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在吃藥，醋味的！

曹璇那天和許多糖說的話，其實她一直放在心里，怎么可能會不在意？是一個定時炸彈，艾方耀瞞她有錢的事，不過是個導火索，前頭隱忍著不問，就是想等他親口告訴自己，許多糖問艾方耀有什么事情瞞她，他卻沒說。

“艾方耀，我其實是個非常小氣的人，我現在也算是原形畢露了，但你不能拿我當傻瓜，我不問的話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艾方耀皺起眉，看著她，一眨不眨，目光如電。

許多糖在他的審視下，她克制著回頭的欲望，強迫自己做出如常般的鎮定。

她全身緊繃地等著艾方耀給她答復。

可結果，艾方耀卻嗤的一聲笑了。

“哎，許多糖。”艾方耀叫著她的名字，含了幾分哭笑不得，“你說的親密關系是指多親密？”

許多糖氣噎，“艾方耀！”

艾方耀攤手，解釋得天經地義，“不說清楚，我真得沒辦法回答你。”

許多糖真想回身以怒視來抒發她一肚子的邪火，但某人不要臉的樣子，實在不是此刻雙方對峙情勢下該有的樣子，她怕她一回頭，就鬧心地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就是有一次你酒醉，有沒有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聲音是不耐煩的，不耐煩的成分來自于被艾方耀這么一來一回的一鬧，倒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了。

身后的艾方耀用鼻子哼出一團氣，“啊？啊！那回啊。”

許多糖臉色瞬間變得青白，果然有！！！

“艾方耀！你臭不要臉！”許多糖握著拳頭，把指尖傳遞的顫抖藏在掌心里，事情從曹璇口中說出和他親口承認，原來對于她的打擊，是不一樣的。

她不想再細問了。一個人口口聲聲說是演戲的人，卻假戲真做，還有什么好說的？

許多糖要走，這時也不管他是什么尊容了，直接兇殘地站起來，不給臉地繞開他，要往大門口奔！

“你到底在氣什么？？”艾方耀喊道。

她腳步頓住，怔在門口，許多糖逐漸冷靜的意識，讓她清醒。

兩件事都在氣。

許多糖在自卑。

他的房，他的車，他今晚的豪氣，他的銀行卡余額，他的白金資格……

許多糖深刻覺得自己和艾方耀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她所受到的教育讓她明白人本該沒有階級之分，但貧富差距卻讓人分成三六九等，而艾方耀，就是金字塔頂端的人。

而她，許多洋，顧箏是生活在最底端的人。

在這個當下，許多糖又想起曹璇那件事，給她心靈上造成了極大的沖擊。

兩個人曾經在一起那么賞心悅目，高富帥白富美，門當戶對，簡直配一臉，相比之下，她這個窮鬼是那么灰蒙蒙不起眼。

雙重夾擊下，許多糖滿心滿嘴都是青檸檬的味道。

于是她作了，她就是不可理喻了。

沒道理。

許多糖站在原地沒動，依舊沒有回頭。

艾方耀隨手拿起一件睡褲套上，然后走過來從后面抱住她，“好了好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好不好？”

見她還僵直著身子不動，艾方耀一臉笑地說：“說你傻犟還委屈，我的酒量怎么會輕易喝醉？那回就喝了一罐啤酒，能哪樣？！被人騙了就會扎我的心。”

許多糖猛然回頭，對上他含笑的眸子，艾方耀繼續循循善誘：“別人給你一把刀，你接住了轉頭就捅我，有時候真不知你是哪邊的。”

她：……

許多糖回憶起來，便記起高三那年他和市一中的同學生日會上喝酒。那天晚上她在門口等他，后來艾方耀和幾個人從里頭出來，另外幾個人搖搖晃晃，還有一個人直接走著走著趴下了，許多糖叫了出租車和他一起回電信局的老房子，下車后，他半耍流氓半蠻纏地把她壓在墻上親了半天，親夠了問她愛不愛他，許多糖氣他酒氣難聞，又仗著他喝醉了，支吾著說不愛，誰知艾方耀突然發狂一般，把臉埋進她的頸窩里，將小草莓種遍了她脖子每一處，害得她第二天不得不穿上高領毛衣，又心虛地圍上圍巾，到教室里也不敢解下來，弄得徐嬌像看怪物一樣看她。

受到懲罰后，艾方耀才告訴她，他的最高紀錄是三斤白酒不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