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燕山看到季樂山渾身沾滿鮮血可怖的樣子竟癱軟在地上。
“你想干嘛?”燕山的聲音帶著顫抖,拖動著身體慢慢的向后挪動。
還是一如既然既往的沒腦子,能干嘛,當然是干你。
看著隨著他身體挪動一步步逼近的季樂山,此時燕山很想喊爹娘,但他發(fā)現(xiàn)他好像沒有爹娘,想喊叔叔,估計死的更慘。
最疼愛自己的應(yīng)該是祖母,這時候她應(yīng)該會毫不猶豫站在自己身前說,休傷我孫兒。
但因為自己的泄密,在四方城動亂的時候,應(yīng)該也是死了吧。
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什么人能夠救他了吧。
看著來勢洶洶的季樂山,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痛苦出來。
“季樂山!不,親愛的堂弟,別殺我!”
但是季樂山不為所動,依舊面無表情朝他過來。
不知道人在面對死亡時候,是不是真會爆發(fā)出莫大的潛能,燕山癱軟的身體仿佛重新有了力氣,連滾帶爬往后跑走。
季樂山并沒有給他機會,腳步一動,瞬間抓住燕山背后的衣領(lǐng),一把把他提在了空中。
燕山知道他完了,只能像豬知道自己快死般一樣大叫。
沒有如燕山預(yù)料一般,季樂山并沒有馬上殺他,而是騰出一只手,把他的褲子褪下。
燕山強大的腦洞又發(fā)揮出來。
他此時只想死,這里還有那么多人看著,他的第一次不能就那么沒了。
“啪!”
“啊!”
“啪啪啪!”
“啊啊??!“
季樂山手中的劍鞘連續(xù)抽打在燕山的臀部上,引得燕山連連痛叫。
季樂山在想如果燕大娘在場,她一定也會這樣做的。
此時燕山眼角瞄到了,屋子上有許多人偷偷探出頭,他們一副臉憋得通紅的模樣,分明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燕山也是男人,也有屬于自己的尊嚴,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人當街打屁股,想想都很恥辱。
他臉色漲的通紅,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大罵道:“季樂山,你個混蛋,有種就殺了我。”
季樂山?jīng)]有理會他,而是繼續(xù)一邊打,嘴里說著:“知道錯了嗎?“
見季樂山?jīng)]有理會自己,燕山口氣軟了下來,求道:“季樂山我知道錯了,你快放我下來?!?/p>
季樂山是在代替燕大娘打他,他知道燕大娘如果聽到燕山的求饒一定會心軟把他放下,但季樂山不是燕大娘,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哈哈哈!”終于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再也忍不住爆發(fā)出雷聲般的笑聲。
燕山無地自容,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突然聽到有一個熟悉的笑聲,是一個女聲,他記得無劍門的人好像對她都很恭敬。
他本來以為那個女的沒有跟過來,現(xiàn)在看到那女子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喊一聲:“南宮姑娘救我!”
“小姐被發(fā)現(xiàn)了,好沒意思啊?!贝藭r街道上一個青衣女子,對白衣女子說道。
“差不多了,在繼續(xù)下去燕山就會有性命之憂?!?/p>
“是!小姐!”青衣女子說完后,朝季樂山嬌喝:“夠了!季樂山!”
