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煙穿上她最貴的一條裙子,化了淡妝,容光煥發地見了父親,左右都是那些老生常談,互問近況,聽說女兒得到了好的工作,他很欣慰。
“若是你媽還活著,看到你現在的精神面貌,她會很開心的。”
一句話惹得慕煙濕了眼眶,“爸,您別說了。”
“唉......”
看到林慕煙紅著眼睛走出了監獄,白羽生趕緊下車相迎。兩人找了間僻靜的茶飲店坐下,林慕煙心不在焉地攪動著手中的吸管。
良久,她問道:“說說吧,你怎么會知道,難道是,露西?”
白羽生清了清嗓子,“對不起,露西并不知道我和你本就相識。一開始只是說起一個女孩的悲慘遭遇,并沒有提及你的名字,是被我誤打誤撞,才知道......”
他努力克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不使自己的遺憾和后悔流露出來。
林慕煙點了點頭,深吐了一口氣,“沒關系,你知道了,我反而心里敞亮了一些,終于有個人能理解我了。”
“我沒想到,他,居然是你的......”
白羽生看到她的臉色突變,便及時打住。他躊躇著,繼續道:“慕煙,你,和我在一起吧。我會好好照顧你。”
她抬眸,看到他慌亂的臉上一絲堅毅的表情,三師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面對感情,他亦勇敢了許多。
而自己才是那個懦弱的笨蛋。
林慕煙的眼前浮現方靜伊的鄙夷,她搖了搖頭。
“為什么?既然你和他......沒有可能。”白羽生焦急道。
“這和他沒有關系,我爸還在監獄里,我沒心情和任何人談戀愛。”慕煙推辭道。
他垂下頭,“也是,關于伯父的事情,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他,我爸和政府人員應該有點關系。”
林慕煙的眼睛亮了幾分,臉上是喜悅的神色,甚至下意識地抓住了白羽生的手,“真的嗎?真的有希望嗎?”
白羽生愣住,他的精神集中在了兩人交握的雙手,慕煙方覺自己太過激動了,想松開手,他已經反客為主地將她緊緊抓住。
他目光含情,“我會盡我所能,為你排憂解難。”
她高興壞了,可是笑著笑著卻又哭了。
他明白,她生病了,情緒很容易波動。他坐了過去,安慰她,讓她靠著自己的肩頭發泄情緒。
她在車上睡著了,直到到達百香公寓才醒過來,兩人剛下車,高玥便迎面走來了。
她的臉色自然并不好看,語氣也是酸酸的,“你們?怎么一起回來了。”
“我出去辦事,偶遇到了三師兄,他好心送我回來而已,你可別多心。”林慕煙解釋道。
高玥翻著白眼,“哦”了一聲。
白羽生道:“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我能上去坐坐嗎?”
“當然可以!”高玥喜上眉梢,巴不得呢。
她拽著白羽生的袖口,將林慕煙落得遠遠的,三個人兩前一后上了樓。
剛走到房門口,穿著大褲衩灰拖鞋的陸野寒便撓著頭出來送垃圾,看到隔壁的爆炸頭正拽著男人往家里塞,立刻朝著沙發上正在玩游戲的程晞珩開了嗓:“嘖嘖嘖,你看著猴急的,跟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怪不得看到男人的果體也不害臊,怕是急不可耐呢。”
高玥一聽這話顯然是針對自己,立刻橫著眉走了過來,“臭小子,你說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怎么的?我說的不對嗎?你上次看到我身體沒反應,就知道你是老司機了!”陸野寒大聲嚷嚷著。
“反應?你希望我有什么反應?我又不是你們男人,有了反應一眼就看的出來。”高玥直接懟上去,順便瞄了一眼陸野寒的褲衩。
“你你你、干什么呢!”,他下意識擋住了褲衩,“真是不要臉,什么話都敢說,什么地方都敢看!不怕長針眼!”
高玥冷笑,“看了就看了能咋地,反正就那么點。”
這話顯然戳痛了男人的自尊心,陸野寒的怒氣達到了極點,氣到胃疼。
程晞珩見形勢不對,聞聲走了出來,正巧看到林慕煙下電梯回來,再看向高玥,和她身后的男人。
白羽生?他怎么在這里,還和林慕煙一起?
“吵什么呢?”程晞珩拉起捂著肚子直不起身來的陸野寒問道。
高玥吐了吐舌頭,閃進了屋子。
林慕煙走到白羽生身旁,看了看隔壁的兩個男人,臉上亦是不解。
“我要報復那個女人,氣死我了!”陸野寒吃痛還嘴硬道。
“你臉色很難看,還是回屋休息吧。”林慕煙憂慮看著頂頭上司陸野寒道。
“還不是你那姐妹害的,真是害人精,你還天天和她住一起,早晚熏了你。”
“關我什么事啊。”林慕煙聳聳肩,這才看到身旁的程晞珩的臉色冷冰冰的。
她明白,這是又在吃醋了,那他為什么還帶金琉璃回家呢?
她不明白,便攜著白羽生進去,可是白羽生卻一動不動。
三師兄的喉頭堵了一會兒,才轉頭對林慕煙道:“你們,是鄰居?”
林慕煙張了張嘴,然后點點頭。“巧合而已,我本來也不知道。”
聽到她急于跟白羽生解釋,程晞珩的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他踱步向前,道:“不僅是鄰居,還是同事呢,天天混在一起。”
林慕煙看到白羽生求證的眼神,繼續解釋道:“我,是陸野寒的造型師,陸野寒是他表弟,然后,他們在錄制同一個節目......哎呀,總之關系很復雜。不過也就剩一個多月的工作時間了,以后還是要各自趕赴各自的通告的。”
她的解釋越多,程晞珩的臉色便越難看。
白羽生了然,笑道:“那我們進去吧,高玥說你廚藝不錯,我可以有幸嘗嘗嗎?”
“那是真的不錯,你必須得嘗嘗,我嘗過。”程晞珩插嘴道。
白羽生冷眼看了他一眼,便進去了。
林慕煙亦對上他滿眼的質問,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他自然是氣得臉色鐵青,林慕煙也是滿心的復雜,他說他嘗過?他那天嘗過的何止是她的手藝,還有她的唇,她的頸,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