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歇著,我來乘!”關小魚接過碗,勤快的弄了一碗湯。
幾分鐘后,三人坐在餐桌上。
唐蘇蘇:“哎!待會兒吃完飯,把屋子收拾一下,別讓你爸動手,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一點活都不干,還能嫁出去嗎?”
“知道啦,不用您操心。”關小魚擠出很不爽的笑容。
關華明問:“今天又是范叔叔接你回來的?”
關小魚沒好氣道:“那可不?”
關華明笑道:“改明兒換我,我接你們去,總不能老讓他一個人把功勞搶了。”
“您省省吧!人家范叔是趁機和小偉修復關系,你一摻合不就沒范叔什么事兒了嗎?”
“對啊,他們父子倆關系怎么樣了?”關華明問。
唐蘇蘇來了興趣,聽著父女倆聊八卦,小嘴巴咬著筷子,十分可愛。
“你快吃飯呀,光看不吃,什么毛病?”關小魚敲了她的碗一下,片刻之后,繼續道:“好像沒那么糟糕了,起碼開始跟他爸說話了。”
關華明皺眉:“小偉到底跟他爸,到底什么矛盾啊?弄得這么深。”
唐蘇蘇聽戲似的,期待關小魚的回答,一臉認真。
“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別說出去啊!”
“嗯嗯。”關華明點點頭,唐蘇蘇也跟著點點頭。
“他爸是爆發戶,以前上初中前,小偉一直是跟他奶奶住的,家里很窮,他爸媽一直在外頭打拼,有時候過年也不回家,一家人幾年都沒見一次面。”
關華明沉重的嘆了口氣,片刻之后,道:“原來小偉是留守兒童啊!”
關小魚:“初中的時候,小偉奶奶去世了,可他爸媽愣是沒回來看一眼,只把錢寄回來,讓小偉的堂爺爺幫忙處理了,小偉才那么恨他們。”
“難怪,小偉他奶奶一手把他帶大,肯定很親!”
“可不是嗎?后來小偉他爸成爆發戶,把他接到這里上學,然后關系就成這樣了,一直都沒改善。”
“她媽對他那么好,我上回見了還以為不是親媽呢!”關華明萬萬沒想,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們可別說出去啊!特別是你!”關小魚指著唐蘇蘇。
兩人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吃過飯
趁著關小魚進房間寫作業,唐蘇蘇對關華明輕聲道:“大叔,我明天再給你上藥,省得小魚發現。”
“嗯,路上小心點!”
唐蘇蘇對著關小魚房間吆喝:“小魚,我走啦!”
“走吧,不送。”
關小魚躲在房間里畫畫呢,現在畫畫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只能拿回家畫。
“哎呀,大叔,我自己會注意的,你就上去躺著吧。”
關華明堅持把她送到樓下,看著她離開。
這丫頭整天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她一個人回去越來越不放心了。
一來二去,唐蘇蘇和小區的保安也熟了,前幾天要把她小電驢拖走的保安,現在和她成了好朋友。
“陳叔我回去了,謝謝你幫我看車。”
陳叔還專門給唐蘇蘇弄了個臨時停車位。
“多大點事兒,回去注意點安全。”老陳看這丫頭不錯,提醒了一句。
“好嘞!”
蘇蘇掏了掏口袋,糟糕!小電車鑰匙落在大叔家了!
于是,她火急火燎的折返回去。
客廳還跟離開的時候一樣,一個人都沒有,關小魚和大叔都在房間里。
鑰匙不出所料的在沙發縫里,估計是替大叔上藥的時候掉的。
拿上鑰匙剛要走,大叔的屋里傳來水聲,聽聲音像在洗澡。
上了藥酒不能洗澡,洗澡不就把藥效都洗掉了嗎?
哎呀,這點忘記告訴大叔了,唐蘇蘇你真是個大笨蛋!
她急忙朝關華明的房間奔去。
就在這時,關華明穿著浴袍出來,壓根沒想到屋里有人,嚇了他一大跳,急忙一縮,腦袋卡在門縫里往外看。
“你怎么又回來了?”
“噗……哈哈哈,大叔,你真像只王八。”唐蘇蘇咯咯大笑,絲毫不覺得尷尬。
“不是,你怎么回來了?”關華明隔著門縫和她說話,很從容淡定。
“對了!”唐蘇蘇一拍腦門,接著認真道:“擦了藥酒不要洗澡,要不藥效都被你洗沒了,白擦了。”
“我都搓干凈了,滑溜的。”關華明憨厚老實的摸摸背。
“沒事,我再幫你擦一下再走。”
“要不明天吧?”
浴袍里就是內褲,這也是他為什么沒出去的原因,上藥還不得看光了?
“不行,腰是男人的硬傷,傷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我可賠不起,今天必須要擦了再走!”唐蘇蘇執拗道。
“那行吧,你幫我在柜子里找一套睡衣給我。”
“哎,大叔?有三套唉?你要哪一套?”唐蘇蘇把酒紅色的和藍色的都拿出來看看,還有一套是格子的。
“你隨便幫我挑一套吧。”
“雖然你得帥,穿什么都好看,但我還是喜歡這套,就這套吧。”唐蘇蘇挑了一套格子的。
幾分鐘后
關華明趴在床上,寬闊結實的背部完全敞露在唐蘇蘇眼前。
剛洗完澡,關華明顯得異常精神,滿屋子都是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怎么了?”趴著有一會兒了,背上一點動靜沒有,關華明納悶的問了一句。
“哦”
唐蘇蘇才反應過來,兩頰羞紅,倒出一點藥水抹在關華明的腰椎上。
手法還是那么舒服,關華明覺得沒病都變有病了。
“大叔,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兩分鐘過去了
關華明沒吱聲,唐蘇蘇還沒發覺他已經睡著了,自顧自的給他抹藥酒。
“嘻嘻,你不說話我就當默認啦?”
