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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紅樓賈大爺

第四十六章以退為進

眼下,王熙鳳拉了李嬤嬤,笑道:“好媽媽,別生氣。你是個老人家,別人高聲,你還要管他們呢,難道你反不知道規矩,在這里嚷起來,叫老太太生氣不成?你只說誰不好,我替你打他。我家里燒的滾熱的野雞,快來跟我吃酒去。”王熙鳳一面說,一面就要拉著走,賈珠當即叫住,道:“鳳辣子,有雞又有酒,這可少不了我!”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珠大哥呀!今兒竟有閑心到這來視察。”王熙鳳雖然語氣顯得一副吃驚的樣子,臉上卻平靜得很,好像早就看到了賈珠而假裝沒看見似的。賈珠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路過,路過而已,我本來有事正找你去呢!”

“得了!想吃我的雞、喝我的酒,還編什么借口,你璉兄弟早就想叫你來喝酒了,就怕大嫂子不肯放人呢!”

“你這張嘴呀!難怪能把璉兄弟管得服服帖帖的!”賈珠笑道,便和王熙鳳、李嬤嬤一起走了出去。隨后,賈珠聽見身后傳來一陣笑聲,道:“虧這一陣風來,把個老婆子撮了去了。”

來到王熙鳳的住處,賈珠這才發現,這里正熱鬧著呢!除了賈璉在場外,還有一個趙嬤嬤,賈珠知道,這個趙嬤嬤就是賈璉的奶媽。賈璉和趙嬤嬤見賈珠的到來,從酒桌上站了起來,但并沒有表現出驚訝,好像早就知道賈珠會來。

“珠大哥,快請坐,這雞和這酒都是剛剛熱好的,我和趙媽媽正等著你呢!”

“等我?怎么我聽著覺得,好像你們早就知道我要來的意思?”

賈璉一陣窘迫,望向王熙鳳,老謀深算的鳳辣子打起了哈哈,笑道:“哎!本來是要去請大哥的,沒見著人,當時李媽媽和寶玉、襲人正吵著呢!結果倒是在那碰見了,你說這巧不巧了!”王熙鳳說得慌里慌張的,簡直是前后矛盾,賈珠倒是頭一次見到鳳辣子也有嘴巴笨拙的時候。于是都入了座,丫頭平兒在一旁伺候著。

賈珠心想,這邊既請了趙嬤嬤,又請來了李嬤嬤,想必這桌的酒是沖著張嬤嬤擺下的呢!賈珠也不拆穿,轉而向趙嬤嬤問候道:“趙媽媽可真是有口福啊!璉兄弟擺了這么一桌酒肉請你,看來我和李媽媽今兒是沾光了。難怪咱們府上的人都說,璉兄弟是我們幾個里面最孝順的。”

“珠大爺這是什么話,我這會子跑了來,倒也不為飲酒,全是璉二奶奶好歹記在心里,疼顧我些罷!”

賈珠心想,這趙嬤嬤可真是會說話,把在場的人都聽舒服了。賈珠見機提起了張嬤嬤,自艾自憐道:“你們都好啊!寶兄弟有李媽媽,雖說常常打打罵罵,可打是親罵是愛呀!璉兄弟有趙媽媽就更好了,跟自家的親媽沒什么分別的。不像我,病重之時被棄之不顧,可憐,可憐喲!”

“珠大哥,張嬤嬤對你如何,我進府晚,原本是不知情,只聽幾位嬤嬤提及過,說是當時珠大哥挨了老爺一頓毒打,最需要別人照顧的時候,張嬤嬤卻一走了之,如今淪落到這樣的境地,說難聽點那都是她咎由自取,今兒我把李媽媽和趙媽媽請來就是讓她們來做個證的。”

“大妹子,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會聽信一個老人家的糊涂話而怪你呢!按理說,我如今要是想不管不顧,也不會有人說我什么風涼話,在這一點上我和大妹子的想法是一樣的。可若是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張媽媽落難,和當年她棄我之不顧又有什么區別呢!我的內心深處總有那么一點小疙瘩,畢竟是張媽媽把我奶大的,昨兒我還教育寶玉,讓他要對李媽媽好一些。”賈珠說著,李媽媽和趙媽媽都連連點頭,答著“說的是,說的是呀”!

“珠大哥不愧是翰林進士,知書達理,妹子可沒有想到這么多,這事呀是該好好想想怎么處理的。”王熙鳳說著,臉上露著迷之微笑。賈璉雖然只顧著喝酒、吃菜,但還是補充了說道:“知書達理那還用你說,也不看看珠大哥如今是什么身份,翰林院和國子監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培養進士和文魁的地方。想當年我爹給我捐了個例監生,我不爭氣啊,半年不到我就被趕出來了,哎!”

“璉兄弟這是笑話我呢!我目前還是在翰林院學習的庶吉士,至于在國子監也就掛職一個書庫官,可比不得那些先生。”說著,賈珠把話題轉回張嬤嬤身上,繼續說道:“既然大妹子也想好好處理這事,大哥有個想法,不如還是讓張媽媽來給你珠大嫂子當個幫手,之前的事情呢,就當沒發生過,張媽媽在我那兒,就算是新來的下等嬤嬤,月錢就按下等的資歷給算。”

“珠大哥這話說的,府里的大小事物雖然都是我在管著,但珠大嫂子畢竟才是官家大奶奶,何況張媽媽是珠大哥的奶媽,這事大哥和大嫂既然商量好了,妹妹就按大哥說的去辦。之前,我一直擔心大哥不想見她,所以才將她拒之門外。既然珠大哥不嫌棄,要讓張媽媽回來,那就回來吧,這月錢還是和之前一樣,按最上等的嬤嬤給算。”說著,王熙鳳招呼大家都舉起酒杯,一起喝一杯,也算都有了一個滿意的結局。

再次見到張嬤嬤,賈珠向她說明已經和王熙鳳達成了和解,并讓張嬤嬤帶孫女一起住進來,和賈蘭也有個伴。

“張媽媽,你的孫女兒叫什么名字?”

“她叫二丫頭,還沒有正式取名呢!”

二丫頭?賈珠覺得這名字接地氣。這時,李紈說王熙鳳來找過賈珠,正是應了賈珠的猜測,守門的人果然是向王熙鳳報了信,王熙鳳這才主動找他來和解的。

“張媽媽,事不宜遲,你今天和二丫頭就搬進來吧!”賈珠說著,本想親自和張嬤嬤一起去把她孫女兒接來,被李紈攔住了,勸道:“我的爺,還是讓下人們去接吧,你堂堂一個大爺,有失主子的形象,讓太太和老太太知道了,反而會給張媽媽帶來不好的影響。”

“沒錯,大爺,你不能跟我回,我能回來都是托了您的福,不能再讓您屈尊了,今后我和二丫頭來給您做牛做馬都心甘情愿了。就聽大奶奶的,別去了。”張嬤嬤也附會道。

賈珠心想也是,雖然他對王夫人沒有什么感情,可畢竟是親生母親,又在府上大權在握,若是因此讓她生出什么嫌心來,只怕會把張嬤嬤再次攆出了賈府。于是,賈珠想到了門外的那兩個小廝文韜和武略,他們這段時間閑得慌,正好派上了用場。

“文韜、武略,給你們指派個光榮的差事,過來領任務吧!”賈珠吩咐著,又喊來了素云和碧月,說道:“素云、碧月,你們也跟著一起去吧,一路上幫張媽媽把二丫頭照看好。”

“好的,大爺,你就放心吧!”素云和碧月應聲道,便和文韜、武略一起陪著張嬤嬤,搬家去了。

人王走刀口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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