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還有一個事聽讓當地人好奇,就是那女的漸漸顯懷,卻不見其夫。又過了幾個月,女子生下一個男嬰,名叫褚憶。
她那弟弟喜的和什么似的,就是鎮里所有當父親的也沒有他寵孩子。人們閑談都說雖沒父親,但有個好舅舅。幾家沒有許婆家的姑娘,還偷偷找媒婆打聽過他。查不出家世是小事,每一門親事都被他婉拒了。
在孩子滿月那日,采購回東西的須子恭一進門就看到褚青鸞放到桌上的紙。
是一份定酒大單,上面灑逸的字,不難猜出是誰。
褚青鸞沉默,便陪著她沉默,突然見她一起身往門外去。
“我去釀酒。”
既然這話,就是接了唄。她到底還是忘不了他的。
邊陲小鎮離著安平郡很遠,決明快馬加鞭還是用了近一個月才將酒放到赫連綺面前。
還沒嘗,他已經聞出是那日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喝醉的味道。
決明只覺的這酒打開后味道熟悉,并沒有赫連綺想的“深”,見他沉思,趕忙開口道。
“殿下,王妃給小殿下起名褚憶。”
“是嗎?”淡淡的說過,頭不抬的對上柏說道。
“上柏,都放到窖里吧。”
上柏沒吱聲,繞過決明后,端起桌上的酒壇就走。
決明只等也緊跟著出去。
在他們都走后,赫連綺才敢抬起他早已淚流滿面的頭。
再等等,再等等,他已經有了少量舊部呼應,趙宏也十有八九的會和他合作,只要再有一個契機,他們便能一家團聚。
鸞兒,你給孩子單名一個憶,是否也同我每日錐心刺骨的思念你的一般思念我?我好想你,千百萬次恨不得立刻出現在你們面前。
轉眼又是兩年,在褚憶滿兩歲的時候,褚青鸞開店門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倒在外面的少年。再被須子恭搬進店內清洗換衣后,她驚喜的認出他就是那日非要鬧著上官學的少年。
但這份驚喜存在的時間很短,霎時被擔憂代替。
他從安平郡來這,難道安平郡出事了?!
須子恭立刻看出她的心思,趕緊扯了下她的袖子,示意沒事。可她就是不能真放心,一直在床邊坐到少年醒來。
“太守夫人!”
少年第一句話讓褚青鸞心抻了下,隨即搖了搖頭。
“我已經不是了,以后也不要再那樣稱了。”
少年聽了大驚,立刻掙扎著起身說。
“怎么會,太守夫人......”
話沒說完,便被須子恭帶著寒意的眼神嚇住,緩了一會兒又說。
“能不能讓我留下?”
大約是怕拒絕,扎著頭不敢抬頭,只敢偷看。
“我會干好多事,我現在上了官學,我還會算賬。”
褚青鸞本想直接拒絕,但他讓她再次想起了沈千瑾,忍不住柔聲脫口。
“為什么想留下來?我現在并不富裕。”
聲未落,引的少年連連擺手。
“我不為那些,因為你從前對我好,而且是第一個肯和我溫柔說話的。在得知你可能去了邊陲這里,我就拼命的往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