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把這話聽在耳里,當即走了過去,裝作意外的道:“唉!奶奶,您怎么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讓我好提前接您和娟兒呀!”說罷,朝著邊上的香公子望去,疑惑的繼續道:“這位是?”
香公子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何人?與她們認識?”
無塵坐了下來,笑道:“娟兒是我未婚妻,你說我們認識不認識?”說著,又道:“奶奶,去我們那桌坐吧!我朋友也在,給你們介紹一下。”
香公子見到無塵那副惡心的刀疤臉與駝背,不像是個好惹的人,哼哼笑了兩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臨走時對著那女子露出一個垂涎欲滴的表情,而后瞪了一眼無塵。
老婆婆應是走過江湖的人,也很配合的拉著她孫女與無塵他們坐到了一起。
剛好酒桌上菜,無塵道:“剛才一時情急,權宜之下冒犯了姑娘,望姑娘不要見怪才是。”
那女子微微抬起頭,朝著無塵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臉紅道:“多謝這位大哥為我和奶奶解圍。”
浪天涯見無塵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咳嗽了兩聲,道:“不知兩位怎么稱呼?”
老奶奶忙道:“老婆子姓羅,這我孫女,羅琦月。”
無塵拱手道:“羅姑娘好!在下……在下莫山。”說著,指著浪天涯和桃姐又介紹道:“這是我堂弟莫為,這是我們的小姨桃姨。”
羅琦月羞澀道:“兩位莫大哥好!桃姨好!”
桃姐笑道:“琦月妹妹生的這么漂亮,難怪會讓那些臭男人看上了。”
無塵那張丑臉露出一個古怪的神情,不悅道:“桃姨,我什么時候得罪了你?”
桃姐忙打哈哈的笑道:“我是指剛才那位,你不算在內。”
浪天涯不悅道:“那這么說我是臭男人嘍?”
無塵會意一笑,道:“你忘了那個彩云怎么說你的。”說罷學著彩云嬌滴滴的聲音道:“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此刻面容兇狠,卻又做出搞笑的神情,顯得有些滑稽,但卻把羅琦月逗的呵呵直笑。
桃姐見羅婆婆坐在那一言不發,便道:“婆婆勿要見怪,我這兩個侄兒性情豁達,沒有拘束。若失了禮,還望您不要介意。”
羅婆婆搖搖頭道:“我只是在擔心剛才那位公子不死心,會對琦月有非分之想。我們婆孫兩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說著,朝著那香公子的一座偷偷瞄了一眼,見對方眼神還落在自己孫女的臉上,不免一雙眉頭皺著更緊了。
無塵忙道:“若婆婆信得過我們三,就讓我們送你們一程吧。你們這是要去哪?”
羅琦月嘟著嘴道:“我和婆婆住在龍川城南外十里多地遠的一個小村子,這次準備去河谷城看望我的爹娘,婆婆帶我入城是準備替我做兩件新衣裳就走,不想這吃個飯的空擋就被那惡人給盯上了。”
浪天涯哈哈一笑道:“這怪不了別人哦!”
羅琦月一雙美目睜的老大,看著浪天涯,露出疑惑的神情道:“莫大哥這話什么意思?”
浪天涯朝著無塵眨了眨眼,好似在說“該你上了。”
無塵會意,想起從浪天涯那里學來的泡妞大法,當即微微一笑,道:“那只能怪你長的太好看了。”
羅琦月一愣,俏臉當下紅了一大片,忙低著頭捂著臉。
桃姐見這兩小子一合一唱,把人家小姑娘弄的都不好意思了,笑道:“羅婆婆若不介意,可與我們一起,我們三人剛好也要去河谷城。”
羅婆婆老臉露出歉色,道:“打擾幾位很過意不去。老婆子就先替我這孫女謝過三位英雄了。”
用過午膳,本就三人的隊伍一下增加了兩人。
不是桃夭夭沒考慮過現在自身這種情況,但見到無塵那副樣子,她又于心不忍。再者若放任她們婆孫兩人不管,那惡少定會強搶。羅琦月這一副清純懵懂的樣子,她怎能忍心看著被人糟蹋。
她自十三歲便在江湖上行走,心中自有江湖人的性情,路不見平拔刀相助再也平常不過了。
下午時分,桃姐帶著他們幾人找了家客棧住下。
開了三間房。
羅婆婆和羅琦月一間,她自己一間,浪天涯和無塵一間。
敲開房門,無塵那張丑臉出現在門縫里,但卻是那雙眼睛炙熱無比,充滿期待,但見到是桃姐后,旋即顯得有點失落。
“你來真的啊?”桃姐進門后,來到房內的圓桌前坐下繼續道:“哎!情竇初開總是那般火熱,不顧一切。幸福卻又疼痛!患得患失。”
坐在鏡子前正在欣賞自己這張丑臉的浪天涯哈哈一笑,道:“桃姐形容的這么貼切,莫非也有一段難以忘懷的往事?”
桃姐一手撐臉,默然道:“我十三歲那年便對你爺爺一見鐘情,你說了?”
浪天涯尷尬的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下,替她倒了一杯冷茶,問道:“這么多年了還未忘記啊?”
