董漸身旁的張師爺一把扶住他,閃著兩眼精光說道:“大人,咱們抓回來的可不止一個女子啊。”
張師爺此言一出,董漸的臉上立刻綻放笑容,如獲重生,大聲道:“還不快把他們都帶來!”
張師爺怔住,“三個都帶來?”
“嘿嘿,殿下一人哪里用得到這么多?”
“大人英明~”
玄辰向來不喜太子作風,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可即便看不慣也不會多管閑事,犯不著為幾個女子和太子沖突,孰輕孰重他拎得清。玄辰也是貴客,為人冰冷如雪,不喜與人多言更不近女色,董漸特意為他安排最北邊的廂房。
玄辰走到廂房門口,對自己手下楊鐘說道:“你們守在我廂房即可,其他的不要多問。”
楊鐘道:“主子,難道今夜會發生什么?”
“應該不會。”只是又有無辜的女子要被太子糟蹋了。
玄辰一推開房門,雙眼立即染上寒冰。他輕輕邁進房里,將門緊閉,默然的掃視房間。
一步,兩步……五步!
玄辰雙眼寒芒一閃,雙手快如閃電,五指伸向柱子后面。隱藏在柱子后的身影嗖得一閃,躲過玄辰一擊后反應迅速,趁玄辰出擊的勢頭閃到身后,一記掃腿毫不猶豫的出擊。
哼,還是個會武功的!
玄辰挑起眉頭,難得起了興趣。
兩人拆解不過數招,那人明顯感到吃力,玄辰也不急著收拾他,慢條斯理的逗弄,不時一拍一打,想必那人身上多處淤青。
“主子?”門外突然響起楊鐘的聲音,顯然屋內的動靜引起了外面的注意。玄辰臉色一寒,不能再糾纏下去了!
玄辰與那人纏斗幾回合后便察覺他的招式套路甚是熟悉,隱隱有自己的風格,這才難得感興趣。但不論他是誰,擅闖他的廂房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