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每天的作業給我發過來檢查。”
香城入冬的夜里,明亮的月色下。
早早圍著一條灰色絨毛大圍巾,穿著肥實的毛球絨淺灰棉襖,兩條纖細的腿上的是鞋帶從腳面一路系到膝蓋的長筒黑皮靴。
站在淇淇面前,像個沒有表情的學習機器。
“不要吧...”生活不易,淇淇嘆息。
早早卻完全不給余地。
“好了,進去吧。”
平時落下的課程都是兩個人在客廳學習,現在淇淇沒有簽任何公司,沒有明確前途。就要將淇淇的成績提起來,才敢回去面對呂老師。
這一定是不正常的,早早聽白菜講,有三家還算不錯的公司有簽她的意向,而同期淘汰并不怎么能讓人記憶深刻的小灰,都有五家小公司要她。淇淇、柏望和自己都只有一兩家追求。
如果是被王悉晴的背后力量打壓了,那早早也沒有辦法,拼背景這件事,她確實是輸的,父親不支持她,甚至比賽都偷偷進行。
她完全沒背景,和她一起玩的大家也只能同樣受欺負。
不過早早并不太擔心,是金子總會發光,讓淇淇將高中念完考到音樂專業會有更多機會。并且她要站到那個圈子里站住腳,還要做很多努力才行。
“那...你也早點回去吧,天氣太冷了。帶著我那份熱愛拿個冠軍回來吧!”淇淇可愛的捏捏小拳頭。
“你還是回去做夢吧。”早早白她一眼,揮揮手走了。
看著淇淇開門進了小區,早早將她送回家的任務達成,在夜晚的寒風里獨自踱步,向旺火而去。
今天既然已經九點了,就明天早上再返回少女海岸吧。
旺火一如往常,人聲鼎沸,年輕人三五成群的坐在堆滿啤酒和烤串的桌子前,好像永遠有聊不完的話題和笑不完的趣事。不論白日有什么憂愁苦惱,似乎都能被嬉鬧和酒精溶解消散。
久違了這熱鬧場景,早早心情不錯,徑直往臺上走。
最前面的臺子上,幾個男人正深情獻唱著一首《淘汰》。
早早坐在靠后面的一張桌子前,服務員過來招待,早早發現竟然是不認識自己的生面孔。離開香城兩個多月了,也只回來過旺火一次。服務員都換人了。早早便向他要了一杯長島冰茶,要了盤水果沙拉。
臺上的人嗓音條件還不錯,但唱得就和苦瓜樂隊的幾位天壤之別的。
“才睡醒?”潮蟲遠遠的看見早早,拿著啤酒從桌子之間的過道里鉆過來。
“了解我。昨天打電玩去了。”他坐下,給了早早一杯冰鎮啤酒。
“我們新開發的,嘗嘗。樂隊去秦城演出了,演一個星期。阿懷說了吧?”
“說了。”
“你還沒理他?”
早早不答,懷鋒肯定會告訴這幫兄弟自己生他氣的事。
早早感覺有什么東西勾到自己衣服了。低頭一看是一只手,再抬頭看,手的主人是小圣。
小圣大學不能請假一周,沒有跟著樂隊走。也坐到早早旁邊來。
早早扭過頭,聽小圣對兩人低聲道。
“那個女生又來了。”
順著小圣的目光,早早看到一個長發女孩從門口進來,穿一件深褐色大衣,里面一件駝色v領毛衣。在降溫的天氣里有些單薄。正在服務生的引導下找座位。
“之前我把她攆走了,怎么又來了。”潮蟲要去攆人,早早拉住了他胳膊。
“早早...早早你別沖動,我把她趕出去.....”
“果然是她。”
“聽說在路上懷鋒幫過她的忙,然后她就總來旺火找懷鋒,懷鋒其實根本不搭理她,你倆吵架之后也一次也沒放這個表子進來過,我發誓。”潮蟲舉雙手解釋。
“知道了,你們坐著吧。”早早點點頭喝了一口潮蟲的新品啤酒,將杯子放回桌子上,就往那邊走去。
“味道一般吧。”
繞過走廊,女孩已經在服務員的引導下找到靠邊一個可以看到舞臺的位子坐下來,臺上沒有懷鋒她應該是有點疑惑。
早早直接在對面坐了下來。
林紓剛想說——這里有人,請她離開,就抬頭看見早早的面孔。對視兩秒,又低下頭,一臉陰沉。顯然認出了早早。
“你記得我,那就好。”
早早毫不見外,毫不迂回的打量著這個女孩,她高挑精瘦,長長的黑馬尾,精明的長相,細眉皺著表達著厭煩不滿。
“你真的喜歡他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是來吃飯的。”
“這里不歡迎你,你不是很清楚嗎?”
“我有話要跟他講。”
“那你并不是不明白啊。”早早輕笑,“你看到了他不在這里,我可以幫你轉達。”
“但是我很好奇你真的喜歡他嗎?只是單純的被他的外表被他彈吉他唱歌迷住了,就能拋棄道德底線。還是說喜歡誰都可以,就是喜歡做別人小三做低賤無恥之事的快感?”
林紓怒不可遏的站起來要打早早的臉,手腕卻被早早抓住了。早早小時候也學過一些跆拳道防身。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請不要再繼續了。很讓人厭煩。”早早低著頭道。
“喜歡是自由的,你怎么能肯定你喜歡他比我我喜歡他更多更真誠。如果你不是害怕他棄你而去,為什么不敢公平競爭?”
“公平競爭?”這太好笑了。
“競爭是在尊重對方的前提下,他沒有明確的拒絕你?我不相信。好吧,你可以競爭,但你要競爭的只有,會不會被我打死。你想在這里試試,還是在外面?”早早坐在那里擼了擼袖子。
林紓看她鉗制自己的力度速度,現在這略顯得意的架勢。感到自己沒有勝算,站了起來。
“我不是來打架的。我來是要告訴他,小心一些。報復我的那些人,沒有打算放過我,也沒有打算放過他。你跟他們比,根本什么都不是。”
“那些人不是你找來演戲的嗎?”早早歪頭想,看著她憤憤然離開。雖然自己還是不怎么搭理懷鋒,但是懷鋒都發消息跟自己解釋過了。
服務生走了過來,向坐著的早早解釋,“抱歉,池小姐,我剛來兩天不認得她,將她放進來了”。
看來是潮蟲叫他來道歉的。
“沒關系,下次再來可以不告訴潮蟲,可以直接告訴我。”
林紓走了,早早剛剛故意大聲講,周圍的人也都聽見了,切切私語起來。
“挺好。”端著酒水路過的潮蟲點點頭。
“我們店里,大概不會再有小三光顧了。”
“如果虧損了營業額記下來,我補給你。”早早回去原來的位置,面無表情的說。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