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用力!王妃用力!”床上躺著的趙今月已經不知道聽到穩婆喊這句多少遍了,越發覺的自己連出氣吸氣的氣力都沒了。干脆也不努力了,任憑死了算了。
穩婆們看這架勢,無法的去告稟了須子恭。不想須子恭聽了,直接不顧勸阻的進了產房。
“你們都出去。”平淡的話,語調卻是不容拒絕,屋內無論接生還是幫忙的都趕緊出去了。
床上的趙今月蓋著一張薄被,臉慘白的像是白紙,看著須子恭突然哭了起來。
“是我對不起你,為什么不干脆讓我死!”
她以為自己愛他的程度,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會很滿足,不想時間越長她越承受不了了。所以在她明知道那個孟佳是父親為了讓她重新聽命派來勾引她的,還是不顧一起的和他糾纏,懷了他的孩子。
“你可以死,但孩子不能死。”
他不是對她有感情,也不是對孩子憐憫,是那個孩子和趙宏有牽連,可以被他利用對付趙宏。
見趙今月還是一絲求生的意思都沒有,又補充道。
“你放心,我不會白利用他,我會將他養大,告訴他是我的親生孩子,給他其他人一輩子達不到的榮耀。別想讓他死,我就算剖出來也要讓他活,但那樣他被利用完后的結局就不一樣了。”
“我可以生下他,但你告訴我你愛過我嗎?”
趙今月說完,不及須子恭開口,又不自信的說道。
“有過一絲喜歡也行。”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太可笑了,她終了沒得了一次入他眼的機會。
須子恭沒興致和她廢話,直接掐住她的嘴往里面倒入一小罐東西,而后便頭不回的出去。
再等穩婆們進來,不大功夫就生了。只是趙今月沒熬住,孩子降生的同時她就去了。
名字請賜了他外公趙宏,須元南。趙宏得意洋洋的還寫了份妄想拉近關系的書信給須子恭,須子恭將計就計回了一封服小的,引的趙宏更不可一世,沒多久更是以長輩的口吻命須子恭來參加他的壽宴。而須子恭就在這場壽宴上部署,聯合夏國內外夾擊滅了趙宏建的衛國。前后須元南還不足周歲。
重建的夏國根基不夠,赫連瑤雖和璋華苦撐十幾年,依然沒阻擋被魏國滅的下場。
再后幾年,魏國在須子恭的謀劃下,先后統一了邊陲各個小國,曾經幾國林立的時代變成魏國一家天下。
也在這個期間,他曾救的李諾不僅長大,還成了魏國除他最位重的權臣。隨著國事穩定,李諾對他的爭權之戰也開始了。
這一年的須子恭已經三十有九,與其說他在和李諾的相爭中節節敗退,還不如說他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他曾在心里許諾要統一天下,要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他已經做到。其他對他不重要了。
“父親!父親!李諾的兵已經包圍王府了!”
須子恭并沒有將須元南的話入心聽,而是朝他晃了晃酒瓶。
“再去給我拿些酒來。”
“酒今早已經是最后一壇了。”須元南說的焦急,李諾來勢不善,根本就是來要他們父子倆命的,父親怎么還能如此的不在乎!
可須子恭就是這副態度,使勁兒抖了抖酒瓶,確定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將身子往樹干上一仰。
“哦。”當年赫連綺送他的那些酒,他一聞就知道是褚青鸞和他一起釀的。如今連這些酒都沒了,他也該到頭了。
富貴繁華,權傾天下,終抵不過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