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殘影的出現,趙賀齊瞬間感覺不妙,一道銀光已經在他的馬下盤旋,當他反應過來時,秦燃的亮銀槍已經重重的擊打在了趙賀齊坐騎后腿的關鍵處。
一匹再高傲的馬,也禁不住秦燃帶著氣脈之力的一計橫掃,關節處瞬間一軟,趙賀齊從馬上徑直翻滾了下來。
此刻意識到不妙的趙賀齊在秦燃再一次殘影顯現的時候,運用大刀的藏刀式,試圖將他藏起來,因為他根本捕捉不到秦燃的位置。
不過這個樣子在秦燃看來并沒有什么用處,槍身一抖,槍柄正敲在趙賀齊的手腕上。
哪怕是這么輕輕的一敲,那也是一次肉與鐵的接觸,趙賀齊頓時疼的松開了他的金絲大環刀。
大刀重重的插入了地面,而秦燃的槍尖此刻也抵在了趙賀齊的脖頸。
此刻的趙賀齊,意識到自己已經輸了,輕輕的攤開了雙手,示意秦燃隨意吧。敗軍之將也應該有一絲從容,而且不那么容易說我輸了。
一旁的兵士們頓時緊張起來,如果秦燃要再有行動,或許他們的弓箭就會不顧一切的射向這里。
秦燃抖了一下右手,亮銀槍頓時收進了手環,向趙賀齊伸出了右手。
趙賀齊呆了一小會兒,看明白秦燃的用意,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趙將軍果然威武,宇文疾都接不了我一下呢,哈哈”此時的秦燃似乎是在給趙賀齊臺階下,畢竟宇文疾現在已死,而趙賀齊也肯定沒和他打過。
趙賀齊知道這時秦燃在給他臺階,握住了秦燃的右手后,說道:“秦燃將軍既然已得獨孤柱國的真傳,我趙賀齊輸得心服口服。”
“我剛才的提議的一起回京勤王計劃如何?”
“聽秦燃將軍的指示吧。”
秦燃聽到走到趙賀齊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先等候我的通知吧。
桂地、夏地是秦燃此行預估說服比較容易的地方,雖然這兩個地方能夠順利的說服主將參與勤王計劃,不過秦燃也知道當前的形式并不夠樂觀,因為在他們最開始的設想中,在說服兩位鎮邊上將軍的途中,于謹以及李弼的軍隊,就應該會出兵攻打鄲城了。
李雨詩拉了下秦燃,“秦燃哥哥,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我們在外邊這么久,恐怕洛蘭那邊會有危險。”
秦燃點了點頭,看了下那個俘虜。
“這樣吧,我們先去趟并州,先把你那位準嫂子救出來,然后帶李靖將軍的軍隊迅速馳援鄲州,作為騎兵部隊,應該很快就可以到達。”
“嗯,聽秦燃哥哥的。”其實這正是李雨詩想的,當她知道王芝妍被抓的時候,心里最擔心的是他的哥哥,這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如果王芝妍除了什么意外,恐怕李世民會受很大的影響。
趙賀齊一旁聽著秦燃的計劃,上前問了句:“湘地之爭是否需要我們的幫助?”
秦燃說道:“多謝趙將軍肯幫忙,但我建議你軍現行整頓,然后也可以在之后到鄲州幫忙,我也想請你派一個信使和夏州的蔡佑將軍聯系一下,近日都可以準備去鄲州了。我們備好了足夠的軍糧,回京勤王。”
“好。”趙賀齊很佩服秦燃的睿智,舉掌:“我就跟你秦燃搞上點動靜了,為家主報仇。”
秦燃笑了笑,啪的拍了一下掌。
京城,宇文泰坐在太師椅上,也在想著今后的局勢,如今皇帝已經在皇后的監視下幾乎成為了宇文家的工具,于謹、李弼近乎歸降,一個看上去想跟這事情撇清關系了王元欣在他并不放在心上,這是柱國將軍中唯一一個不會武功的,在如今形勢下豈不也受他控制。
現在他頭疼的只有類似于軟禁在府的獨孤信和李淵了,府中大小自是他們的累贅,早早的沖殺進去他沒有什么把握可以抓住獨孤信和李淵,所以也就這么僵持的困著。
宇文泰自言自語道:“但愿疾兒去勸服趙賀齊成功吧,只要封鎖住消息,趙賀齊應該會遵旨攻擊湘地的,只要于謹、李弼家的軍隊把秦燃現在待的鄲州攻下,獨孤信、李淵家的兩支部隊就不在話下了。”
宇文泰也在盤算著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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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傳令的9道圣旨,實際上有兩道直接發給了就在城內宇文洪烈以及宇文奉先了,另外傳遞給王元欣駐邊將軍的圣旨,因為那邊正遇戰事,也就只能修改命令。不出宇文泰的意料,獨孤家、李家的軍隊收到圣旨后,表面答應確并沒有出兵的意思。另外候莫家與趙家的部隊,在已知秦燃也出去游說中,不知道態度,所以前往趙賀齊上將軍傳旨的人是宇文疾以及50名府中精兵。
宇文泰旋轉了一下手中的瓶蓋,小聲念叨:“已疾兒的實力,應該沒問題吧。”
不過手突然用力過猛了,茶杯突然碎出了一道痕跡。宇文泰的心跳也是有些發慌,他穩了穩精神,叫來了四子宇文馳。
“馳兒,你去趟東藩吧,我們需要東藩五國能夠出兵襲擾西部并州。”說完遞給了宇文馳一封信,“只要李淵不在,東藩應該不會太顧慮什么的。”
“是,父親。”宇文馳回話。
“堯兒,幽州附近的胡匪,你去找個借口把他們引過去,冀州也要讓他們有點麻煩。”宇文泰說道。
“是,父親。”宇文堯答話。
京畿的皇宮內,楚皇元朗呆坐在那里,現在他看皇后的眼神已經沒有以往那種熱情。
宇文婷若只是靜靜的坐在楚皇元朗的身邊,那次充滿殺意的眼神很干脆的抹殺了以往所有的恩寵,只不過現在的她算是更加主動了一些,因為他的父親已經大權在握。
元朗看著宇文婷若:“你的父親還有什么圣旨或者事情安排我做了么?”
宇文婷若點了點頭:“父親讓你盡快使我懷上皇子。”
楚皇元朗望了一眼寂靜的寢宮,“今天沒有精神了,明天吧。”楚皇的后宮如今非常的寂靜,從前帝王的氣勢已經全然消失,活下去才是元朗現在的念想,什么社稷都有些過眼云煙。
宇文婷若說道:“皇帝哥哥,這是你每天必須的任務,只有我懷上龍子,楚國的江山才能還會是元家的。”那張艷美的臉上并沒有笑容。