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丑。”
鳳茯苓扔了顆藥到嘴里,捏了捏嗓子,發出的聲音低沉暗啞,居然沒有半分女性的聲線,“多謝夸獎。”
蘇七瞪大眼睛,一雙眼睛簡直想把鳳茯苓看個窟窿出來一樣,卻無奈的發現,他壓根就看不懂她。
“你、這……”
“在下楊潯,這廂有禮。”鳳茯苓起身,難得有心思跟他開起了玩笑。
“楊潯?”女扮男裝的化名?
鳳茯苓點頭,朝他丟下一句‘在這等我’又轉身回了屋。
不多會,換上一身男裝出來,若不是親眼看著她易容的話,蘇七絕對不會相信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竟是個女子。
一身束腰深藍色長袍,將她的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長袍窄袖,墨發高束,若是忽略它臉上點上的麻子的話,絕對是一個翩翩少年郎。
不說舉世無雙,但勝在氣質極佳,憑這點就不知能壓一般世家公子多少。
但偏偏她非要往臉上亂涂,生生把那張臉給毀了。
蘇七惋惜的想,看他的眼神,也越發的冷了。
鳳茯苓不、楊潯讓蘇月準備了些吃的,還有干糧和水,和蘇七一起匆匆吃過早飯,就背著包袱去馬場牽馬走人了。
牽著馬一路走著出了城門,然后才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鳳茯苓一生行過無數地方,對要去的是什么樣的環境毫不關心,反正死不了。
云楚在校場忙了一整天,晚上好不容易騰出點時間來竹苑看一眼,卻見竹苑冷清,竟無佳人身影。
少了她,似乎連竹苑都變得失色,再也沒有什么值得他來的理由。
心里空落落的,他竟忽然覺得,那個女子那般縹緲,竟也能在他心中扎了根。
云楚苦笑一聲,轉身回了尚南軒,剛回去,便見桌子上一封加了火漆的信,上面畫著一棟高樓,隱藏在深夜的林間,鬼氣森森。
信封得很好,沒被人動過。
看到這封信,云楚眼神瞬間一冷,走過去將它拆開,拿出里邊的信匆匆一眼掃過,眸子霎時更冷了兩分,細看之下,卻見他眸子深處的無奈和痛苦。
終是,走到了這一天。
……
……
第二日早,皇帝率百官出城親送,云楚、云華昭和于宬衣一身黑色戰甲,身后是幾十萬大軍,喝過皇上遞來的酒,在皇上不舍的眼神中,帶著大軍浩浩蕩蕩的出城離去。
無數百姓站在成門外,目送他們的戰神王爺再一次離去,身披戰甲,威風赫赫。
云楚是成昌出了名的上馬能戰,下馬能治,而皇上似乎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也有意推動他在成昌的威信。
至于云華昭這個太子,他自然是非常關心的,但首先他自己就樂見其成,還指望皇上來給他樹威?
看到夾道兩旁的百姓,云華昭朝身前的云楚笑道,“二哥,看看,多威風啊。”
云楚沒理他,他的五弟什么都好,又貴為皇太子,偏偏,對政治一點也不上心,坐著那個位置,卻總想著怎么退下來。
晚上的時候停下來休整,這才見楊潯和蘇七從林子的另一邊鉆出來,被巡邏的士兵發現,用刀一路押過來的。
云楚無語的揮揮手,那士兵雖不解,但事實收了刀回去繼續巡邏。
就是鳳茯苓如今完全易了容,但他還是能一眼認出她,原因無他,因為他對鳳茯苓太熟悉,“為何不報我的名字?”
鳳茯苓笑了笑,“不報這不也見著了嗎?”
云楚微微一愣,她的聲音?
蘇七翻了個白眼,好氣又好笑,但心里卻對她改觀了不少。
因為他發現了一件事,鳳茯苓真的很不喜歡依賴別人,就像剛才,他們明明一句話就能說清楚自己的身份,但她寧愿被押過來,也不愿開口解釋一句。
或許她沒有讓人給她當靠山的習慣,這點,倒是讓蘇七很是佩服。
能抱上云楚的大腿,她還是不愿意借勢,都不知道該說她不識好歹還是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