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陌生的燥熱感，在身體里騰然生起。

這種感覺，莫名地讓人有些心緒不寧。

殷慕北蹙了蹙眉，從少女身上收回視線，過去辦公桌上抽出一份資料，遞到殷啟琛面前：“這是跟景虹的合同。”

按理說，僅僅只是一個品牌合作的合同，根本不值得殷啟琛放在心上。

也許是因為合作對象是景虹吧，畢竟一直以來，他都那么積極撮合自己跟艾小可在一起。

殷慕北多少能猜到些原因，但殷啟琛竟還親自過來拿合同，就深感奇怪。

他看了看露臺上正吃得歡的少女，那微蹙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不會是聽說艾小可在自己辦公室，這老不死的想歪了，以為兩人進展神速，有什么曖昧關系吧？

SHIT！

他就算是喜歡一頭豬，也不會看上這死花癡的！

“你的手怎樣了？”

殷啟琛接過合同，狀似漫不經心地看著，問道。

昨晚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早上又約了人，父子倆一直沒碰上面。

“不礙事。”

說這三個字時，殷慕北又忍不住看了看露臺方向，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壓了壓。

可不能被那死花癡聽到，否則，他還真不好找理由，好好地耍耍她。

“這些條款，是你提出來的？”

殷啟琛翻合同的速度緩緩頓住，看著眼前的雙方責任條款，面露沉思。

“一部分吧。大部分是景虹提出來的。”

殷慕北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頓了頓，還是如實回道。

景虹目前的內部情況，其實并不太好。

身為最大股東，又是董事長的艾婉蕓，性子軟弱不說，也沒什么經營頭腦，對商業合作什么的，更是一竅不通。

而公司的主要大權，都掌握在章家棟手里，公司要職的負責人，基本都是他的人。

那個渣男，時刻想著怎么把景虹的錢化為己有，根本無心經營，所以也不可能會弄出這樣一份，對景虹如此有利的合同。

這看著僅僅只是一份不大不小的合約，敏銳的人，卻能夠嗅出一股山雨欲來的味道。

但那只屬于景虹，他們NT只關注收益。

“景虹那邊是誰在負責這個項目？”

殷啟琛默了下，又淡聲問道。

這看著只是隨口一問，話里隱含的意思，卻是父子倆都很清楚。

誰負責，極有可能代表著，景虹這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是誰在主導。

殷慕北又看了眼露臺方向，少女明顯分心，吃兩口又偷偷瞄一眼這里。

見他看過來，立刻扭過頭去，那心虛的模樣，就像一只偷了腥的小貓。

可不是偷腥了嗎，把他午飯都給吃了。

真想把她按桌上，狠狠打PP，那畫面，光想想都覺得……有趣。

薄唇抿了抿，唇角不自禁地勾起一抹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殷慕北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是艾董。”

事實上，這個合約從頭至尾，都是艾小可一人在籌劃，實行。

他也說不清為什么，心里就那么猶豫了一下，最終說出來的，是艾婉蕓。

如果說是艾小可，殷啟琛肯定驚訝到不敢相信，繼而各種猜測，甚至是追蹤調查。

不知怎么的，想到艾小可被人各種秘密調查，哪怕對方是自己的父親，他心里就各種不爽。

那小花癡最近確實變得很不一樣，到底是為什么，他想自己慢慢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