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真實的告訴你，這不是夢。

白小白莫名的就想起了第一次入幻境時，在耳邊響起來的聲音：有切有為法，如夢亦如幻，如露戀如電，慶作如是觀。

當時她在幻境里，是小九救的她出去，她側頭扭小九，小九淡然的站在那，雙手背在身后，目光迷離，似搖望著遠方，又仿佛在思念著誰。

這一次，白小白聽到了聲音。

是風聲。

吹動著草叢的吵吵聲，小九一身白色長袍在風中飛舞，他就像一個要隨風而走的落葉，竟讓人有些抓不到，心里空落落的。

白小白有時真的不了解小九，明明仙一般的人，怎么就變成了乞丐？

她又看了一眼鐵拐李和呂洞賓，這兩人接觸時間不多，不過在他們身上，白小白也看到了那仙氣之外的東西，她想或許神仙也是人變的，那人身上的那些缺點有也就正常了。

“原來我們一直也沒有走出去。”呂洞賓也喃喃自語。

鐵拐李柱著拐杖，眼睛也望著無盡的荒草，“離海越來越遠了。”

“什么意思？”呂洞賓急了，“你是說我們一直在往荒草的中心走？”

其實不用人回答，只要站在這里望向海就能知道答案了，昨天抬抬下巴就能看到的海邊，現在已經要眺望了，正如鐵拐李說的，他們離海越來越遠了。

能逃過神仙的眼睛，讓神仙都上當，眼前的情況很不樂觀。

沒有人再開口，洪元也耷拉著他的頭趴在呂洞賓的肩上，沒有一點精神，白小白再一次慶幸自己變成了一只鳥，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出主意，只要等著跟著他們出去就行了。

小九不咸不淡的開了口，“既然引著往中心去，就過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這話說的務實，也有道理。

而且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路上，呂洞賓還在回味著昨晚的事，“泥房子變成了一個吃人的活物，將我們趕出來后，又走出了海邊，也就是說暗下里一直有眼睛在盯著我們。”

白小白丟了他一眼神。

沒有人搭理呂洞賓，他就問白小白，“你這么看我什么意思？”

白小白：看白癡！

說的不是廢話嗎？

今天發現一切是幻覺，又離海邊越來越遠，那么昨晚發生的一切就不可能是沒有原因了，定是要趕著他們走的，還用他馬后炮的分析出來。

呂洞濱聽不明白小白小白叫的什么，卻看出自己被鄙夷了，他摸摸鼻子，“我其實想說，或許有危險在等著我們。”

白小白扭開頭。

看熱鬧的洪元也閉上眼睛：聽傻子說話到不如睡一會兒。

呂洞賓：.....

好吧！當他什么也沒有說。

荒草叢沒有邊際，幾個人不知道往哪里走，漫無目的走著，從陳形上看，是呂洞賓和鐵拐李跟在小九的身后，白小白也好奇小九為什么就知道往哪里走，她估算著時間，又看了日頭，日頭當頂，是中午了，而他們前面的視野也寬闊起來，是一個小村莊，古仆的還能聽到雞犬叫聲，冉冉升起的炊煙。

正是一副枯藤老樹昏烏，小橋流水人家的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