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九尾查克拉的爆發,鳴人全身的皮膚都被灼傷,盡管有櫻在全力治療著,愈合速度仍然顯得極為緩慢。
先前由九尾化的鳴人留下的抓傷再一次發作,櫻的額頭上冷汗津津,卻還是強忍疼痛維持著醫療忍術。
向大和請求學習能夠壓制尾獸化的木遁忍術無果,她忍不住升起了一種自暴自棄的感覺。
每次都是這樣……我什么都無法阻止,佐助也好、鳴人也罷,我從來都只能在事情發生之后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連阿萱離開村子去修行的時候,我也沒能好好同她告別……
就在她難過得幾乎要哭出來的時候,鳴人醒了,而后大驚失色:“小櫻你怎么哭了啊我說!”
“難道是被佐井那家伙氣得嗎我說?!”
“……不,并沒有。”櫻的傷感在一秒鐘內消散,只覺得自己的拳頭又有些發癢了,“說到這個……大和隊長,佐井他人呢?”
“現在……大概是和大蛇丸一起行動吧。”大和表情有些微妙地站起身來,“跟我來……恐怕他還有別的隱秘任務。”
“別的任務?”鳴人有些茫然,“什么任務,要和大蛇丸一起行動?”
而櫻卻第一時間想起了綱手在出發前的囑咐,眉心微微一蹙:“是團藏給了他別的任務——比如拉攏大蛇丸什么的?”
“我想應該是這樣了。”大和微微頷首,“我的木分身還見到了他似乎交給了大蛇丸什么東西……可惜因為距離的緣故,探聽到的東西有限。”
“團藏是誰啊?”鳴人繼續茫然。
“他是佐井的上司,曾經同第三代火影大人爭奪過火影之位,在競選失敗后就轉入了地下。”櫻解釋道,“同作風溫和的第三代大人不同,團藏是個徹徹底底的激進派,一向主張以武力對外擴張。”
“這么看來,恐怕確實是團藏給佐井派了秘密任務。”大和的表情凝重起來,“而依照團藏慣有的作風……很有可能,是拉攏大蛇丸,摧毀現在的木葉隱村,建立起他自己的政權。”
“三年前大蛇丸襲擊木葉的時候,團藏和他手下的「根」就始終按兵不動,這兩年更是隱秘地給第五代增加麻煩。”
“可是——佐井也一樣是木葉的忍者啊!”鳴人感到不可置信,“他怎么會執行這種危害村子的命令?!”
“「根」的成員,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抹殺掉全部的感情,一切只為了完成任務。”大和面色沉冷地吐出一段話,“他們的眼中沒有對與錯,沒有村子與同伴,只有聽從團藏一個人的命令。”
“不過……”他的語氣一頓,變得有些微妙,“通過他還出手救了小櫻這一點來看,他恐怕并沒有來得及抹殺掉全部的感情,依舊有著「同伴」的概念,應當也會通過自己的意志做出一些判斷吧。”
“佐井……救了我?”櫻微怔。
“剛才橋塌掉的時候你撞到了頭昏過去……是佐井的墨鳥及時接住了你并將你送上來的。”大和示意兩人跟上,“盡管如此,我們也依舊需要盡快追上去才行,畢竟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佐井的個人意志上,萬一他真的將村子的機密交給了大蛇丸就糟了。”
“那我們快走吧!”鳴人才說完這一句話,就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鳴人!”櫻驚呼著接住他,“你沒事吧?”
“看來剛剛的戰斗也對你造成了不小的損耗……”大和皺了皺眉,而后提出了丟下鳴人兩人繼續任務的建議。
櫻下意識地表現出了激烈的反對并提出了卡卡西作為對比,卻被大和一句「你們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忍者,而不再是需要人維護的小鬼了」說得無言以對。
最后還是鳴人掙扎著爬起來堅持一同前去。
但在行進過程當中,櫻卻因為傷勢發作而沒有抓住樹枝,從半空摔了下去,所幸被及時反應過來的大和接住了。
為了避免鳴人因誤傷同伴而內疚,櫻謊稱是被大蛇丸打傷,大和心下卻頗不認同,趁著原地休整的時間將真相告知了鳴人。
而櫻則是趁著這機會翻開了先前撿到的、佐井遺落的書冊,并在翻閱過程中逐漸變了臉色:“你們兩個,快過來一下!”
她將畫冊攤在地上,招呼著兩人仔細看:“這似乎畫的是封面上兩個少年的故事,雖然沒有對白和文字,卻能通過前后的對比看出來——他們兩個不斷地從敵人手中奪取盔甲和兵器,通過戰斗成長著。”
“這個黑發的少年,很像是佐井啊!”
“嗯,所以我猜這很可能是佐井自己的故事,至于那個白發少年……”櫻停頓了一下,“應該就是他說過的哥哥,結合他之前說過該叫清子姐嫂子這樣的話,恐怕還是清子姐的戀人吧。”
“可是如果按照這個趨勢,最后……兩個少年是會自相殘殺的啊!如果是兄弟的話——”
“這就是根的制度,讓兩個少年一起成長,親如兄弟,最后卻要由一個殺掉另一個。”大和面無表情地道,“這樣,活下來的一個就能夠抹殺掉全部的感情,成為合格的工具。”
“這……這太殘忍了吧我說!!!”
“可是……”櫻卻在鳴人驚呼的時候將畫冊翻到了正中間的一頁,“中間并不是這樣畫的啊……”
——紙上赫然是兩名少年握住手相視而笑的場景。
盡管墨畫的線條有些粗糙,但其中蘊含的溫馨之感,卻仿佛能夠從紙面上透出來一樣。
怎么回事……
盡管已經做出了一定的判斷,但從畫面中體會到了那種感情的時候,大和的心頭仍然升起了難解的疑惑。
如果沒能抹殺掉感情就是失敗品,一定會被團藏毫不留情地處理掉,可現在看來,佐井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深得團藏的信任……這可不像他一慣的作風啊。
…………
大和三人并不知道的是,幾乎就在他們停下來修整的同一時刻,大蛇丸三人也暫且在小河邊停了下來,稍稍清理掉身上的狼狽。
當佐井將手從背包里拿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他發現了畫冊的遺失。
“怎么了,佐井?”大蛇丸留意到了佐井的不自然。
“沒事……”佐井掩飾性地將表情還原成僵硬的石膏。
“那我們差不多也該再次出發了。”將手上沾染的血跡清洗干凈的兜重新站了起來——先前在發覺了大和木分身的追蹤之后,他為了擺脫對方而制造了一具佐井的假尸體,“就快要到達我們的藏身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