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身簡約黑色長裙，讓那張年輕素凈的臉，憑添了幾分肅穆和沉靜。

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艾小可今天沒有穿最喜歡的公主蓬蓬裙！

而且視美如命的她，居然連妝都沒有化！

此刻，女孩眉宇間，縈繞著一抹淡淡的哀憂，怒色渲染下，一時，竟讓人看不出到底是怒是悲。

“媽，你起來。”

莊羽上前，把艾婉蕓扶起來，在旁邊的沙發坐下。

剛松開手，立刻，手腕就被人緊緊抓住了。

艾婉蕓雙手緊緊抓著她，紅澀眼眶里，閃耀著驚喜與不可置信的光芒，顫聲道：“小可，你剛才……叫我什么？”

剛才？

她好像，叫了聲媽。

莊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她現在是艾小可的身份，叫她媽媽，很正常啊，沒必要激動成這樣吧。

正覺奇怪，腦海里很快地，涌現出許多日常片段。

“老巫婆，你故意的是不是？把菜做這么難吃，想毒死我啊！”

“老巫婆，我要買衣服，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一萬塊，要現金！”

“老巫婆……”

“小可，可以再叫一聲嗎？媽好想聽……”

艾婉蕓緊緊拉著她，神色乞憐。

那模樣，像極了一個饑餓多日的乞丐，在向行人求食。

沒來由地，莊羽鼻子一酸，看著眼前的婦人，漸漸地變幻成尹木蘭的模樣，沖口喊了聲：“媽……”

“哎——”

艾婉蕓立刻大聲應道，尾音拉得很長，臉色欣喜不已，一直徘徊在眼眶里的淚珠，就那么幸福地滾落下來。

這可憐的小婦人，女兒喊一聲媽，竟也能開心到掉眼淚。

但再想想，尹木蘭不也因為她死了，跳樓自殺嗎。

當媽的，是不是都這副“德性”？

一時，莊羽的心情頗為復雜。

然，這一幕看在章家棟的眼里，就是母女情深的畫面了。

他掙扎著站起身，急道：“小可，你別被她騙了，她就是不想把股份給你，所以才這么說的！”

“不是的……”

艾婉蕓急得直搖頭，手死死抓著莊羽，生怕她又會像以前那樣，厭惡地甩開自己。

“沒事。”

莊羽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然后轉身，看著因為摔得太狠，站都站不直的章家棟，淡漠說道：“股份本來就是外公留給媽的，她愛怎么處理，是她的權力和自由。”

“小可，你……”

章家棟瞪大眼睛看著她，怎么也不相信，這番話出自她的口。

換作是以前，早在他說拼了時，艾小可就應該沖過去跟艾婉蕓拼命了。

現在是怎么回事？

她們母女倆合好如初，自己成了局外人？

“我雖然是她的女兒，也沒有任何權力，左右她處理股份。好了，我剛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真的好累，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莊羽疲憊地擺了擺手，興趣缺缺。

她真心對那些股份不感興趣，不管是艾小可，還是她自己，都不是經營企業的料。

不過這副姿態看在那對夫妻眼里，更像是真累了，不想浪費腦細胞。

畢竟，她最討厭動腦筋了。

艾心雨連忙站起身，說道：“小可，媽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小可，你今天回爸家！”

章家棟也說不清楚是為什么，潛意識里生起一股子的危機感，不想莊羽跟艾婉蕓過有多接觸。

而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