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是魔術系統,魔術師、外星人和超能力者什么的都是我們管。”雪莉笑。
“魔術師?”
“不是變戲法,而是指具備魔力加工能力的人,當然也有別的稱呼,以前叫術士方士法師什么的……”雪莉攏了攏衛衣,“現在統一叫做魔術師。”
“如果要抓我,為什么不多帶點人?”橋松問。
“不是抓你,你以后會明白的。”
橋松默然,他知道的確實太少,不過也不想過問。
“還有,你是不是看到幽靈了?”雪莉問。
橋松不作反應。
“這幾天靈壓爆發,幽靈擅自結晶很正常,告訴我是誰?”
“告訴你之后呢?”橋松問。
雪莉想不到這個男人會這么回答,似乎是對她有所防范,加上他先前殺人時冷靜鎮定,猜測他絕不是一般的魔力適應者。
“幽靈不過是夙愿未了的死人,這點必須說明,不管是誰,那都是不切實際的愿望,最好把他們交給委員會回收,否則會擾亂現實秩序。”
回收,大概就是清理的意思,橋松一聽就明白,但他隱隱意識到扶蘇和別的幽靈不一樣,那雙澄澈幽冷的眼眸似乎透著無窮的哀傷。
“如果是特別的幽靈呢?”橋松問。
“上古英靈是嗎?”雪莉笑,“那也不奇怪,能讓你來偷太阿劍的,恐怕是上古英靈無誤了。”
橋松沉默。
“放心,我不會逼你,因為你今天救了我。”雪莉說完,電動門旋即劃開,橋松抬頭眺望,發現正在家不遠的十字路口,遠遠地可以看見二樓窗口透出的燈光。
橋松下車不由嘆息,雪莉察覺到了,笑著安慰,“在你打給我之前,我只會觀察不會打擾。”
“我剛剛殺了人。”橋松說。
“不必擔心,我會打招呼,警察只管麻瓜,不會找你。不過這些家伙雖然死有余辜,你也該留個活口才對。”
“下次會注意。”橋松簡短地回答后轉身,神色憂慮地邁步,不多時被追來的馬尾辮女孩叫住。
女孩下車后,GL8已經開走。
“這位大哥,夏處長很感激你救她,這是給你的專線電話,如果有需要隨時聯系我。”女孩遞來一個手機。
橋松猜得出對方的目的,說是專線電話,其實就是定位器,這個送手機的女孩謙恭地微笑,語氣誠懇,理由合情合理。
“不了,謝謝。”橋松轉身。
“請大哥不要拒絕,英靈如果無意結晶是維持不了多久的,大哥會有需要聯系我的。”女孩跑到橋松面前躬腰說。
橋松取過手機看了看,和一般的手機沒什么區別,他的位置遲早暴露,并不覺得不收手機會避開什么追蹤,只是扶蘇維持的時間不到一天,這女孩說的在理。
女孩見狀露出笑容,“謝謝大哥,我叫王楚靈,十九局C級特工。夏處長要我專門為你服務,大哥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就在附近,你回去吧。”橋松答。
幸好王楚靈識趣,道別后轉身離去。
夜風令樹葉沙沙作響,街道空無一人,橋松回過神,踱步回家。
電視機仍然放著新聞,扶蘇這兩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如饑似渴地看新聞,了解當下的時局。
這時門被打開,橋松走了進來,襯衫上有些血污,頭發凌亂。
“沒偷到是嗎?算了可以理解。”扶蘇遞來毛巾。
“撲空了,已經轉移了。”橋松答。
“看來已經引起警覺了。”扶蘇說完這句陷入沉默。
“我再找點別的辦法。”
“對了,看看這條。”扶蘇指了指電視。
“是火災案嗎?”
九月九日除了漫天紅光,市區還發生了一起火災案,攪得錢塘滿城風雨。
“嗯,整個小區都被燒了,死了好多人,但縱火的那家人不見了,只剩一個孩子沒逃跑,也沒死,警察去現場時就剩她一人光著身子抱著自己,奇怪的是一點燒傷的痕跡也沒有。”扶蘇說,“不過這兩天電視臺都在辟謠,說孩子已經死了。”
“你怎么看?”橋松問。
“這是僅剩的線索了。”扶蘇極為認真地看過來,“你認為太陽耀斑和那孩子有關?”
橋松燃起一根煙,沒有回答。
“我想見見這孩子再確認,她說不定有超強的靈力……”扶蘇補充。
“魔力。”橋松說。
“啊?”扶蘇茫然。
“魔力,現代人的說法。”
“你有在聽嗎?”扶蘇弱弱地抗議。
“知道了,我明天安排,早點睡。”橋松掐了煙上樓。
二樓的臥室掛了個簾子,兩人隔簾而臥,同床不同被。
所剩時間不多,扶蘇心事重重,橋松雖然心情忐忑,卻也疲憊不堪,很快睡著。直到次日天亮被扶蘇叫醒。
醒來時他還希望這幾天都是夢,睜開眼卻看到扶蘇滿眼血絲地盯著他。
“沒睡好?”
“快消失了,我怎么睡?”扶蘇苦著臉。
“那我出去了。”橋松打了個哈欠起身。
扶蘇本想抱怨兩句,但魔力連接的問題還沒解決,胡亂生氣只會加快肉體消失,還不如睡覺,深呼吸幾下后,只好蜷進被窩。
橋松有兩套被子,扶蘇蓋的是冬天用的棉被,盡管如此扶蘇的身體也沒有暖起來,更何況被子里都是橋松的味道,扶蘇習慣了軍旅生活,男人的味道令她很快睡著。
橋松在小衛生間洗漱完畢,探出頭看了一眼被子印出的輪廓,有若所思。
他不討厭女人,但多少對女人有陰影,剛來這里的時候店里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服務員,又白又瘦,眉目端正,不開工資,其實是師傅的相好。師傅和女服務員睡二樓,橋松睡一樓,白天則把鋪蓋包好放上二樓。那女人當著大家面親密地叫他小李,私底下卻經常使喚他,然而某天夜里,那個女人下樓鉆進橋松被窩,抱著他許久,又拉著他的手在她身上左摸摸右碰碰,良久才起身。
“明天千萬別跟師傅說。不然我就說你非禮我。”女人在他耳邊說。
橋松裝睡,女人嘆了口氣上樓。第二天就走了。
在那之后,橋松對女人都有些警覺,除了扶蘇。
因為扶蘇讓他想起夢里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