桃姐以茶當酒,一口悶了下去,搖頭道:“動了情的心怎能忘?”說罷,長嘆一聲。她那張成熟、卻又帶點英氣的臉龐顯現出別樣的憂傷,不是十八九歲女子可以有的韻味。
無塵也坐了下來,倒了杯茶,望著桃姐那雙因陷入回憶而露出深情的眸子哀嘆一聲。
浪天涯猛然坐起,道:“哇靠!你們兩個別一個個唉聲嘆氣的啊!搞得我也想找個人去愛了。”
“那個寶兒不挺好的嗎?你還想納個妾啊?”桃姐疑惑道。
“我們已經離婚了。”浪天涯眉頭一皺,緩緩坐了下來,也學著他們二人一副憂愁的樣子,重重的哀嘆一聲。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到最后,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浪天涯點燃一支煙,無塵要了一根,前者問道:“我們現在要去找九爺他們嗎?”
桃姐搖了搖頭道:“我沿路留下了暗號,若他看到,應該會來找我們。”
無塵不解道:“什么時候留下的暗號,我怎么沒見著?”
浪天涯伸手手指朝他那丑臉一搓,道:“讓你看見還叫暗號?你小子喜歡人就豬油蒙了心啊?”
桃姐笑道:“暗號是只有我們幾人看的懂的,或者一橫,或者一個點,在不同的地方表現的意思也不同,所以留下時不需要什么大動作。”說罷,又問道:“假如我們是那些想搶寶的人,我們會怎么做?”
浪天涯思索道:“當然在回河谷城的必經之路等著咯!”
桃姐點頭道:“如果我們在龍川停留個十天半個月,他們見不到人會如何了?再如果河谷城突然出現了一個你,那些人會如何?”
無塵訝然道:“桃姐想來個聲東擊西?欲蓋彌彰?”
桃姐慢慢道:“這是我和九爺最先想到的辦法,只有這樣,讓那些想搶寶的人覺得已沒有了機會,我們在上路。”
浪天涯不解道:“可誰跟我們做這出戲了?”
“你忘了你是替誰出來賣命的?”桃姐提醒道。
浪天涯虎軀一震,大喜道:“對啊!老朱這家伙是時候讓他出出力了。讓他找人假扮我出現在河谷城,在對外宣布已經得到傳國玉璽,那樣我們就安全了。”
無塵試探道:“我們怎么聯系明王朱元璋了?”
桃姐笑道:“九爺他們先一步入城,已經著手去做了。這在明王的版圖內,還怕沒有他的眼線?”
浪天涯突然問道:“不對啊!老朱如此重視這個傳國玉璽,想必早就跟龍川的官府已經交代過了,說不定還會安插錦衣衛過來。既然九爺想去聯系老朱,必然會先去找官府的人,如果官府得到消息,定會將他們保護起來的,可他們現在為何會失蹤了呢?”
桃姐搖頭道:“那你就錯了。鎮守龍川的是前朝南國公宋戰,此人是個心懷百姓的好官。當年明王朱元璋為了拿下龍川,以防止他前后受敵,故而派重兵圍守龍川城整整一年,宋戰眼看百姓就要慘遭餓死,心有不忍,才開門投降。并不表示此人會對朱元璋沒有異心,畢竟此人是先朝皇室宗親。”
浪天涯琢磨道:“那九爺也應該會想到這一點吧?”說罷,嘀咕道:“為何現在我們得到傳國玉璽的消息滿天下的人都知道,偏偏老朱這家伙好像不知道一樣,也不派人來接我們。”
桃姐點頭道:“這中間必定發生了什么事情。朱元璋視而不見,九爺消失,還有那個守在院子里的神秘劍客。”說完,嘆道:“我們現在最好是一動不如一靜,能聯系上九爺是最好的了。若是不行,只能等等看,希望河谷城那邊能出現另一個你。”
無塵突然問道:“那我們答應帶著她們兩個去河谷城的了?”
桃姐帶著一點歉意道:“就只能讓她們婆孫兩再等等了。”
浪天涯伸出手一拍無塵的腦袋,哼道:“你小子怎不上心了,這等待的空余時間不正好給你機會了嗎?約出去逛逛街,聽聽戲,然后……然后該怎樣你不都門清嗎?我教你好多次了。”
桃姐掩嘴笑道:“看看三弟,比你小幾歲對付起姑娘來都比你在行。”
無塵那張丑臉皺著眉頭,顯得兇神惡煞,埋怨道:“我是個出家人啊!哪有他這個闊少知道的多。都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小姑娘。”
浪天涯拿出一盒巧克力出來,道:“他娘的,我以前是個傻子怎么禍害人家。好了好了,知道你半天沒看到人家,心里想見的要命,別說做兄弟的不幫你,這盒……這盒糖拿去送給人家。”
桃姐見到巧克力,一臉稀奇的問道:“糖不是這種顏色啊?怎么黑不溜秋的,會是甜的嗎?”
“這糖里有愛情的味道,甜中帶苦,苦中帶甜,讓人回味無窮。”浪天涯說著又拿出一盒遞給桃姐繼續道:“要不試試?說不定你也能找回一點當年喜歡我爺爺的感覺。”
桃姐打開盒子,拿起嘗了一顆,慢慢道:“這味道……很不錯!羅姑娘一定會喜歡。”說罷,繼續道:“我去把羅婆婆約出去談一談行程的問題,好讓你們兩人單獨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