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守在外邊的侍衛走進來看了看，感覺是自家郡尉丞和一個老頭子弄著玩呢，所有沒有多想，直接就退了出去。

蓋聶立在窗口邊上，聽到趙元這句話以后，隔空一指那屏風邊上的一根筷子，筷子“咻”的一聲就到了蓋聶手中。

“看清楚了！”

趙元急匆匆站了起來，蓋聶嘴角上翹，捏住筷子的左手驟然一揮——趙元看到那筷子飛行而出，將庭院中一顆水桶粗的柳樹“嘭”的一聲洞穿。

那筷子去勢不見，呼嘯著將大柳樹后的墻壁一并洞穿，力量這才耗盡！

“此乃百步飛劍?！鄙w聶不咸不淡的聲音響起。

趙元“咕嘟”一下咽了咽口水，癡癡地看著那柳樹上滴溜溜的小孔，然后又看了一眼蓋聶，這何止百步？都快兩百不了吧？

“真的有百步飛劍??！”

“真的有?！闭f話的不是蓋聶，而是庭院中杵著屋檐下柱子正在喘粗氣的老秦，小巨人莊賈已經累得不行，靠在石凳子上獵狗似得吭哧吭哧的喘粗氣。

看到老秦趙元又是一陣磨牙，不過這老奴從小就和他在一起，實在是恨不起來。

老秦走了進來，也不見喘息的有多么厲害，可見他身體比莊賈好得多。

溪送上來濕毛巾擦了擦臉，老秦這才招呼趙元過去坐下說正事：“蓋聶先生是我好友，我特意出城去將他請來，就是為了在陳勝亂軍中保護你，哪曾想到你自己竟然做了郡尉，也罷也罷，這就是世事弄人，不知你現在作何打斷？”

雖然已經躲在閣樓上聽過了，可老秦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問。

“當然是投降陳勝，秦之滅亡已經成為不可逆轉的趨勢。”趙元理所當然的說道。

窗邊上，蓋聶眼角微微動了一下。

老秦放在以袖中的雙手有些顫抖：“好！阿元長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

趙元覺得老秦的話有些古怪，可是看著他的眼睛，卻不好開口問什么。

“陳勝勢大，入主陳縣以后必定自立為王，秦定然集結所有大軍前來討伐，故而陳勝必定滅亡。”趙元又道：“我之意，脫離陳勝而自立?！?/p>

老秦有些意外，窗邊上蓋聶眸光變得有些深邃，按住七星龍淵劍的左手大拇指微微觸動了一下。

“不管你做出什么決定，我們都支持你?！崩锨氐?，說著看了一眼周文，周文急忙拱手道：“愿追隨主公鞍前馬后。”

趙元想了想，轉頭看著蓋聶，認真地說：“聶大叔，你可以教我劍法嗎？”

“縱橫劍術，不可親傳?！鄙w聶依舊背對著趙元，聲音遠的就像是千年冰山上的寒雪：“既然你沒有生命危險，那老秦……后會有期！”

“聶大叔！”趙元急忙站了起來，可蓋聶人已經縱身出了庭院，化成一道白影消失在天空中。

“真的……真的飛人！”趙元愕然，雙手死死的捏在窗子邊上，回頭看著老秦：“聶大叔……他怎么可以飛？這不科學?。俊?/p>

趙元也學過古武術，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武功可以飛的！

老秦也是一臉羨慕：“蓋聶在天下有劍圣之名，你以為是白叫的？當年荊軻與他論劍，只不過是一個眼神看過去，荊軻便已經落敗遁走。”

周文也拱手道：“主公，仆聽說當年荊軻刺殺始皇帝的時候，說是要等一個客人與他還有秦舞陽一并聯手，據說要等的這個人就是蓋聶?！?/p>

聽到周文這句話，老秦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趙元看在眼中，卻沒有多想什么。

“后來，因為荊軻失敗了，始皇帝大索天下，據說派遣出了秦王宮最強的十大劍客，手持嬴政的太阿劍圍殺蓋聶，后來就不得而知了。”

老秦神色有些怪異：“后來的事情我聽說過。”

周文面有訝色，趙元奇道：“真有太阿這一口劍？”

“有！”老秦面色濃重的點頭：“天下十大神劍，你今天就已經見到了一把?！?/p>

趙元回想著自己手持七星龍淵劍之時，劍鋒透過劍鞘傳導給自己的壓力，當他準備握住劍柄拔出劍來的時候，劍柄上傳過來的力量嚇得他失手落劍，這劍透露著古怪啊。

“太阿劍乃始皇帝之佩劍，秦王宮十大劍客乃當世一流高手，聽聞其中有一人曾一劍破千甲，可后來傳出消息，蓋聶持龍淵、太阿一并進入秦王宮，將太阿劍歸還秦帝，卻不知道為何，蓋聶又在在章臺宮大開殺戒，一劍破兩千秦王宮侍衛，就此消失不見?！?/p>

“咳——”趙元發現這個世界似乎和以前自己所認知的世界不一樣，“用的是百步飛劍這一招嗎？”

老秦轉過了頭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騙了你這么多年，這次實在是不好意思再騙你，蓋聶并不會什么百步飛劍，縱橫一門的絕殺之劍名為縱橫天下，一縱一橫，天下無人能敵?！?/p>

“縱橫天下！”趙元驚悚莫名：“好霸氣的劍招，等等……你方才說什么？”

老秦臉紅：“我雖然沒有教授你劍招，可你修習的內功心法，卻絕對是縱橫一門的不傳之秘?！?/p>

“我怎么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趙元又開始咬牙。

老秦往后側了側身子，作勢要跑：“如果是不會這樣，你覺得我憑什么可以請得動蓋聶前來救你？”

“你當初大可以帶著我一起走！”趙元眼神更加狐疑。

老秦叫道：“外邊全部都是亂軍，我一個人出去都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蓋聶，你以為這是過家家？”

趙元聽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說我修習的是縱橫一門的內功心法，為什么我什么感覺都沒有？難道……”記憶深處，趙元忽然想起來老秦確實是教授過自己一些古怪晦澀的呼吸法和口訣。

一時間，這些晦澀的記憶浮上心頭，趙元猛然感覺體內有一股強橫的力量涌動。

老秦瞇眼笑了起來：“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吧。”

“那還等什么，快點授我縱橫劍法，那個什么縱橫天下，我要學超一流蓋世神功！”

老秦扣了扣耳朵，又挖了一下鼻孔，看這蓋聶消失的方向，眼神迷離：“想學啊？”

趙元鵪鶉般點頭。

老秦道：“我也不會?！?/p>

……

城樓上，馬屁精屯長正準備下了城樓，忽然看到天空中有一道人影飛行而過，不由高聲喊道：“天啊，又有一個飛人！大家快來看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