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縣西邊城門出去,只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就可以到達(dá)姑蘇大營中。
趙元回到府邸中,天色正好到了正午時分,匆匆用過午飯后,天氣變的更熱。
趙元坐在柏樹底下,一邊喝著茶,一邊把自己的想法給呂馬童和鄧大海說了。
“整個吳縣城中,知道我身份的人就已經(jīng)是少之又少,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項睢把我去姑蘇大營的消息泄露出去,究竟是為了什么?!?/p>
呂馬童拱手道:“主公,總覺得不對勁,可能有人想要在半路截殺你?!?/p>
“借刀殺人嗎?”趙元毫不在意,他摸了摸腰間的利劍,緩緩抽了出來,放在雙膝上,“殺我很難的?!?/p>
呂馬童覺得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但是他不敢說出來,趙元的動作表明了他已經(jīng)明白了那另外一層意思是什么。
鄧大海道:“主公,要不我直接帶著人護(hù)送你過去,你只身上路,確實是太危險了?!?/p>
“不用,明天天一亮風(fēng)雨無阻,你們就在這里等著,我非常想看看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趙元不是神,雖然才想到了一些,但終究不可能把項梁所有的布置都推算出來。
兩人不敢在說話,只是跪坐在一邊上。
傍晚時分,天開始下起來了蒙蒙小雨,趙元立在滴水檐下,希望可以看到項羽的影子,結(jié)果項羽一直都沒有過來,鄧大海去找人問過了,說項羽一直都在城樓上,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趙元嘆了一口氣,回到房屋中倒頭就睡。
呂馬童和鄧大海兩人是怎么都睡不著的,他們連夜給趙元準(zhǔn)備了很多東西。
精致的袖中弩,分為手臂上的、小腿上,隱藏的恰到好處的匕首,大腿內(nèi)側(cè)、小腿內(nèi)側(cè)、鞋子邊上、護(hù)腕里邊。
然后就是內(nèi)甲,虞子期差人送來了一副貼身軟甲,呂馬童提到劈砍數(shù)次,把石頭桌子都劈成了數(shù)塊,那烏黑色的軟件依舊不曾變形,究竟是什么置地弄出來的,不得而知。
反正這東西就是很牛逼,可也看得出來,這東西對于沖擊力沒有任何抵抗力。
兩人一合計,打算給這烏黑軟甲弄到鐵甲外邊套著,趙元在最外邊再穿上寬大的衣袍,就算是中了暗箭,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等到兩人把一切都忙活玩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趙元也在侍者的服侍小穿好了衣服,洗漱完畢。
鄧大海前來戰(zhàn)馬,把嘴巴湊近了馬兒的耳朵:“馬兒啊馬兒,我家主公的性命可就全部都放在你身上了。”
對于兩人給自己準(zhǔn)備的裝備,趙元沒有拒絕,而是認(rèn)真的穿戴,而且試驗了一下怎么使用,這才翻身上馬。
“主公,不如屬下跟隨你前去吧!”呂馬童扯住韁繩,語氣凝重道。
趙元揮了一下手:“讓開!區(qū)區(qū)小事而已?!?/p>
就這樣,趙元騎著馬直奔西城而去。
呂馬童擦了擦臉上的油膩,看了一眼鄧大海:“去不去?”
“人我已經(jīng)召集齊了,可是真的要違背主公的意思?”鄧大海遲疑道。
“主公如果在城外有半點閃失,你我難辭其咎!”呂馬童咬牙道。
他們已經(jīng)打算暗中帶著兵馬跟隨趙元,一路上如果趙元真的陷入到了危險中,邊沖出來救走趙元。
“好!”鄧大海咬牙:“我們稍后就出發(fā),項氏的人還沒資格管我們的人呢?!?/p>
“好!”呂馬童振聲道。
西城樓下,趙元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頭人形暴龍站在城樓外,目光凝視著遠(yuǎn)方,很是不舍一樣。
趙元頭上戴著一個斗笠,走到城門邊上兩處項伯親自給他的令牌以后,守城的軍漢急忙退到一邊上,給趙元讓路,有一個挑著布匹的人動作慢了,還遲了軍漢一腳,硬生生被踢飛到了路邊上給趙讓開路。
“我看你凝眸遠(yuǎn)眺,難不成是思春了?”趙元人馬到了項羽身后,項羽都像是未曾察覺。
“想多了。”項羽回過身來,臉上依舊是傲氣:“最后問你一遍……”
“哎!不用問,不用說!”趙元擺手。
項羽道:“好!等你回來結(jié)拜兄弟?!?/p>
趙元大笑著策馬狂沖,人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轟——”
那曾想剛剛走出一里地,天空中猛然傳來一聲炸雷,趙元能感覺得到屁股底下戰(zhàn)馬顫抖的身體。
“吁——”
趙元拉了一下韁繩,伸手摸著馬脖子,受驚的戰(zhàn)馬果真安定了下來,發(fā)出一陣陣響鼻聲。
趙元趕緊取出蓑衣往身上一披,把斗笠也用力的按了幾下,冒雨行走,想來也是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打到姑蘇大營。
繞過一片村寨,五六個站在雨中的小孩子看到有人騎馬,呼喊著追了十多丈距離,便再也看不到雨中飛馳的馬匹和騎士,一個個這才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泥巴往回走。
雨更大了,戰(zhàn)馬在滂沱大雨下發(fā)出不安的叫聲,趙元只好向著左右看看,一片柏樹林赫然出現(xiàn)在他眼。
看樣子是只能在這里避雨了。
這時候不用趙元自己驅(qū)馬,這馬自己就已經(jīng)向著柏樹林那邊跑過去。
“這畜生還真是激靈??!”趙元忍不住感嘆一聲,兩耳間充斥著暴雨砸落在地上的轟轟聲,其他的聲音完全就聽不見。
同樣,趙元也沒有看到柏樹林中飛來一根箭矢。
“噗——”
趙元中間墜馬,戰(zhàn)馬驚恐的嘶鳴了起來,撒開四蹄沖進(jìn)了柏樹林中,丟下掉在泥巴水的主人。
趙元人躺在泥巴水中一動不動,透過密集的與雨幕,能看到那簡直正中胸口,左臉側(cè)著貼在泥巴水里。
整個畫面持續(xù)了足足十個呼吸的時間,柏樹林里邊走出了兩個黑衣人,一個人持著一口長弓,獰笑一聲就把長弓掛在一邊的柏樹枝丫上,兩人一邊走一邊將腰間的利劍拔了出來。
這是要切下趙元的人頭不可!
其中一個人走上前去,瞇著眼看了看,看到趙元貼著泥巴的嘴巴邊上還有零星的血水沒有頃刻被雨水沖散,不有獰笑起來:
“什么狗屁左令尹,今天就死在你我兄弟手底下!鋸下他的腦袋,送去殷通公墳前好生祭拜!”
另外一人點頭表示贊同,兩人提著劍上前,正要用劍鋸下趙元腦袋的時候,驟然間一道劍光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