“大叔,你人那么好,為什么小魚的媽媽還會跑了呀?”唐蘇蘇小心翼翼的問。
“大叔?”
站起來一看,大叔早已睡了過去,鼻息輕輕律動著。
唐蘇蘇動作很溫柔的把衣服放下來,扯過被子輕輕蓋上。
關華明睡得很死,壓根沒發現她離開。
回到小區停車場,陳叔問道:“丫頭,鑰匙找到了嗎?”
“找到了,陳叔,謝謝你幫我看車。”
“嘿嘿,回去小心點。”
“嗯嗯”
最近,陳睿會加班到很晚,老板不在的時候,心茹把活都都給他。
嘴上說是為了讓他盡快融入進來,其實大家都明白,心茹姐就是把他當苦力。
小蘭和大熊都沒走,陪他在辦公室加班。
“老板在的時候假殷勤,老板不在跑得比誰都快,這回你知道為什么我們都不喜歡她了吧?”
陳睿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呀?心茹姐人挺好的啊?”
“你是不是傻?”
“那都是做給老板看的,心茹姐喜歡老…板。”大熊捂著她嘴巴,半個字卡在嘴巴里,說出來半截,不過陳睿聽清楚了。
“呸呸呸呸……你干什么!”小蘭狠狠的把他推開,“你今天沒上廁所吧?手干不干凈?”
“你才干什么呢?萬一這小子跟心茹姐告狀,咱們這輩子就只剩下加班了!”
“放心,陳睿不是那樣的人,是吧陳睿?”
“我不會說的。”陳睿鄭重的點點頭。
大熊撇撇嘴,眼睛看向一邊,嘴型學著陳睿說話。
壓根兒沒在乎陳睿會不會告密,他只是不喜歡陳睿和小蘭說話而已。
“終于干完了,咱們下班吧?”
“餓不餓?我請你們吃夜宵。”
“好啊好啊。”
………………………………
翌日清晨
刺耳的鈴聲響起,關華明還保持著昨晚的睡姿,像個大王八一樣趴著。
一夜好夢!
剛要爬起來關掉鬧鐘,想多睡兩分鐘,可按了鬧鐘好幾下,聲音卻沒停下來。
倒是脖子一陣酸痛,有點落枕了,扭了扭發現不是很嚴重,他慢慢的爬起來,向手機抓去。
第一句話晴天霹靂!
“老板!有人跳樓了!”
“什么?”
關華明瞬間清醒了,頓時坐起來,脖子傳來劇痛,可他顧不上疼。
“還活著嗎?”
“還……還沒跳。”
“你想嚇死我么?怎么回事?”關華明一邊說著,他已經起床穿衣服了。
“人現在還坐在樓頂上呢,我也是剛接到電話,說咱們區的人跳樓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陳舒鳳都快急哭了,她平時就喜歡教訓人,嗓門也大。
有風言風語說是她罵跳樓的,這要真跳下來,還能說得清楚嗎?
“嗚……,老板,真跳下來我該怎么辦啊?我不會去坐牢吧?我不想坐牢……嗚嗚。”
“行了行了,別哭了,趕緊報警!我馬上趕過去,公司都有誰在?”
“嗚嗚……”
陳舒鳳一直在哭,壓根沒聽到他的電話。
他索性掛了,撥通張峰的電話,“你到公司了嗎?”
“沒有,準備過去,怎么了老板?”張峰顯然還不知道。
“公司出事了,你趕緊先報警,有人跳樓了,我現在馬上過去!”
關華明走到客廳,睡衣都沒來得及換,正好關小魚睡眼惺忪的出來喝水。
看他抓起車鑰匙十萬火急的,連忙說道:“別買菜了,今天在外頭吃吧。”
“爸今天沒空送你,公司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啊?哎?鞋還沒換呢!”關小魚大聲提醒他,可關華明已經出門了。
一路上也不知道搶了多少次道,手機來了幾條短信。
不用看也知道是扣分的,關華明一路超車。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自己車技那么好。
車子剛到公司門口,遠遠看見樓頂上坐著個人。
樓下圍著一群人,警察已經拉開警戒線,并且在樓下散開一張大網。
陳舒鳳一個勁兒的朝天上道歉,一邊道歉一邊哭,像哭喪似的。
“行了,別哭了!”
“老板,您可算來了!”
關華明沒功夫跟她廢話,徑直沖到樓頂。
樓頂的通道有好幾個警察攔著,還拉了隔離線。
警察攔住他:“你干什么!在下面看還不夠,還想跑到近點看?是要把人逼死嗎?”
“這位同志,我不是…來看熱鬧的,是這里的負責人,能不能…讓我過去?”關華明大口喘著粗氣。
“證件呢?”
“出門著急,忘記帶了。”
關華明心猛地咯噔一下,因為他看到,坐在樓頂邊上的人忽然站起來了!
一片驚呼聲傳來!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向前一步就是死!
張峰快步跑過來,“老板,您可算來了,這位同志,他是我們的經理,讓他過來吧。”
張峰幫他證明身份后,警察同志放行了。
他跟關華明講述了一下情況,說:“他什么都不說,不發泄情緒的人才可怕,像這種人,是鐵了心要跳的,你們有沒有認識他的人,讓他傾訴一下?”
“現在上哪兒找人去呀?”張峰急道。
關華明深吸了一口,道:“我,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