季樂山不明白此時誰在多管閑事,淡淡看了眼聲音出處的青衣女子,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白衣女子摸了青衣女子的小腦袋。
“青羅,你又耍小心思,你無非是想讓燕山多受折磨一會?!?/p>
青羅吐了吐舌頭。
白衣女子看著青羅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整個人像離弦的劍沖了出去。
旁人只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虛影唰的一下消失不見,瞬間出現(xiàn)在季樂山面前。
然后白衣女子簡單的拍出一掌,沒有任何氣勢,輕描淡寫的把季樂山拍出十米開外。
季樂山還不明什么情況,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身上的傷勢不同以往可以像沒事的人再次站起來。
季樂山抬起頭,他眼前站著一個白衣翩遷,眸橫秋水,卻異常冰冷的女子。
戰(zhàn)斗力:????,這是季樂山探測出的白衣女子的數(shù)據(jù)。
他明白了這個白衣女子跟他的戰(zhàn)斗力猶如天落之別,那女子是可以殺死自己的。
聽燕山的叫喚這白衣女子好像也是無劍門的人,那么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他面如死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掙扎這么久,還是沒能掙扎過來。
這些天季樂山見到過太多披著狼皮的無劍門人,見白衣女子還沒殺他,他嘲諷道:“怎么還不殺了我,殺了我你不就可以如更高的品,還有十萬兩黃金?!?/p>
“我不會殺你的?!?/p>
白衣女子的回答令季樂山有些意外。
“為什么。”
“你太弱了?!?/p>
白衣女子仿佛在訴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她是南宮凝,九品大俠榜唯一以雙十年華進入三品大俠榜的女劍神,她的對手都是黑榜前百的人物,而季樂山只是一個排行二百開外的無名小卒。
南宮凝有她的驕傲,季樂山根本不值得她出劍。
南宮凝聲音很平靜,沒有刻意的盛氣凌人,但卻把人壓到了底下,她沒有刻意的居高臨下,卻仿佛在看著一只螻蟻一般。
這對于季樂山來說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尤其是那句“你太弱了?!保緲飞侥芟胂蟮侥蠈m凝后面還有一些話,只是她不想再跟他多說。
而后面那些話就是“你太弱了,不值得我出劍,讓我出劍殺你是侮辱了我?!?,這對于季樂山比殺了他更難受。
他的手指甲已經(jīng)被他捏的深深陷入肉里。
南宮凝沒再再多看季樂山一眼退回一旁,吩咐青羅叫駐扎在城府弟子過來處理掉季樂山。
這時燕山捂著疼痛的臀部,明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說道:“南宮姑娘不必那么麻煩我來解決他。”
說完提著劍走到季樂山身邊,嘲弄道:“對?。∥揖褪且勰ツ??!?/p>
燕山面色猙獰,他不知以前一直被他壓一頭的季樂山怎么變的那么厲害,甚至陳舵主還稱贊他為天才。
還有他居然當街打自己屁股羞辱自己。
不過現(xiàn)在又有什么關(guān)系,羞辱回去就行了。
季樂山笑著看著走近的燕山。
南宮凝和青羅不明白,為什么明知知道自己要死了,還笑的那么開心。
以前她們遇到的都是無一不是跪地求饒,或者痛哭流涕,千姿百態(tài),但從來就沒有遇到過能笑著面對生死的。
她們自問,如果自己遇到了死亡,能否做到如季樂山一樣笑的坦蕩。
怕不是不能吧。
想到這里她們就不再去想,一個小人物而已,哪能值得她們多想。
季樂山怕死嗎?
怕!
在經(jīng)歷了一次快要死亡的經(jīng)歷,他比任何人更怕。
就像自殺的人,沒能死成,就會很怕死。
哪季樂山笑是因為開心嗎?
不!他此時經(jīng)歷南宮凝那句“你太了弱了?!焙軕嵟?。
燕山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旁邊,季樂山突然轉(zhuǎn)過頭對著南宮凝說道:“你剛才那句話,我很生氣?!?/p>
南宮凝覺得季樂山是不是頭腦出了問題,這時候她說“我很生氣”有什么用,又能改變的了什么。
季樂山看到南宮凝無視了他,他繼續(xù)說道:”聽說過,天子一怒血流千里,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嗎?”
季樂山在賭。
南宮凝覺得有一種不好的。
季樂山說完這句話,突然暴起一把奪過燕山手里的劍,駕在了他的脖子上。
南宮凝臉色一變。
季樂山在賭,在十米開外的南宮凝在他制住燕山時候趕不過來,季樂山做到了。
他在賭燕山對她們很重要,看南宮凝的神色,他知道他猜對了。
“讓開?!奔緲飞秸f道。
南宮凝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只要她想殺的人從來沒逃脫過她的手掌心。
沒想到這個她看不起的小人物居然讓她栽了個跟頭。
她被威脅了,這對于她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她此時恨不得不管燕山直接殺了季樂山。
但被青羅制止住了。
“小姐,別忘了掌門吩咐過?!?/p>
南宮凝只能忍著怒氣,看著季樂山帶著燕山消失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