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有些局促。
“對不起……”
“沒關系……”
異口同聲,對視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都噗嗤笑了。她抿著唇,雙目灈灈不說話。許多糖沒有艾方耀看起來那么輕松。
雖然和想象的不一樣,但許多糖沒多想,俊逸的眉眼貼近過來,她又聞到一絲熱烈的逼迫。
艾方耀掰過她的肩膀,抵著她的耳朵說:“我愛你。”嗓音黯啞,噙著幾許霸氣和柔情。
許多糖不知怎的,就心頭發酸,彼時心里頭已認定了這個人,一輩子都是他了。
接下來五天,兩個人除了吃飯幾乎都沒離開過房間。
第一天晚上,艾方耀去衛生間洗澡,許多糖靠在床頭看電視,不經意間瞥看到他手機的屏幕,還停留在一個網頁上,在查詢記錄里,有“第一次……”她看著看著就笑了,艾方耀是誰啊,超級大學霸,對任何事都自信滿滿,手到擒來的人,原來也有他不自信的事。
聽見里頭艾方耀關淋浴的聲音,許多糖趕緊摁回桌面,又按電源鍵,將手機恢復黑屏。
艾方耀沖完澡出來,皮膚上還沾著氤氳的水汽,見許多糖坐在床頭發愣,不由斂聲問:“怎么了,不舒服?”
許多糖反應過來,答道:“沒,有點累,今晚早點睡吧。”
她的語調糯糯的,帶著體恤,落入艾方耀的耳中,不由噓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來日方長。
第四天晚上,因著隔壁方薇薇的房間,大家聚在一起打牌,艾方耀混蛋,叫人根骨里發顫。
“朋友都不要當。”
“普通朋友也不行?”
艾方耀答:“對啊,最好再也不見,不聯系。”
“不,不好吧,我都說清楚了,再刻意就太傷人了。”
艾方耀桃花眼瞇了幾瞇:“男人都一個慫樣,不斷徹底了,賊心不死,聽話。”
艾方耀口中的男人是指唐宇。
對待愛情這方面,艾方耀的占有欲一直特別強,氣量也狹小。想想,大約是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接到了唐宇的電話。
接起來時,艾方耀剛從浴室出來,許多糖別過臉去,走到陽臺,“喂,唐宇,找我什么事?”
電話那頭唐宇問她海邊玩得開心不開心,什么時候回來,他的嗓音聽著有些暗啞,但十分柔和。
許多糖應說都挺好,踟躕了一下,轉身,在艾方耀諱莫如深的眼神里,她讓他別等,她說她不愛他,沒辦法接受他。
唐宇隔著電話大聲喊她“許多糖!”壓抑著焦躁和被刺傷的情緒,良久,久到許多糖以為他已掛斷電話,唐宇又緩緩開口講起高一兩人的時光,剛開了個頭就被許多糖打斷。
唐宇透過話筒呼吸一滯,直說等她回去再說,然后就掛斷了。
顯然,艾方耀對這種迂回策略不買賬,一把攔腰抱起許多糖坐回一張椅子,下巴蹭她額頭,“說說看,你回去要拿他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我剛剛已經拒絕了,說得再清楚不過。”
她這柔柔弱弱嬌俏的模樣,他實在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
“不如,我退學,再高考一次,去江大找你?”艾方耀突如其來一句,把許多糖嚇了一大跳。
“你瘋了?!”
“對你,我從來沒不瘋過。”
大概是鬼迷了心竅,他為她堅忍,他為她轉學,他為她挨刀,他為她謀安全,他又為她挨打,他就是瘋了。
艾方耀的聲音,在她的注視下而下意識地低沉,而那低沉的尾音,讓她雞皮疙瘩起來。
許多糖眼眶絲絲泛紅,悠悠望進他的眼睛里。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