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力？你怎么盡力了？隨便翻兩下眼皮就說人家死了，你是怎么當醫生的！我要告你們，我要把你們這家醫院告到倒閉！”

陸子衍發了瘋一般地砸著屋里的東西，什么花瓶，水果藍，甚至是水杯，全被他砸在地上。

當然，那些醫療機器他不敢動，生怕會害了艾小可。

“陸子衍，你在發什么瘋！”

霍地，一道冷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聽到聲音，醫生神色一凜，連忙上前叫：“小殷總。”

他正要匯報病人的情況，陸子衍卻沖了過來，搶先道：“殷慕北，你來得正好，快，把這里最好的醫生叫過來，這死庸醫竟敢說艾小可死了，她怎么可能會死！”

“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殷慕北也震驚了，抬頭看向病床。

只見床上的少女雙眸緊閉，神色安祥，那模樣就像是在熟睡一般。

可是旁邊的儀器，那直直的沒有任何波瀾的線條，以及旁邊全部歸零的數字，都讓人生起一股濃烈的不安感。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大步上前，查看著機器，又伸手握住艾小可的手腕，手指輕輕搭在她脈膊上。

毫無動靜。

少女細膩柔軟的肌膚下，血脈沒有半點跳動！

她果然……死了么？

這個想法，像是一只巨大的鐵錘般，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有種叫心碎的感覺，毫無預兆地刺激著他的大腦神經。

殷慕北倏地側頭，星眸冷若冰川，又銳如箭刃，狠狠射向醫生，聲若寒冰，重復喝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醫生被他這眼神一刮，臉色大驚，渾身都抖擻了一下，連忙道：“對不起，小殷總，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病人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

艾小可這次傷的本來就很重，后腦受到鈍器重創，勉強靠機器維持著身體生機。

況且她的傷在腦部，十分敏感又脆弱，激烈的搶救手段只會更加損傷她的大腦，并沒有半點作用。

所以……

“那還不快搶救！”

殷慕北星眸驟然暴睜，沉怒大喝。

他知道心臟停止跳動意味著什么，因為就在不久前，醫生才剛診斷，艾小可已經腦死亡，卻不愿承認這個事實。

明明不久前，這小女人還跟自己各種抬杠，總用她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瞪著他，一張小嘴更是能言善辯，伶牙俐齒。

那么地靈動機敏，可眼下，她卻雙目緊閉，毫無生氣地躺在這里！

“是，小殷總！”

醫生被喝得身子再次一抖，不敢再反駁，連忙沖向病床。

抬手，正準備要翻開艾小可眼皮，查看瞳孔擴散程度時，少女眼皮下的眼珠子滾動了下后，倏地睜開了！

烏黑澄亮的眸子，如同冰種黑曜石般，折射著清亮的光芒。

醫生一愣，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距離她還有幾厘米高的手，再看了看少女那雙靈動的眸子，猛地意識到什么，手倏地縮了回去。

“啊！”

他驚叫一聲，連連向后退了兩步，撞在旁邊的儀器上，頓時發出一陣哐啷啷的聲音。

“怎么回事！”

殷慕北蹙眉，大步上前喝問。

醫生卻臉色青白，顫抖著手，指向病床：“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