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您的命令,將經費交給角都先生了?!本閰温湓诹颂烊A的身前,似乎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天華微微挑眉,“三-北組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事實上……”君麻呂低聲道,“「三臺」換人了。”
這不是角都第一次換搭檔,事實上,在天華正式進入曉的時候,所見到的「三臺」,就和先前在地下換錢所見到的角都的搭檔,不是同一個人了。
“嗐,這哪兒值得你這么在意。”天華隨意地擺了擺手,“在他找到殺不死的搭檔前,三臺只怕還要換幾個呢。”
“就算都是S級的叛忍,角都可也是個當之無愧的怪物呢?!彼⑽⒌匦α耍爱吘?,別人能拿來拼的命只有一條,他可至少有五條呢。只這一點,就足夠讓他隨心所欲地換搭檔了?!?/p>
“好啦,我們該走了。”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拿錢去……唉,打了這么久,還真是有點兒累了?!?/p>
…………
帶著橘色漩渦面具的黑袍男人百無聊賴地敲著手。
“你來了,絕?!彼鋈婚_口,低沉的聲音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看了有幾個月了吧,有什么收獲嗎?”
上半身被草葉包裹的絕慢慢從地底下冒出頭來。
“現在可以確認,她確實是雪之族的人沒錯?!焙诮^慢慢地說道,“但是,疑點仍舊很多?!?/p>
“比如那張艷麗過分的臉?”男人冷冷地問道,“畢竟那么一張引人注目的臉,假如曾在某個地方出現過,不該一點風言風語都沒留下過。”
“是啊,她好像就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焙诮^順著他的話繼續說道,“當然,也不排除以前一直都躲躲藏藏,只有幾個月前,才偶爾露出來的可能性——這么做的目的,無非就是吸人眼球,然后為加入曉投石問路。”
“會不會根本就不是真的臉呢?”白絕忽然插嘴,“很可能不是嗎?以人類的眼光來看,她可漂亮得過分了呀——見過的人不都這么說嘛!”
“閉嘴。”黑絕呵斥了他一句,而后轉向男人,“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你有發現什么嗎?”
“這種可能我早就想過了——畢竟,鼬好像和她挺熟的。而我當年觀察了他很久,并沒有在他身邊見過可能是這女人的人?!蹦腥苏f道,“但是,憑借我這只眼睛,在那張臉上看不到一點破綻?!?/p>
“不過,凡事沒有絕對,我不是時時刻刻都盯著他,這只眼也不是無懈可擊,誰知道呢?”他慢吞吞地繼續道。
絕卻知道這是他不耐煩了的表現,于是很快轉向了下一個話題:“那么姑且不提臉,她的戰斗也有些詭異。”
“除了實力差距很大的小角色,那些和她應該在一個級別的人,她一開始都表現得很不好——顯然是在藏拙,這沒什么?!焙诮^說道,“但是到了后來,就變得奇怪了。和她打的人,會越來越弱,而她展現出的實力,則越來越強。”
“看起來像是中毒了,對吧?”白絕在這時又一次興沖沖地開口,“但是猜錯了哦,鳶——她沒有下毒哦!”
面具男的手指動了動——這是他耐心要被耗盡的體現之一。
因為一旦放任白絕說話,那么話題很快就會歪樓,然后扯到一堆不知所云的東西上去。
黑絕快速地喝止了自己的搭檔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然后接著正題繼續匯報:“這個蠢貨剛才其實也沒說錯,她應該確實沒有機會用毒才對——她從頭到尾用的都是忍術制造出來的冰忍具。而且,在之前的兩場戰斗中,我趁著她收拾尸體之前悄悄檢查了一下,也沒有發現用毒的痕跡?!?/p>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又無法解釋為什么她的敵人會越來越弱?!?/p>
“……”面具男沉默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絕也靜靜地在地上等著,沒有再說話。
事實上,他有所隱瞞。
對于這種現象,他其實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但是一來無法解釋消息的來源,二來,這可能性也實在太低了。
畢竟,那個家族連他也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見過人了,實在是隱世到了一定境地,絕不可能主動摻和到忍界的亂象中來,更不可能和雪之族的人扯上什么關系。
而唯一能驅動他們的那一家——也該在十多年前就死絕了。
就算那一家最后的兒子娶了個雪之族的女人,也不代表著他們就會聽從雪之族的調遣。
不過,會不會真的是那樣呢?
那一家其實有一個漏網之魚……雪霧天華,這個名字本身,就有些可疑。
“算了。”就在黑絕暗暗地盤算著的時候,面具男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也不必太在意她了,就算來歷有些不清不楚,監視這么久了也沒見她有什么動作。就算真的是藏得太好——區區一個女人,實力還未必能到「影」的級別,又能掀起多大的浪呢?”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那個計劃?!彼恼Z氣倏爾低沉,“不要本末倒置了,絕?!?/p>
“……我知道了?!苯^說著,慢慢沉入了地下。
絕的猜測其實沒有錯。
那種似毒非毒,卻讓敵人詭異地變弱的手段,確實是出自他所想的——宇都宮家配置的藥物。
只不過,這種藥不是在戰斗中才使用的,而是在戰前就已經服用了,從戰斗開始的時候,藥效被催化,以查克拉所動用的忍術中,就都帶上了一種會使人變得遲鈍的藥性,它分散在每一絲每一縷的查克拉中,順著敵人被刺傷的創口侵入人體,緩慢地生效。
天華所使用的,都是大范圍的攻擊忍術,這種忍術的特點,就是很難全部躲開,而殺傷力又不大。
加上所有的武器都是抽出空氣里的水分現造的,似乎也沒有什么淬毒的可能性,所以對手一般不會耗神耗力地去躲,而是最多避開可能觸碰到要害的攻擊。
從這一刻開始,藥性就在身體里潛伏下來,隨著身體能量的調動,而開始蔓延,生效。
即使身上同時帶了相克的藥囊,但內服的藥物還是會在自己身上產生一些微弱影響,所以天華在戰斗前期,總是故意控制出手力度,一是為了讓體內逸散的少量藥物不要生效,二就是等著敵人變弱。
然后就是戰局的一步步反轉。
想要破掉這種戰法,其實也很簡單。
為了隱蔽性和命中率,也為了最大程度上避免自己受到影響、同樣戰斗力降低,在各種忍術中附帶的藥性都不強,真正起效需要相當的時間,所以只要在它徹底起效之前結束戰斗就可以了。
但是天華再怎么不濟,也是能和S級叛忍叫板的人,又有幾個人,能在時限之內結束戰斗呢?
尤其是,由于藥物的隱蔽性實在太高,幾乎沒有人能察覺到,而大多數人在占到了上風,自覺勝券在握的時候,是絕不介意將戰線拉長一些的。
殊不知所謂占據上風,不過是示敵以弱、拖延時間的手段。
至于為什么絕在尸體上驗不出異常——宇都宮千年制藥,做出來的這種東西雖然不是什么時候都能派上用場,但就勝在不著痕跡,尤其是人已經死了的時候。
畢竟,一個人會用藥這種事,知道的人多了,和沒人知道,區別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